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時遷放火,戴宗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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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剛剛天亮,把守山穀的士兵打著哈欠,樣子懶散。
    時遷穿的是軟鞋,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響。
    摸到堆放糧草的倉庫前,一隊揉著眼睛罵娘的巡邏兵過來,時遷從袖子裏摸出鉤鎖,往上一拋,勾住倉庫邊緣,身體輕盈爬上屋頂。
    “俺指望著到宋國抓幾個婆娘,不成想讓老子守倉庫。”
    “莫以為陣前好,晉王都被殺了,聽說王妃被捉到宋國京師,被幾十個漢子弄死了。”
    巡邏兵過去,時遷蹲在倉庫頂上,靜靜觀察。
    山穀很大,糧食和草料堆在中間,外圍倉庫應該是軍械。
    廚房正在做飯,炊煙嫋嫋升起。
    時遷順著屋脊摸到中間的倉庫,一隻手掛在屋簷上,偷偷看向倉庫裏麵。
    裏麵的士兵出去屙尿,還有的往廚房走。
    見裏麵無人,時遷使出縮骨功,從窗戶鑽進倉庫。
    扒在房梁上看了會兒,時遷用鉤鎖掛住,身體滑落在地上。
    這座倉庫存放的草料,非常幹燥。
    摸出火折子,時遷把草料點了。
    火苗瞬間騰起,時遷抓住鉤鎖,回到房梁上,鑽出窗戶。
    外麵屙尿的士兵見了,大叫道:
    “著火了...”
    士兵衝進來滅火,時遷已經鑽進另一座倉庫,同樣把草料點了。
    草料最容易點燃,所以時遷先燒草料。
    等存放草料的倉庫燒起來了,時遷又鑽進存放糧食的倉庫,同樣都點燃了。
    一時間,山穀濃煙彌漫,鎮守的官兵慌忙救火。
    可山穀內的水不多,火勢又旺,隻能幹看著。
    鎮守山穀的都指揮使看著大火嚎啕大哭:
    “我命休矣...”
    幾十萬大軍的糧草輜重燒了,他這條命大概率是保不住了。
    “怎會失火?怎會失火!”
    都指揮使惱羞成怒,拔刀斬了幾個士兵泄憤。
    “都是你們這等砸碎,害我性命!”
    見都指揮使發瘋了,原本還在救火的士兵一哄而散。
    反正這個都指揮使完了,沒有人想被他泄憤殺了。
    時遷避開人群,偷偷溜進廚房,在灶台上抓了幾個饅頭,又找到了兩斤羊肉,還順了一壺酒,一袋豆子。
    胡亂用布包了,背在身上,時遷溜到山穀邊緣,鉤鎖依舊掛住,身體輕盈爬上山頂。
    戴宗正在原地焦急等著,見時遷平安回來,喜道:
    “時遷賢弟好手段!”
    時遷把包袱拿下來打開,嘿嘿笑道:
    “論神行術,我不如哥哥。”
    “可這偷雞摸狗的勾當,哥哥不如小弟。”
    戴宗見有酒有肉有饅頭,喜道:
    “雞鳴狗盜,自有用途。”
    兩人席地而坐,望著遠處的濃煙,暢快喝酒吃肉。
    轟...
    山穀內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硝煙從穀內騰起。
    屯放在穀內的火藥被引燃,發生爆炸了。
    大宋有火器,西夏也有,隻是不如大宋的先進。
    等東西吃完了,時遷在原地尿了一泡。
    豆子給馬吃了,喂了水,戴宗、時遷翻身上馬,立即往回趕路。
    白天燥熱,馬不能跑太快,等到下午時分,才回到西安州附近。
    本以為安全了,西麵突然出現一隊鐵鷂子。
    望見戴宗、時遷,鐵鷂子快速追殺。
    時遷大叫不妙,拚命策馬狂奔。
    坐下戰馬跑了一天一夜,已經疲憊,鐵鷂子越來越近。
    “哥哥先走,莫要顧我。”
    時遷大叫,戴宗喊道:
    “我豈能丟下賢弟!”
    身後鐵鷂子追上來,彎弓搭箭對著戴宗、時遷亂射。
    兩人趴在馬背上,亂箭射中戰馬,兩人同時倒地。
    鐵鷂子興奮大叫:
    “莫要放箭,捉活的!”
