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郎來找,不要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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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上。
    吳月娘準備了酒菜,裝在食盒裏,婢女提著。
    孟玉樓、李嬌兒和孫雪額三個跟著進了花家。
    婢女通報,潘金蓮從裏麵走出來,笑盈盈道:
    “幾位妹妹怎的來了?”
    吳月娘上前笑道:“多日不見姐姐,想念了,帶了些酒菜,和姐姐吃幾杯酒。”
    李嬌兒故意問道:“噫?瓶兒妹妹呢?不在家裏嗎?”
    昨夜李瓶兒那麽大聲音,不信隔壁聽不到。
    潘金蓮知道她們故意這樣問,笑道:
    “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
    潘金蓮帶路,吳月娘幾個進了後院。
    武鬆正在院子裏讀書,見到一群姐姐妹妹進來,有些錯愕,問道:
    “怎麽來了?”
    李嬌兒青樓出身,最是大膽風騷。
    三兩步到了武鬆跟前,抬手摟住武鬆胳膊,白嫩的身子貼著武鬆道:
    “武鬆哥哥真是狠心人,幾日不來看我們姐妹,莫不是嫌棄我們了。”
    “還是新人勝舊人,把我們忘在沙門島了。”
    李嬌兒故意看向房間裏麵。
    孟玉樓溫婉一笑,她不好意思這樣做。
    孫雪娥笑盈盈把酒菜拿出來,擺在桌上。
    院子裏沒有外人,武鬆也不裝,順勢把李嬌兒摟進懷裏,笑道:
    “你若急了,我這就抱你進去。”
    李嬌兒看向潘金蓮,笑道:“姐姐答應麽?”
    “官人做事,我沒有不答應的。”
    潘金蓮絲毫不介意,完全看開了。
    武鬆抱起李嬌兒進屋,房門開了不關。
    李瓶兒躺在床上,輕薄的錦被蓋在白嫩的身上。
    迎春、秀春兩個也還沒有醒來。
    李嬌兒見到李瓶兒,說道:
    “昨夜她那麽歡快,我就猜她沒醒。”
    “讓你陪陪她。”
    武鬆把李嬌兒放在李瓶兒身邊,兩人共用一個枕頭。
    李瓶兒迷迷糊糊中聽到聲音,一睜眼便見到李嬌兒躺在旁邊,差點嚇了一跳:
    “你..你怎麽在這裏?”
    武鬆笑道:“怕你太累了,特來陪你的。”
    院子外。
    潘金蓮聽著李嬌兒的聲音,笑道:
    “嬌兒妹子是個性情中人。”
    吳月娘看了一眼裏麵,說道:
    “她本是樓裏的,不跟我們相同。”
    孫雪娥給潘金蓮、秀眉倒了兩杯酒,吳月娘舉杯道:
    “我們敬兩位姐姐。”
    幾個人就在院子裏吃酒。
    隔壁西門慶宅子裏。
    一輛馬車匆匆駛入,一個年紀50多歲的員外從馬車裏下來。
    玳安見到這老員外,慌忙磕頭:
    “爺爺怎麽來了?”
    這老員外不是別人,正是吳月娘的父親、西門慶的丈人:吳員外。
    “我女婿傷成那樣,我怎能不來?”
    “月姐呢?不在家裏嗎?”
    吳月娘本名吳月姐,嫁給西門慶後,大家都叫吳月娘。
    “大娘在隔壁吃酒,我去請,爺爺裏麵坐。”
    “不坐了,先看我女婿怎樣。”
    玳安一麵派人去請吳月娘,一麵帶著吳員外看西門慶。
    一路上走進房間,吳員外心中暗暗詫異:
    按理說,家主西門慶重傷,底下這些狗奴才一定造反。
    甚至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偷走,把人拐走,都是有的。
    但府裏安安靜靜、整整齊齊,絲毫不亂,這就奇了。
    到了房間裏,剛好西門慶被抬起來洗屁股。
    一股惡臭在房間裏彌漫...
    吳員外捂住口鼻,剛想開口說話,又閉嘴退出房間。
    在門外等著的時候,吳月娘帶著玉簫匆匆趕回來:
    “爹。”
    “月姐,你哪去了?”
    “我到隔壁說話去了。”
    吳員外看著裏麵,愁容滿麵道:
    “西門慶傷成這樣,已經廢了,活不了多久了,你怎麽辦?”
    吳員外活得久,見的事情也多。
    西門慶這樣子,鐵定活不了幾天。
    一旦西門慶死了,吳月娘帶著一個女兒,肯定被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爹,我懷了。”
    “什麽?你...”
    吳員外很詫異,西門慶都這樣了,怎麽可能懷了?
