第29章 破口大罵,壞我名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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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到了隔壁西門家宅子。
    敲了門,見到了小廝玳安。
    玳安是西門慶養在身邊的貼身小廝,也不是個好貨色。
    見了迎春,調戲道:
    “迎春姐姐大早的就來敲門,莫不是夜裏想我心慌麽?”
    迎春啐道:
    “狗猢猻,老娘想那街上的花子,也不想你。”
    “呀,姐姐夜裏想花子,莫不是你家的老爺麽?”
    “莫跟老娘扯鳥淡,我家娘子讓我來問,武老爺起了沒,請他到家裏去。”
    “起來了,鬧了一夜,正往爹的房間裏說話,不知多久,姐姐進來與我說話麽?”
    迎春知道玳安不是好貨色,說道:
    “那我便回去等了。”
    迎春走了,玳安將門關上。
    房間裏,吳月娘正在指揮奴仆收拾殘局。
    昨夜狂暴,一片狼藉。
    吳月娘對著家裏的奴仆訓斥道:
    “你等嘴巴不可亂說,誰敢出去亂說的,打死誰!”
    “大娘子放心,我們哪個敢亂說的。”
    不管為了甚麽,說到底,這是丟人的事情,不能外傳。
    眾人洗漱完畢,房間徹底清理。
    吳月娘猶豫了一下,還是往西門慶的房間走去。
    昨夜的事情是西門慶一手安排的,雖然見不得人,還是要跟西門慶說說。
    剛走到門口,就撞見武鬆大步走過來。
    見到武鬆,吳月娘心髒猛然怦怦跳,低頭不好意思看武鬆。
    見吳月娘嬌羞的模樣,武鬆覺得有意思。
    西門慶作惡多端,勾搭別人妻女,沒想到會有今日。
    不過,武鬆現在是個讀書人,是有禮義廉恥的。
    所以,武鬆也假裝不好意思,低頭行禮:
    “弟妹...”
    “哥哥..”
    吳月娘紅著臉從身邊離開,武鬆故意胳膊肘碰了吳月娘一下,吳月娘感覺被電了一下,身體微微一顫,趕忙加快腳步離開。
    望著吳月娘離去的背影,武鬆心中暗笑,假正經的女人最好玩。
    大步走進房間,武鬆黑著臉站在西門慶床邊,怒道:
    “西門慶,我武鬆當你是兄弟,你當我是甚麽!”
    “哥哥...”
    “閉嘴,我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武鬆怒斥,西門慶表情無奈,剛要開口解釋,武鬆怒斥道:
    “你我結義,便是親兄弟一般。”
    “可你做了甚麽?你居然壞我名節!”
    “我武鬆是叮叮當當響的漢子、拳頭上立得住人、胳膊上走得了馬,你卻讓我做這等事!”
    “日後傳出去,我武鬆還有何臉麵見人?”
    “我讀了十幾年聖賢書,那禮義廉恥昨夜都丟盡了!”
    武鬆一口氣把西門慶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直到西門慶體無完膚。
    西門慶慚愧地閉上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武鬆是解元,他真把武鬆當成苦讀詩書,滿腹道德禮儀的謙謙君子。
    一個謙謙君子,被自己拉下水,成了無恥無義之徒,自己有愧!
    “西門慶,我武鬆沒有你這樣的兄弟!”
    武鬆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起來異常憤怒!
    “哥哥,小弟是個不仗義的,但小弟也是無奈啊,求哥哥原諒。”
    西門慶眼淚都出來了...
    武鬆心中暗笑:
    活該,你也有這一天!
    武鬆和西門慶星象不對付,不是西門慶害武鬆,就是武鬆害西門慶。
    見西門慶吃癟的的樣子,武鬆心中暢快!
    吳月娘從外麵走進來,跪在地上哭訴道:
    “求哥哥原諒我家官人,真是無奈。”
    剛才吳月娘沒有走遠,就在外麵聽著。
    她猜到武鬆會責怪西門慶。
    果然,武鬆罵得很憤怒,吳月娘趕緊進來哭訴求情。
    “我曉得二弟無奈,可是...可我是讀聖賢書的,卻讓我做那醃臢之事,我...”
    吳月娘哭訴道:
    “我等曉得汙了哥哥名節,若有來世,我等做驢馬贖罪。”
    “你們...哎..”
    武鬆假裝無奈,抬手扶起哭得梨花帶雨的吳月娘,請她在旁邊坐下。
    西門慶妻妾成群,但是吳月娘最有意思。
    不是因為吳月娘最漂亮,而是欲拒還羞這種假正經才是最好的。
    吳月娘就是這樣。
    西門慶的小妾過於主動,吳月娘是正妻,昨夜扭扭捏捏的作態最有意思。
    西門慶見武鬆還有可憐的心思,馬上說道:
    “哥哥,小弟昨夜做事確實不仗義,卻也是無奈之舉。”
    “我不敢奢求什麽,隻求小弟哪天去了,哥哥照看一下家裏人。”
    武鬆沉默良久,歎息道:
    “二弟啊,你陷我於不義啊。”
    “罷了,過去之事不再提,若你日後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會護著她們。”
    西門慶感動得熱淚盈眶,說道:
    “月娘,快給哥哥磕頭。”
    吳月娘恭恭敬敬跪下,磕了一個頭:
    “謝哥哥。”
    武鬆扶起吳月娘,歎息道:
    “都是自家人了,何必這麽客氣。”
    想起昨夜,吳月娘聽著有些害羞...
    “多的不說了,你好好養著身體。”
    “等我考中狀元,定會求官家派太醫過來的。”
    西門慶感激,武鬆起身離開。
    吳月娘望著武鬆離去,西門慶喜道:
    “我就說哥哥是個仗義的人,他會照看你們的。”
    吳月娘也點頭道:“這便好了,以後也有個倚靠。”
    武鬆走出房間,孟玉樓剛剛洗完出來。
    見到武鬆,孟玉樓害羞地低頭。
    孟玉樓很溫潤,有種禦姐的感覺。
    武鬆對著孟玉樓微微頷首,孟玉樓羞澀一笑,帶著婢女蘭香回房。
    走到門口,卻見縣裏的衙役過來了。
    “武解元,縣尉派我來請。”
    “是不是昨日的案子有眉目了?”
    “正是,那傅銘招了,縣尉請解元過去。”
    武鬆想了想,說道:“你且稍候。”
    畢竟是西門慶家裏的事情,不能武鬆一個人去。
    回到房間裏,吳月娘還在說話。
    “哥哥?”
    見武鬆回來,西門慶有些疑惑。
    武鬆道:“呂縣尉派人來了,說昨日的案子有了眉目,請我過去。”
    “我想著這事須有你家人在場,我想帶弟妹過去。”
    西門慶馬上說道:“月娘,勞煩你跟哥哥走一趟。”
    “哦...好..”
    吳月娘有點不好意思。
    “走吧。”
    武鬆先一步走出房間,吳月娘慢慢跟在後麵。
    吳月娘不能走路,隻能坐了轎子,跟著武鬆往縣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