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玉蘭反水,當堂對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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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知州府衙,張吉坐在正首,知州張略坐在左側,武鬆坐在右側。
    而張都監,則站在堂下。
    沒辦法,張吉是轉運使,品級高。
    張略是知州,該有他的座位。
    武鬆是正五品的集英殿修撰兼侍讀,地位高,也該有座位。
    施恩站在堂下,心中暗道:
    莫非這個轉運使是來幫我家哥哥的?
    張吉看了一眼武鬆,開口道:
    “張蒙方,到底怎麽回事,從實招來!”
    這一開口,所有人都聽出了不對勁。
    明明武鬆是犯人,怎麽覺得在審張都監?
    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既然已經做下了,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張都監梗著脖子說道:
    “轉運使明鑒,武鬆前幾日到孟州城,我敬佩他是狀元,請到家中住。”
    “哪知道這廝是個淫賊,居然奸淫我家小妾!”
    “此事我宅子裏的人都見到了,知州也在場,還有張團練!”
    蔣門神隨即上前,稟道:
    “相公明鑒,武鬆這廝奸淫,我等都看見了!”
    張吉掃視一眼,問道:
    “張權何在?”
    很快,張團練跑進來。
    他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緣由,馬上說道:
    “轉運使在上,下官昨夜親眼看見武鬆奸淫!”
    張吉又看向張略,問道:
    “知州也看見了?”
    張略如實說道:
    “下官去時,武修撰已經被綁了,未曾親見。”
    張吉緩緩點頭道:
    “武修撰,你有何話說?”
    武鬆笑了笑,徐徐喝了一口茶,說道:
    “捉賊捉贓、捉奸捉雙,既然說我奸淫,那便把玉蘭叫來,當堂對質。”
    張吉點頭道:“有理,把玉蘭帶來。”
    很快,玉蘭到了堂下。
    抬眼一看,武鬆坐在上麵,張都監和張團練站在底下。
    玉蘭心中大喜,知道武鬆昨夜說得沒有假。
    “奴婢玉蘭,拜見諸位相公大人。”
    張吉指著張都監說道:
    “他說武鬆昨夜奸淫你,可有此事?”
    玉蘭咬牙說道:
    “這全是張都監陷害!”
    此言一出,張都監、張團練和蔣門神都是一愣。
    “賤人胡說!”
    張都監暴怒,千算萬算,沒算到玉蘭敢反水。
    “大人明鑒,我是張都監家裏的奴婢,她讓我陷害武修撰。”
    “昨夜他把武修撰灌醉,然後讓奴婢脫了衣服,也把武修撰脫了,再誣陷武修撰奸淫強暴...”
    張都監暴怒,大步上前,就要毆殺玉蘭。
    武鬆猛地起身,抬腳踹在張都監胸口,張都監好似秋天落葉,輕飄飄飛出門外。
    “大庭廣眾之下,竟敢毆打犯人!”
    武鬆厲聲嗬斥:“把這廝拖進來!”
    衙門差人把張蒙方拖進來,這廝已經吐血了。
    武鬆回到座位,張吉驚訝地看著武鬆,說道:
    “早聽說你武藝高強,果然不虛。”
    “張相公謬讚了,我武鬆是斯文人。”
    張吉笑罵道:“若你中了狀元,斯文二字與你無幹。”
    兩人說笑,張略心中了然:
    武鬆和轉運使有私交,張蒙方這廝死定了!
    重新看向堂下,張吉怒斥道:
    “公堂之上,竟敢動手毆打證人!”
    “張蒙方,你果真是目無王法!”
    張都監傷得太重,說不出話來。
    看著張都監狼狽模樣,玉蘭突然感覺好爽。
    就在昨夜,她被張蒙方踢得說不出話。
    今日武鬆替她出氣了!
