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許接客,故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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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裏,李馨正在清點庫房。
    這些時日,武鬆不是隻顧在蔡攸家裏亂搞。
    他吩咐扈三娘準備車馬,把家裏的銀子全部運往渭州府。
    京師人多眼雜,不好做事,到了渭州府,自己就是老大,可以放開手腳。
    家裏匆匆忙忙準備東西,婢女進來稟報,說有個自稱小蝶的,在門外候著。
    小蝶是李師師的貼身婢女,她來了,肯定是李師師想自己了。
    紅顏知己太多真麻煩,每個都要伺候一遍。
    到了門口,小蝶拉著武鬆的袖子,說道:
    “娘子聽說姐夫要走,淚都哭幹了,也不見姐夫到樓裏來。”
    “這些日子事情太多,不得空閑。”
    “聽聞姐夫明日便走,今夜好歹陪陪娘子。”
    武鬆看了一眼裏麵,悄悄和小蝶到了登仙樓。
    李媽媽見了武鬆,笑盈盈唱個肥喏:
    “姐夫多日不來了,還以為忘了我家女兒。”
    “老虔婆,我今日沒銀子給你。”
    “要甚麽銀子,隻要姐夫對我女兒好,我情願白送。”
    武鬆搖頭冷笑,抬腳上了閣樓。
    李媽媽知道武鬆領了宣撫副使的差遣,已經不是隻有貼職的清貴,而是手握重兵的權貴。
    所以,李媽媽才不收錢,也放武鬆上樓。
    嫖妓就是如此,你可以不花錢,但是不能真沒錢!
    到了閣樓,李師師淚眼汪汪,哀怨道:
    “二郎好薄情,多少時日不來尋奴家。”
    “可知奴家夜裏如何過的。”
    李師師嬌滴滴撲進武鬆懷裏,武鬆摟著說道:
    “大軍出征,許多事務要處置,不是要冷落你。”
    “奴家知曉,不指望二郎日夜陪著,隻想著二郎能來看看奴家。”
    “我如今不是來了。”
    小蝶準備杯盤酒水果子,李師師拉著武鬆入座飲酒。
    “二郎何時回來?”
    “戰場之事,說不得一定。”
    李師師又紅了眼,躺在武鬆懷裏抽泣:
    “二郎去了西邊,教奴家如何是好?”
    “我等下便與李媽媽說 ,叫她不讓你接客了。”
    “她眼裏隻有金銀,如何能讓我不接客。”
    “我自有道理。”
    喝完酒,李師師拉著武鬆到床上說話。
    待到半夜,武鬆才從閣樓下來。
    李媽媽笑盈盈作揖:
    “姐夫就走啊?”
    “老虔婆,我說與你聽著,我走後,莫再讓師師接客。”
    “這卻使不得...”
    武鬆抬手,堵住了李媽媽後麵的話:
    “待我回來,便有潑天大功,我為師師贖身。”
    “我曾許你黃金十萬、珍珠十鬥,你若是再讓你師師接客,我一文錢不與你!”
    說完,武鬆不給李媽媽爭辯的機會,抬腳出了登仙樓。
    望著武鬆離去,李媽媽心中暗道:
    當真得勢了,有了大老爺的派頭。
    武鬆既然許我黃金十萬、珍珠十鬥,我便留著師師。
    若是他立不得功勞,倒是再理會,切不可先惡了他。
    想到這裏,李媽媽便上樓和李師師商量。
    武鬆走到家門口,看見扈三娘站在門口張望。
    武鬆聞了聞身上的衣服,暗叫不好,趕緊回身找了家成衣鋪,把裏外衣服換了,又給扈三娘買了兩套衣服,這才重新回家。
    扈三娘見到武鬆,問道:
    “半夜三更,你去哪裏了?”
