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張都監宴請,養娘玉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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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了武鬆的承諾,張略大喜,舉杯道:
    “此次探親回京,武修撰必定平步青雲。”
    “多謝張大人。”
    兩人幹了一杯,張略又給施恩敬酒,施恩慌忙起身:
    “小的何等人,敢喝知州相公的酒。”
    “你與武修撰是結義兄弟,本官敬你一杯。”
    施恩幹了一杯,陪著張略說話。
    三人一直喝到深夜,張略才送武鬆出門。
    “本想留武修撰在衙門歇宿,奈何武修撰不肯。”
    “我在快活林自在,多謝張大人盛情。”
    “如此,便不強留了。”
    武鬆拱手一禮,帶著施恩回快活林。
    回到快活林,施恩安排了幾個年輕的小娘子相陪,自己則回家睡覺。
    回到安平寨,施恩的父親,老管營施俅問道:
    “你怎不在快活林陪著武鬆?”
    “我回來看看有無事情,若是沒有,我便回去。”
    說著,施恩高興地說道:
    “今夜知州相公宴請哥哥,我陪著去了。”
    “往常見了知州相公,話也說不上一句。”
    “今晚居然敬了我三杯酒,都是看在哥哥麵上。”
    “能與哥哥結拜,是我幾世修來的福氣。”
    老管營施俅聽了,喜道:
    “我早說武鬆前途無量,果真如此。”
    “等他做了大官,也抬舉抬舉你。”
    施恩高興道:“哥哥願意為我打蔣門神,等他做了大官,必定提攜我的。”
    “好了,家中沒有甚麽事情,你且回去陪著他。”
    施恩換了一套衣衫,連夜騎馬回快活林。
    武鬆又在快活林醉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
    門口來了兩個軍健,手裏拿著請帖,說來找武鬆。
    此時武鬆在樓上,施恩陪著喝酒。
    “這是張都監手下的親隨。”
    施恩一眼認出。
    武鬆幹了一杯酒,笑道:
    “一直等他來,果然來了,我便去會會那個張都監。”
    “哥哥,那張都監和張團練是結義兄弟,你須提防他們暗算。”
    “我心裏有數。”
    一個仆人上樓來,手裏拿著軍健的請帖。
    “大人,張都監遣人送請帖,請大人往大營吃酒。”
    “好,這就去。”
    施恩陪著武鬆下樓,兩個軍健見到武鬆,連忙行禮:
    “小的是張都監親隨,特來請武修撰吃酒。”
    “張都監想請,豈敢不從,帶路。”
    兩個軍健引路,武鬆上馬,便往孟州大營去。
    到了大營旁邊的宅子前,兵馬都監張蒙方帶著幾個親隨站在門口。
    望見武鬆過來,笑嗬嗬上前迎接:
    “武修撰,恭候多時了。”
    武鬆翻身下馬,笑道:
    “張都監多禮了。”
    武鬆是正五品集英殿修撰兼侍讀,品級比他高、身份清貴。
    張都監隻是從七品的武官,品級低,又是個武夫。
    地位不如武鬆!
    “武修撰裏麵請。”
    張蒙方笑嗬嗬引路,武鬆跟著進了廳堂坐下。
    “下官遲鈍,不知武修撰到了孟州城,怠慢了。”
    “張都監客氣了,路過寶地,打攪了。”
    客套一番,茶水上來,張都監問道:
    “武修撰打算在孟州城住多久?”
    “隻是路過,過兩日便走。”
    “太倉促了,請在我這裏多住些時日,略盡地主之誼。”
    “張都監盛情,那我便多住些時日。”
    武鬆笑嗬嗬接受了。
    這個張蒙方是個心機深沉、陰狠歹毒之人。
    按照《水滸傳》劇情,他假裝看中武鬆,讓武鬆進入家裏當貼身護衛,還讓養娘玉蘭勾引。
    最後設計陷害,誣陷武鬆是個偷錢的賊,打入死牢。
    多虧了施恩花錢,武鬆僥幸不死,判處刺配恩州府。
    前往恩州的路上,張蒙方和張都監買凶,派出蔣門神的徒弟,在飛雲浦截殺。
    武鬆憑借一身武藝,在飛雲浦反殺,最後重回鴛鴦樓,殺了張都監滿門。
    所以,見到張蒙方的時候,武鬆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恨意。
    就像當初見到西門慶!
    難道是因果糾纏?
    心中不爽,臉上卻不表露。
    “下官在孟州,聽說了武修撰在京師的事跡,著實佩服。”
    “特別是武修撰的《傳習錄》,下官看了許多次。”
    武鬆笑了笑,反問道:“張都監覺得如何?”
    “自然是經典之作。”
    張蒙方有些感慨地說道:
    “我不如武修撰天資聰慧、狀元出身,我隻考中了舉人,沒能中進士。”
    “我也不過僥幸而已。”
    武鬆嗬嗬笑了笑。
    在北宋,想做高官、想做清貴的官,必須是進士出身。
    這就是司馬光說的:非進士及第者,不得美官。
    張蒙方考不上進士,就做不了大官,隻能做一些品級低的武官。
    聊了些汴京的事情,張蒙方準備了一桌酒菜,宴請武鬆。
    酒過三巡,張蒙方回頭吩咐幾句,仆人下去。
    過了會兒,隻見一個嬌滴滴小娘子走出來,但見她:
    兩彎遠山眉、一雙秋水眼、纖腰婀娜、綠裙搖曳。
    “奴婢玉蘭,拜見老爺。”
    張蒙方指著玉蘭說道:
    “這是我府裏的養娘,最會唱曲,讓她唱一首,給武修撰助興。”
    又對玉蘭說道:
    “這位是當今的狀元郎、聖上侍讀,你唱一曲給武修撰聽則個。”
    得知武鬆的身份,玉蘭抬起秋水眸子,深深打量一眼,盈盈拜道:
    “奴婢粗陋,請狀元大人見諒。”
    武鬆笑道:
    “你且唱來聽聽。”
    此時已經快到中秋,玉蘭手持象板,又向前道個萬福,頓開喉嚨,唱一首蘇軾的《水調歌》: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聽著玉蘭的歌,武鬆心裏一陣冷笑:
    這個賤人是張蒙方養的奴婢,也不是個好人。
    勾引陷害武鬆時,她也是個關鍵人物。
    一曲唱完,武鬆稱讚道:
    “雖不如李師師,卻也不錯了。”
    張蒙方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李行首乃汴京的花魁,我這小地方養的奴婢,哪敢比得上。”
    “也算不錯了。”
    張蒙方使個眼色,玉蘭放下象板,馬上斟了一杯酒,對著武鬆嬌滴滴說道:
    “請狀元大人吃一杯。”
    武鬆接了酒,一飲而盡,調笑道:
    “張都監好眼力,養了個好娘子。”
    “武修撰若是看得上,便讓她服侍。”
    “我這便是奪人所愛了。”
    “能服侍武修撰,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張蒙方對著玉蘭說道:“還不謝過武修撰!”
    玉蘭心中狂喜,馬上對著武鬆磕頭:
    “謝武修撰不嫌棄。”
    “起來吧。”
    玉蘭爬起來,殷勤勸酒,武鬆一杯接著一杯喝,直到半醉。
    張蒙方安排了住處,武鬆就在宅子裏住下。
    等到武鬆睡著,玉蘭進了機密房,張蒙方坐在那裏。
    “奴婢拜見主人。”
    “武鬆睡了?”
    張蒙方語氣森冷,玉蘭趕緊跪下磕頭:
    “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