    “玉蘭,你接著說。”
    武鬆開口,玉蘭繼續說道:
    “張都監與張團練是結義兄弟,張團練指使蔣門神霸占快活林,毆打小管營施恩。”
    “武修撰替施恩奪回快活林,張都監兩人懷恨在心,便做局陷害。”
    “奴婢本不想從他,張都監便毆打威逼,奴婢身上的傷,便是昨夜張都監所賜。”
    張團練、蔣門神兩個人啞口無言,不敢辯解。
    玉蘭說完,張略忍不住說道:
    “張蒙方,你一個兵馬都監,要一個小小快活林作甚?利令智昏!”
    對於施恩來說,快活林是個很重要的產業。
    但是對於相當於軍分區司令的張都監來說,快活林不值一提。
    武鬆說道:
    “張知州說得是,他一個兵馬都監,為了小小快活林陷害我,簡直匪夷所思。”
    “我看這背後,還有其他的陰謀。”
    武鬆起身,走到張團練近前,說道:
    “你這廝和張蒙方同謀,罪責不輕。”
    “你如實告知轉運使,到底為何陷害我,或許轉運使能饒你一回。”
    張團練看了一眼死狗一般的張蒙方,說道:
    “這都是張蒙方一手策劃,與下官無幹。”
    “他得知蔡相與武修撰有仇,便想著陷害武修撰,把武修撰押解京師,獻給蔡相,謀個好前程。”
    此言說出,眾人恍然。
    張吉冷笑道:“好一個賊子,竟敢挑撥朝廷大臣關係。”
    “來人,張蒙方膽大包天,陷害忠良,把他拿下!”
    軍士上前,當即把張都監五花大綁,戴上八十斤的鐵枷鎖。
    “這兩人助紂為虐,著實可恨,也枷了。”
    張團練、蔣門神一起被捆綁,戴了重重的枷鎖。
    張團練叫道:“我揭發張蒙方,有功、有功啊...”
    張吉不理會,直接把人拖下去。
    “這賤人陷害武修撰,也該拿了。”
    張略看向玉蘭,武鬆馬上說道:
    “她隻是一個奴婢,不得不從。”
    “她身上有傷,足以說明她是屈從。”
    張略點頭道:“那便算了,你走吧。”
    玉蘭看了一眼武鬆,退出知州府衙。
    案子判完了,張略起身道:
    “轉運使遠道而來,請到後衙用飯。”
    “不用了,本來有事,為了這小子的事情才繞路走一遭。”
    武鬆笑道:“晚輩謝過了。”
    “莫跟我嬉皮笑臉,待回到汴京,你須請我吃酒。”
    “晚輩一定請。”
    說罷,張吉帶著張都監、張團練離開,蔣門神隻是一個混混,他不管,留在知州府衙處置。
    武鬆、張略兩人一路送出城外十裏,等張吉不見了,這才回轉孟州城。
    “武修撰與轉運使相識?”
    “不曾,我與河東路轉運使何正複認識,他兒子何運貞與我同在一甲。”
    “哦,河東路轉運使何大人與張大人也是同榜進士。”
    張略是個聰明人,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
    “武修撰受驚了,我請你喝幾杯。”
    “今日暫時不喝了,我還有些事情。”
    張略知道,武鬆這次吃了虧,肯定要報複。
    當下,也不多說。
    回到知州府衙,施恩和蔣門神都還在。
    張略指著蔣門神說道:
    “這廝歹毒,竟敢誣陷朝廷命官!”
    “來人,拖到死牢,先打100脊棍,再枷了!”
    施恩聽說打100脊棍,心中暗道:
    這廝死定了!
    脊棍就是在後脊背上打。
    蔣門神的靠山倒了,張略吩咐,武鬆的仇家,衙役必定往死裏打。
    100脊棍下去,蔣門神必死!
    “張知州,改日再來。”
    “武修撰慢走。”
    離了知州府衙,武鬆讓施恩回快活林準備酒菜,自己則往張都監宅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