    “給你買了兩身衣服,帶在路上穿。”
    扈三娘接了衣服,喜道:
    “有心了。”
    兩人回到宅子,仆人還在收拾。
    盧俊義知道武鬆想組建自己的騎兵,也把家裏的銀子裝車,一起運往渭州府。
    收拾妥當,眾人才睡下。
    第二天早上。
    仆人早早準備了酒肉飯菜,武鬆一行人吃個渾飽,東西都準備好了。
    武鬆吩咐李馨看著家裏,她現在是管家,舌姬、玉蘭兩個聽從她的吩咐。
    如果遇到事情,去找蔡攸解決。
    吩咐完畢,武鬆一行人直接從西城門離開。
    按理說,大將出征,該有皇帝、百官相送。
    蔡京故意針對武鬆,高俅陪著徽宗踢球,不讓徽宗離開。
    所以武鬆自己走。
    到了西城門外,鄆王趙楷帶著二十個親衛,張吉、何正複、何運貞各自帶了家兵。
    徐寧、淩振都是一個人,曹正也是一個人。
    “何叔、張大人。”
    何正複笑道:“大將出征,百官不送,這是頭一回。”
    “去年童樞密出征,聖上親自送到十裏亭外。”
    武鬆笑道:
    “無妨,出征時不送,待我等大捷歸來,自有百官相迎。”
    張吉笑道:
    “二郎有誌氣!”
    趙楷看著身後幾十輛馬車,問道:
    “你帶這許多物件作甚?”
    他以為這是武鬆的家具。
    童貫出征的時候,也帶了幾車的東西,都是日常用度之物。
    “這是我的銀子、這是我師兄的銀子,我們自備銀錢打仗。”
    趙楷愕然...
    “走吧!”
    武鬆騎馬走在最前麵,一行上百人迢迢往渭州府進發。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
    武鬆一行人星夜趕路,走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抵達邠州府。
    此地距離渭州府不遠,隻需兩日便能趕到。
    看著舊地風光,魯智深心情頗好。
    “自灑家打死鄭屠,離開這裏已有5年了,今時又回來了。”
    曹正笑道:“今時不同往日,大師如今是都鈐轄,不是提轄官。”
    魯智深哈哈大笑,心中甚是爽快。
    一行人到了邠州城門口,查驗了憑證,立即送入城內。
    知州石普連忙帶人出來拜見:
    “微臣邠州府知州石普,拜見鄆王、各位大人。”
    身後一群官僚一起拜見。
    “免禮,我等在你城內暫歇,明日繼續趕赴渭州府。”
    “下官明白,請王爺、諸位大人到驛館歇腳。”
    石普引路,眾人往驛館走。
    人群中,一個人走出來,對著武鬆、何運貞行禮:
    “小弟拜見兩位哥哥。”
    武鬆回頭,卻見一個老熟人:
    廬陵歐陽雄,去年殿試的探花,白嫖自己的那個!
    何運貞稀奇道:
    “你分明在慶州,如何到了邠州?”
    歐陽雄笑嗬嗬說道:
    “去年得了慶州府的差遣,今年改了邠州府通判。”
    “得知兩位哥哥要來,小弟日夜盼著,終於見到。”
    去年殿試放榜的時候,兩人很討厭歐陽雄。
    但是如今在這裏見到,居然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
    “你一個江西人,到這裏做官,習慣麽?”
    武鬆開口,歐陽雄歎息道:
    “此地甚是辛苦,水土苦鹹,不如我們江西的水土甘甜。”
    “不過,此地風土渾樸,百姓也是好的,隻是太淒苦了,食不果腹。”
    能說出這種話,歐陽雄算是不錯了。
    到了驛館,趙楷住下,知州石普連忙安排飯菜。
    歐陽雄陪著武鬆、何運貞說話。
    “你可知道渭州府現今如何?”
    武鬆詢問前線戰事,歐陽雄說道:
    “渭州府正在打仗,西夏晉王察哥回到韋州後,調集了靜塞軍司、西壽保泰軍司兩個軍司的兵力,正在進攻渭州府懷德軍,小種經略相公已經到前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