    “爹,我會守著這份家業,把肚子裏的孩子養大。”
    “你怎麽知道是男是女?”
    “一定是個男的。”
    吳月娘語氣篤定,吳員外沉默不語。
    其實吳月娘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懷上,但那天夜裏,武鬆在她身上勇猛異常,她感覺應該是懷上了的。
    至於是不是兒子,吳月娘不知道,但她必須說是兒子。
    想守住這份家業,她必須有個兒子。
    而且,就算她沒有生出兒子,李嬌兒、孟玉樓、孫雪娥、玉簫、蘭香...那麽多人,總有兒子。
    吳員外看著兩個婢女走出來,手裏端著水盆,問道:
    “這些奴才沒有造反?”
    “他們不敢。”
    “怎麽不敢?”
    “官人有個結拜大哥,是個厲害人物,他們怕。”
    “結拜大哥?我怎的不知?”
    屋內傳來西門慶的聲音:
    “嶽父大人請進來吧。”
    吳員外走進屋裏,窗戶開著,臭味散了點。
    “嶽父來了。”
    西門慶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吳員外歎息道:“月姐給我送信,得到消息,我趕忙來了。”
    “你這樣子,已經是起不來了?”
    西門慶無奈道:“起不來了。”
    吳員外臉色無奈,看向吳月娘道:
    “我這女兒怎麽辦?那外孫女怎麽辦?月娘肚子裏還有一個,怎麽辦?”
    西門慶看向吳月娘,有些欣喜:
    “嶽父放心,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大哥會照顧的。”
    “大哥?月姐剛說你有個結拜大哥,又是哪裏的破落戶?”
    說起武鬆,西門慶忍不住有些得意:
    “嶽父必定認得,就是清河縣的武鬆。”
    “武鬆?是那個考科舉的武鬆?”
    “是,我和他義結金蘭,這些時候家裏出了不少事情,都是他一手照顧。”
    吳員外有些詫異道:
    “聽說武鬆考中了解元,知縣相公正讓他大哥找他呢。”
    “對,他在恩州府科舉,把轉運使的公子壓下去了,明年春闈必定中狀元的。”
    吳員外聽著,心中越發詫異:
    “你居然能和武鬆結拜?”
    吳月娘把最近的事情一一告知,吳員外聽完,慶幸道:
    “好在你認得武鬆,不然你這家業已經被吞了,我女兒也要跟著你受累。”
    “他這等仗義,我得請他吃幾杯酒。”
    “說起來,我與他父親武亮還有些交情。”
    “月姐,那武鬆在哪裏?”
    吳月娘說道:“就在隔壁花家。”
    “怎的不請他住在咱們家裏?”
    “他與隔壁花家也是結義兄弟,一邊住一天。”
    “哦,那請他過來廝見。”
    吳月娘起身,親自去請武鬆過來。
    昨晚上被李瓶兒霸占,吳月娘正想怎麽把武鬆搶過來。
    現在好了,老爹上門,借著這個由頭,正好請武鬆過來。
    隔壁院子裏。
    李嬌兒嗓子都快啞了,才看見武鬆出來,後麵跟著李瓶兒。
    “二姐沒事吧?”
    孟玉樓擔心李嬌兒昏死,李瓶兒笑罵道:
    “該死的騷蹄子,我還在做夢呢,就被她鬼叫吵醒了。”
    孟玉樓笑道:“妹妹昨夜把我們吵得睡不著。”
    正要說話,婢女跑進來,說道:
    “老爺,有人來了,說是你的大哥。”
    “我大哥?”
    武鬆趕緊走到前院,隻見武大郎穿著一身粗布衣服,正和花子虛說話。
    “哥哥,你怎的來了?”
    見到武鬆,武大郎有些埋怨道:
    “二郎,你中了解元,成了舉人,怎的不回家?”
    “知縣相公急著與你賀喜,讓我來尋你。”
    武鬆笑道:“是我不對,有事耽擱了,明日就和哥哥回清河縣。”
    花子虛聽說武鬆就要走,馬上急了:
    “大哥剛從清河縣來,小弟還沒有盡孝心,怎的就走?”
    “且留大哥在府上住幾日,再回去不遲。”
    武大郎說道:“知縣相公讓我馬上回去的,說二郎還得準備春闈,不要逛青樓。”
    張知白是過來人,擔心武鬆放縱自己,把學業耽誤了。
    武鬆心中詫異,這個張知白,怎麽知道自己在放縱?
    花子虛馬上說道:“我這裏又不是青樓,哥哥每日都是讀書的,不曾耽誤學業。”
    三個人正說著,吳月娘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