    時遷摔得鼻青臉腫,大叫道:
    “哥哥快走!”
    戴宗爬起來,吐了一口血絲,說道:
    “到我背上來!”
    “哥哥你快走...”
    “閉嘴,到我背上來!我有神行術!”
    時遷恍然大悟,連忙爬到戴宗背上。
    鐵鷂子見戴宗背著時遷,大笑道:
    “蠢驢,竟然想背著人逃命!”
    他們有戰馬,人力不可能跑過戰馬。
    更何況戴宗背著一個成年人,更是死路一條。
    戴宗渾然不顧,四隻甲馬綁在腿上,袖子裏抽出一張符紙點燃:
    “曦輪照我影,八荒縮地庭!疾!”
    黃符燃盡,戴宗腿上黃色光芒乍現,身體猛地竄出數百米。
    已經追到身前的鐵鷂子呆呆望著戴宗風一樣跑了...
    “這廝...好快!”
    鐵鷂子眼巴巴看著戴宗消失在遠處。
    戴宗一口氣跑回西安州,李二寶在城上看見,慌忙開了城門。
    戴宗丟下時遷,累得癱在地上。
    時遷哈哈笑道:
    “哥哥也恁地顛簸了,不如騎馬舒坦。”
    “你這廝...累煞我也!”
    李二寶好奇地問道:
    “怎的讓院長背負你歸來?”
    時遷笑道:
    “路上遇到了鐵鷂子,戰馬被射死,險些被抓了。”
    “好在院長哥哥有神行術,背著我逃了一命,好險、好險...”
    李二寶叫人扶著他們回到城內,武鬆一眾人出來迎接。
    問了事情經過,魯智深哈哈大笑道:
    “院長神行術名不虛傳。”
    施恩笑道:
    “好在時遷老弟身子骨柔弱,若是師兄去了,院長隻怕背不動。”
    魯智深哈哈笑道:
    “灑家若在,何須院長背我,將那鐵鷂子打死便是。”
    眾人笑了一場。
    鄆王趙楷趕來,聽說戴宗、時遷燒了西夏輜重,大喜道:
    “兩位又立了一大功!西夏大軍缺了糧草,豈能持久!”
    武鬆說道:
    “西夏糧草輜重少了,必要狗急跳牆,與我決戰。”
    “傳令全軍備戰,西夏這幾日必來!”
    所有人各回本營準備。
    西夏營寨內。
    一匹馬匆匆進了營寨,到了獻王阿惠跟前。
    山穀糧草輜重被燒的消息上報,阿惠氣得咬牙切齒,罵道:
    “燒了糧草,你讓本王如何打仗!”
    抽出侍衛的刀,阿惠一刀砍了信使。
    監軍使仁多洗忠在旁邊,臉色凝重道:
    “三十萬兵馬所需的糧草,急切之間難以籌措。”
    “靜塞軍司被燒了,隻能從王爺的卓羅和南軍司調撥。”
    “不過...畢竟有限,須上奏兀卒,請求再撥付糧草,否則大軍斷糧,軍心自亂。”
    獻王阿惠黑著臉罵道:
    “此事何須你來教我!我豈不知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
    “兀卒命我為主帥,未曾有尺寸功勞,卻先燒了糧草。”
    “你讓本王如何向兀卒交代?”
    仁多洗忠默然不語...
    阿惠把糧官叫過來,問營寨內的糧草還能支持幾天?
    糧官說最多五天,五天後就斷糧了。
    “武鬆那狗賊...你馬上回卓羅和南軍司,速速調撥糧草,送往西壽保泰軍司。”
    “再...再..”
    阿惠想了半天,隻有如實向皇帝李乾順稟報,請求朝廷再撥付糧草。
    三十萬兵馬的糧草太多了,他不可能堵上這個窟窿。
    “你去吧!”
    糧官退下,阿惠硬著頭皮寫了一封奏報,派人星夜送往興慶城。
    “把他們都叫過來!”
    阿惠怒喝,手下傳令,很快,幾個監軍使都到了。
    “武鬆那狗賊燒了零波山的糧草。”
    阿惠一開口,重貴、玉醜和萬保都震驚了。
    布雅驚愕道:
    “山穀有重兵防守,怎會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