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穿越戈壁,西夏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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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樞密使香都帶著蔡絛一行人過西平府、再過保靜,便到了都城興慶府。
    秦檜揭開車簾,看向外麵街道。
    隻見街上都是婦人,偶爾見到古稀老人、孩童。
    青壯男子隻有西域來的商人,也有大宋打扮的商旅。
    西夏本地的青壯男子,一個也未曾見到。
    秦檜心中忍不住暗暗驚歎:
    武鬆這廝好生厲害,居然將西夏打成這個模樣。
    車隊緩緩進入興慶城,走過街道,剛好路過孫二娘的饅頭鋪子。
    裏麵有幾個販賣藥材的客商,坐在裏頭吃饅頭。
    其中之一便是戴宗。
    此時的戴宗一副行商打扮,帶了幾個夥計。
    得知蔡京派遣使團出使西夏後,武鬆派戴宗喬裝打扮,進入西夏,找到孫二娘、張青,讓他們做好準備。
    見使團過去,孫二娘端著一盤羊肉放在桌上。
    “使團回來了。”
    “嗯,你們且準備好,有消息我便來。”
    戴宗吃完羊肉、饅頭,付了銀子,帶著夥計住進不遠處的客店。
    香都一行人到了宮門口,蔡絛並未馬上麵見李乾順,而是先在驛館住下。
    好酒好肉美姬送進去,香都獨自進了皇宮,見到了李乾順。
    抵達之前,香都先一步送了信回來。
    李乾順已經知道大宋同意和談停戰。
    不過,對於割讓銀州、夏州的事情,李乾順舍不得。
    西夏地方狹窄幹旱,人口本就不多。
    銀州、夏州算是富庶之地,割讓以後,人口銳減。
    再者,銀州、夏州有河流分布,是糧食重要產區。
    沒有了銀州、夏州,糧食也不夠吃。
    聽了李乾順的話,香都笑道:
    “兀卒寬心,我歸來時,路過西壽保泰軍司,見了武鬆。”
    “那廝墜馬重傷,隻怕命不久矣 。”
    “我等隻需拖延,留使者在驛館裏,隻等武鬆病死,或者離開。”
    “到那時候,再命大軍進攻,收複西壽保泰軍司。”
    “待贏了宋國,銀州、夏州都無需割讓。”
    李乾順大喜道:
    “樞密使一人足當百萬大軍!你立了一大功!”
    “待擊破武鬆,我許你封侯!”
    香都大喜,拜道:
    “微臣謝兀卒恩典。”
    李乾順吩咐道:
    “你且去驛館,穩住宋國使團,慢慢拖延。”
    “微臣領旨。”
    香都退出皇宮,親自到驛館好吃好喝陪侍。
    終於和談的事情,香都推說李乾順身體偶染風寒,待身體好了,再行商議。
    王厚的臉還沒有好,蔡絛也不急,便這麽等著。
    ...
    武鬆帶著五千騎兵離開蛤蟆寨,沿著歸德川河穀一路往北走。
    到了盡頭時,全軍再往西走。
    周圍都是光禿禿的幹旱之地,北風吹來,飛沙走石,天地一片昏蒙。
    扈三娘戴著帷帽遮擋,武鬆也用圍巾把口鼻遮住。
    跟隨的騎兵全部裹著圍巾,隻留眼睛看著外麵。
    此處屬於鹽州,距離靜塞軍司不遠,年輕的男丁全部征調走了,路過的村鎮隻有婦女老弱。
    武鬆派出斥候探路,避開村鎮,走偏僻的路徑。
    李吉曾經從這裏走過一趟,所以路上很太平 ,沒有遇見甚麽官兵。
    連續走了三天後,武鬆的水囊見底了,其他士兵帶的水也喝完了。
    鹽州一帶是鹽堿戈壁灘,非常缺乏水源。
    武鬆問李吉,哪裏有水源。
    李吉說須往東走,靠近古長城邊上有水。
    武鬆帶著騎兵往東走了三十多裏,望見遠處古長城。
    斥候回來稟報 ,說有條小河,但是斷流了。
    武鬆策馬抵達時,發現果然斷流了。
    李吉焦躁道:
    “我那年來時,河裏有水。”
    武鬆問道:
    “你那時候是夏季,此時秋冬時節,早已斷流了。”
    五千騎兵,人馬加在一起一萬多張嘴,必須有水源,否則會渴死。
    “往西北方,那裏有村鎮,有水源。”
    李吉又說出了自己知道的另一個水源地。
    武鬆下令全軍往西北方向進發。
    李吉走在最前麵帶路。
    又走了一天,抵達李吉所說的村鎮。
    河裏依舊幹涸,沒有水源。
    人馬兩天沒有喝水,隻吃了幹糧,嘴巴已經幹裂了。
    李吉踩在河床,兩隻手用力刨開沙土,喃喃道:
    “怎會沒有水...”
