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張家破滅,喬遷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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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大戶興衝衝跟著衙役進了衙門,卻沒有往許春所在的院子去,而是到了公堂。
    知縣張知白頭戴烏紗帽、身穿青色圓領袍服,端坐在堂上,臉色陰沉。
    主人婆陳慧蓮、兒子張金鬥跪在中間,旁邊幾個奴婢,還有十幾個哭訴的百姓。
    “大人,張奎已帶到。”
    衙役稟報,張知白看向張奎,一拍驚堂木,罵道:
    “大膽刁民,還不跪下!”
    張奎嚇了一跳,趕緊跪下磕頭:
    “大人冤枉。”
    啪!
    再拍驚堂木,張知白手指張奎,罵道:
    “本縣尚未說話,何來冤枉!”
    張奎看向陳慧蓮、張金鬥,心知不妙。
    張知白指著陳慧蓮、張金鬥說道:
    “張奎,你可知罪!”
    張奎眼巴巴看向旁邊的押司許春,許春趕忙轉頭,不和張奎對視。
    “知縣大人明鑒,小的不知犯了什麽罪。”
    張知白冷笑道:
    “好個張奎,還敢抵賴!”
    張知白指著陳慧蓮,冷笑道:
    “你奸淫莊內婢女,你正妻陳慧蓮嫉妒殺人,被殺者竟然有九個!”
    張奎臉色刷一下白了。
    陳慧蓮低著頭,頭發淩亂,麵如死灰。
    北宋徽宗時期,奴婢的地位已經很高,主人不得無故殺奴婢。
    特別是無故虐殺奴婢,判刑隻比謀殺良人減一等,就是流放三千裏。
    陳慧蓮殺了九個,數罪並罰,可判死刑。
    “大人...那些奴婢犯錯了..”
    “住口,本縣剛剛問過你莊內其他人,那九個奴婢皆因被你奸淫,陳慧蓮心生嫉妒,故意虐殺!”
    張奎啞口無言,張知白指著張金鬥繼續說道:
    “你縱子行凶,淫人妻女,事後還毆打他們,目無王法,罪大惡極!”
    張奎的身體微微顫抖,張金鬥眼巴巴看著張奎,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按照《宋刑統.雜律》:應有夫婦人被強奸者,男子決殺。
    在古代,強奸是重罪,判死刑!
    而縱容的家長,則判同罪,同樣死刑,或者流放三千裏。
    張金鬥一定會判死刑的,張奎就算不判死刑,以他這個年紀身體,流放三千裏,一定死在路上。
    “大人饒命啊...”
    張奎嚎啕大哭,哀求道:
    “小的情願罰錢贖罪。”
    啪!
    張知白再拍驚堂木,罵道:
    “活罪可免,死罪難逃!”
    “你虐殺、奸淫,縱容妻子行凶,罪無可恕!”
    “犯此重罪,還想罰錢贖罪,你當本官是甚麽人!”
    張知白有意討好武鬆,這一家人不可能放過。
    “來人,拖下去,一起發落!”
    衙役動手,把張奎、張金鬥、陳慧蓮三人一起押入大牢。
    跪在堂下的十幾個百姓齊聲歌頌,稱讚張知白是青天大老爺。
    張知白揮揮手,所有人退下。
    很快。
    張大戶一家被判刑,打入大牢的消息就在清河縣傳開。
    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因為得罪了武鬆。
    一時間,所有人都對武鬆敬畏三分。
    武鬆當然也知道消息,事後到縣衙鄭重謝過張知白。
    新買的宅子打掃幹淨,孟玉樓又買了一些奴仆婢女,置辦所需的家具。
    時間到了,武鬆熱熱鬧鬧搬進新宅。
    潘金蓮住在二房的院子、孟玉樓住在三房、秀眉住在四房。
    到了喬遷之日,知縣張知白親自登門祝賀。
    縣丞李迪、縣尉、主簿和各曹的吏員,全都跟著一起登門祝賀。
    縣裏有頭有臉的商人富戶,也趁機上門送禮,和武鬆巴結關係。
    武大郎跟著武鬆在門口迎客。
    看著清河縣的權貴登門,武大郎心中感慨萬分。
    去年兩兄弟還是籍籍無名之輩,靠著賣炊餅過日子,走街串巷遭人白眼。
    這才一年而已,武鬆已經成了舉人,知縣親自上門送禮。
    自己也跟著成了家,有了豐厚的家產。
    武鬆把豪宅買下來的時候,也順便把隔壁的小宅買了,作為武大郎的宅子。
    張大戶一家被送進大牢,他名下的鋪子,武鬆暗中購買,放在武大郎的名下。
    作為舉人老爺,必須有自己的產業。
    就像西門慶,也有生藥鋪。
    張知白登門,武鬆陪著在書房說話。
    從箱子裏拿出幾份卷子,放在桌上。
    “這是前三科狀元的卷子,我托人從禮部弄來的。”
    武鬆拿起卷子,仔細揣摩,感歎道:
    “不愧是狀元,這對策寫得極好。”
    張知白重重頷首道:“不錯,三年一次的殿試,天下英雄都在科場。”
    “我知你天資卓越,不是池中之物,但你的對手也非等閑之輩,不可小覷了他們。”
    武鬆把答卷收起來,鄭重道:
    “學生明白,老師放心,我一定認真讀書準備。”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張知白直接開口道:
    “那個張大戶一家,張金鬥判絞刑,已經押往京師候斬。”
    “張奎和陳慧蓮流放三千裏,該是活不了。”
    “他在城外有許多良田,你找個中人,把田地買了。”
    張知白這是故意把張大戶的田產送給武鬆。
    當然,也不能做得太露骨。
    所以張知白讓武鬆找個 中間人買地,不要被人說閑話。
    “學生謝恩師。”
    武鬆不矯情,直接答應。
    酒宴準備好,武鬆陪著張知白入座,熱熱鬧鬧喝了一頓。
    到了下午時分,張知白離開,武鬆想著找誰做白手套?
    正想著,婢女綠珠跑進來,說吳員外來恭賀。
    武鬆快步到了門口,隻見吳員外笑嗬嗬帶著禮物進門。
    “哎呀,嶽丈回來了。”
    武鬆非常熱情。
    不是因為西門慶,而是因為吳月娘。
    “二郎喬遷新宅,我來晚了。”
    “不晚、不晚,嶽丈裏麵坐。”
    武鬆扶著吳員外進屋裏坐定,婢女送來熱茶。
    此時天氣已經寒涼了。
    “嶽丈幾時回來的?”
    “今日剛到的,二郎走後,我不放心月姐,又在陽穀縣住了許久。”
    “二弟身子如何?”
    說起西門慶,吳員外愁容滿麵,搖頭歎息道:
    “難說,每日就是臥床。”
    “不過,好在月姐懷上了,那二房也懷上了,請了郎中把脈,說都是兒子。”
    說到這裏,吳員外有些高興。
    不管怎麽說,西門慶有後了。
    武鬆心中暗道:老子技術好,兩個都懷上了。
    不知道李瓶兒有沒有懷上,按理說應該也懷了的。
    “聽說二郎也遇到了一些麻煩?”
    “張大戶上門索要金蓮,知縣相公已經判了。”
    張大戶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清河縣,吳員外在陽穀縣都聽說了。
    “那個張奎管教不嚴,罪有應得。”
    剛才知縣張知白讓武鬆想辦法,找個中間人做白手套。
    剛好吳員外回來了,兩人關係又好,找他正好。
    “嶽丈,有個事情想求你幫忙。”
    “哎呀,你我說什麽求,你說便是。”
    能替武鬆做事,吳員外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