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著書立說,國子監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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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一甲榜單上,武鬆、李傑並列第一。
    沒有第二名,隻有第三名何運貞,然後是第四、第五...直到第十名廬陵歐陽雄。
    “怎麽並列第一?”
    “哪有這等事情?”
    臨川陳歡中了一甲第八名,欣喜之餘,卻也發現問題。
    “大人,為何武鬆、李傑並列第一?”
    王祿也在人群中,他中了一甲第六名。
    武鬆、李傑同時看向禮部官員。
    “你們就是武鬆、李傑?”
    “學生武鬆。”
    “學生李傑。”
    禮部官員說道:
    “你們最後的得分一樣,這一甲貢士由聖上欽定,你們都是第一。”
    “如果你們想爭個高下,還有殿試,看看誰是狀元。”
    禮部官員這話是故意火上澆油,讓武鬆和李傑比個高低。
    “居然是聖上欽定!”
    “並列第一,那誰是省元?”
    “既然聖上定了,那就都是省元。”
    武鬆、李傑對視一眼,兩人心裏都有數。
    武鬆覺得李傑肯定有關係,所以並列第一。
    李傑心中也想,或許有人想打壓武鬆,故意並列第一。
    “大人,能否將兩位省元的卷子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廬陵歐陽雄很想知道,到底什麽樣的答卷,能讓兩個人並列第一。
    禮部官員早有預料,馬上把武鬆、李傑的卷子張貼出來。
    王祿、歐陽雄、陳歡一幫人圍著卷子看。
    李傑也很好奇,擠在人群中看卷子。
    看完之後,李傑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
    有人看穿了我的身份?故意讓我第一?
    如果公平閱卷,武鬆絕對是第一。
    看過卷子,王祿驚訝道:
    “格物致知,這學問足以稱當世大儒。”
    看過武鬆的卷子,在場士子都很驚訝。
    因為武鬆的格物致知心學獨樹一幟,非常精妙。
    何運貞看過後,讚歎道:
    “哥哥,去年你提出‘存天理、滅人欲’的理學,已經登峰造極。”
    “今年居然又提出‘格物致知’,你是一等一的大才啊!”
    所有人都在稱讚武鬆,李傑感覺自己待不下去了,偷偷溜走了。
    明明兩人都是第一,所有人都在稱讚武鬆,這不是打臉麽?
    武鬆隻是笑了笑,默默離開貢院,回到客店。
    科舉就是政治,越往上走,權力的幹擾越大。
    看過李傑的卷子,這人才華確實不錯。
    但明顯不如自己的陽明心學。
    特別是對西夏的策略,李傑其實泛泛而談,並沒有針對性的戰略、戰術。
    最後李傑並列第一,隻能說他背後的勢力強大。
    當然,武鬆並不知道是童貫在搗鬼。
    剛剛回到客店,就看見國子監博士胡瑗坐在課堂。
    “胡博士?”
    武鬆趕了兩步,對著胡瑗行禮:
    “學生武鬆,拜見胡博士。”
    “多禮了、多禮了。”
    胡瑗扶著武鬆坐下,問道:
    “看過榜單了?”
    “看過了,並列第一。”
    胡瑗冷笑道:“不要放在心上,省試之後還有殿試,到時你必定是狀元。”
    “胡博士這話...”
    胡瑗擺擺手,說道:
    “不足為外人道,不足為外人道,不說也罷!”
    “朝堂之上,不平之事很多,何止你我!”
    武鬆心中了然,果然有人插手,才讓李傑並列第一。
    “我且問你,格物致知之說,你可有成篇學問?”
    胡瑗的意思,問武鬆格物致知的說法,有沒有係統的論述。
    武鬆馬上說道:“有。”
    “好,殿試之前,你把格物致知之學寫出來,你便可揚名立萬。”
    其實早在恩州府的時候,胡瑗就想讓武鬆把朱子理學寫出來,然後出版印發。
    如此一來,武鬆可以借助朱子理學名揚天下。
    但是考慮到今年要省試,胡瑗擔心耽誤武鬆科舉。
    現在省試已過,接下來殿試隻考時務策,不用再擔心耽誤時間。
    武鬆拜道:“學生記住了,今日便開始著書立說。”
    “好,寫完後交給我,我與你刊印。”
    “謝胡博士。”
    胡瑗起身道:“不要在意省試,該你的就是你的!”