    白石子抱怨道:
    “西夏幹旱,夏季有水的河,到了秋冬就是溝子。”
    李成龍環顧四周,擔憂道:
    “若是三天沒有水,人馬都支撐不住。”
    扈三娘怒道:
    “你這廝,讓你帶路,你卻給我們帶進死路。”
    眾人埋怨,李吉想死的心都有了。
    劉二提議進村子找水井,先補充水源再說。
    武鬆不想暴露行蹤,不願意進村子。
    抬頭看著烏沉沉的天,武鬆說道:
    “看樣子要下雪了,等下了雪,就有水了。”
    “不進村子,繼續趕路。”
    武鬆下令,眾人上馬,李吉帶路,繼續往興慶府方向進發。
    走到天黑時分,天上沒有月亮,看不清楚路。
    武鬆下令紮營,所有人拿出幹糧幹嚼,戰馬也幹嚼豆子。
    大家都很渴,嗓子都要冒煙了。
    幹糧吃在嘴裏,沒有唾液,感覺咽下去拉嗓子。
    扈三娘吃不下,索性不吃了。
    李吉羞愧地低頭不說話。
    這次突襲,靠的就是他走過這條路,知道哪來有水源,結果他的指引都不靠譜。
    行軍一天,大軍困乏,沉沉睡著。
    到了快天亮時,天上突然飄下大雪。
    李吉第一個醒來,激動地喊道:
    “下雪了,有水了,有水了!”
    楊誌醒來,趕緊把身上的雪掃在一起,吃進嘴裏。
    扈三娘也醒了,趕忙吃了幾口雪,潤潤喉嚨。
    武鬆睜開眼睛,喜道:
    “天助我也!”
    所有騎兵都醒了,吃雪解渴。
    戰馬不用人教,低頭舔舐地上的積雪。
    雪後寒冷,武鬆拿出準備好的馬衣,給戰馬套上綁好。
    兩個月前,武鬆就讓何運貞準備寒衣、馬衣。
    騎兵和戰馬同時穿上衣服,抵禦寒冷。
    水囊裏塞滿雪,大家吃幹糧充饑。
    吃飽喝足,武鬆翻身上馬,李吉帶路,騎兵繼續往西北進發。
    ...
    興慶府。
    白茫茫的雪落下,整座城池異常安靜。
    驛館裏,十幾個美姬載歌載舞,陪侍的美姬倒酒,蔡絛、秦檜已經喝醉了。
    戶部右侍郎王回手裏拿著酒杯,心事重重。
    “王侍郎為何愁眉不展?可是酒水淡薄?”
    王回嗬嗬笑道:
    “並未酒水寡淡,隻是我等奉命出使,商議和談停戰。”
    “抵達興慶府已然數日,卻不見兀卒,不知為何?”
    香都笑道:
    “兀卒身體偶感風寒,待好了,自然會相見,王侍郎何必憂慮。”
    王回心裏猜到了一些,但不好說破。
    無非就是看武鬆病重,想等武鬆病死,好趁機修改談判條件。
    “王侍郎且滿飲一杯。”
    王回無奈,隻得喝了一杯。
    等到晚上散席,蔡絛回到房間躺下,王回進了房間,坐在床頭說道:
    “三公子,你我到此已經六日,至今不曾見到西夏皇帝。”
    “我看他們有意拖延,明日你與他們說說。”
    蔡絛喝得大醉,根本不理會,轉身往裏睡了。
    王回無奈,隻得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