    “記住了。”
    武鬆送胡瑗到門口,看著胡瑗離開。
    回到房間,武鬆提筆開始係統地闡述陽明心學。
    特別是王陽明的《傳習錄》。
    不說武鬆在房間裏著書立說。
    這一科省試出了兩個省元,很快震驚了汴梁。
    所有人都在談論兩人的答卷,大部分都說武鬆的好,也有人說武鬆的時務策過於小氣,未能坐而論道。
    當然,隻要是打過仗的,都說武鬆的時務策更好,李傑的時務策泛泛而談。
    不管其他人怎麽議論。
    接下來的時間,武鬆一心在房間裏著書立說,閉門謝客。
    何運貞來了好幾次,武鬆都不見。
    終於,武鬆把完整的陽明心學寫完。
    當然,其中不少是武鬆自己的見解。
    拿著厚厚一本書,武鬆到了國子監。
    胡瑗聽說武鬆來了,鞋都沒穿,匆匆跑出來迎接。
    “學生見過胡博士。”
    “哎呀,武鬆來了,裏麵坐,你的書寫好了?”
    “剛寫完,送來給胡博士過目。”
    “好說、好說,裏麵坐。”
    胡瑗看了一眼冊子,上麵寫著《傳習錄》。
    拉著武鬆進屋,正好撞見國子監祭酒董逸。
    “噫?你就是武鬆?”
    這是董逸第一次見到武鬆。
    武鬆馬上站好,對著董逸行禮:
    “學生武鬆,拜見大人。”
    武鬆也沒見過董逸,不知道這是誰。
    反正口稱“大人”就對了。
    “我是國子監祭酒董逸。”
    “學生武鬆,拜見董祭酒。”
    董逸見武鬆手裏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問道:
    “這是何物?”
    “這是學生寫的書,闡述格物致知之學。”
    “哦?”
    董逸兩眼放光,把胡瑗擠到一邊,驚喜道:
    “來,與我看看。”
    胡瑗馬上攔住董逸,說道:
    “祭酒,這是我讓武鬆寫的,該我先看!”
    “胡鬧,我是祭酒,自然我先看!”
    “不行,武鬆給我的!”
    兩個人眼看要動手,武鬆慌忙攔住:
    “兩位大人,一起看便是。”
    兩人的爭吵吸引了很多人,都圍過來看熱鬧。
    到了堂上,武鬆把書放下,董逸、胡瑗同時翻看。
    一頁一頁地翻,兩人不斷發出驚歎之聲。
    國子監的人都被吸引過來,都知道武鬆寫了新書,闡述格物致知之說。
    一口氣看完,已經到了深夜。
    董逸揉了揉眼睛,說道:
    “馬上刊印,把我的名字加上去。”
    這本書絕對流傳千古,董逸想搭個順風車,也名垂千古。
    “祭酒,這不合適吧?”
    胡瑗急了,他早就想好了,武鬆的書刊印時,他把名字放在第二位。
    “我是祭酒,書由國子監刊印,如何不行?”
    “武鬆是我在恩州府點的解元,該是我的學生,自然該留我的名字。”
    兩人爭執不下,武鬆勸道:
    “兩位大人,不如按照筆畫排名。”
    兩人心裏算了一下,筆畫差不多...
    “不行,是我點的武鬆解元,必須我在前麵。”
    胡瑗寸步不讓,就算董逸是祭酒,是上級。
    但這時候如果退讓了,就是千百年在董逸之後。
    董逸心裏想了想,隻要能把名字印上去就行,不管先後。
    “行,你第二、我第三。”
    定了名次,董逸下令火速刊印。
    國子監在場官員、博士心中暗罵兩人無恥,卻又羨慕兩人遇到武鬆。
    這本書刊印之後,必定轟動大宋、流傳後世。
    試問,哪個讀書人能抵禦這等誘惑。
    他們隻恨未能結識武鬆,要不然自己也能加個名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