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蔡京告狀,帝姬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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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瑗改任銀州知州,武鬆想過去拜訪一下。
    魯智深說道:
    “灑家和二郎同去。”
    “師兄與鄆王同行,隻怕路上還有盜匪,你們護鄆王周全。”
    趙楷的護衛長劉誌沒有跟著回去,而是留在西平府任職,需要有人護著他。
    “使得,灑家便回京師等你。”
    武鬆帶了破陣營四百人,扈三娘、李二寶同行,還有楊春、陳達各自帶領的兩萬禁軍。
    趙楷帶著張吉、何正複、何運貞、歐陽雄,盧俊義、魯智深、史進、孫二娘一眾人跟著護衛。
    李吉帶著一萬禁軍往靜塞軍司走,也就是韋州,也算是給趙楷當護衛。
    兩邊人馬分開,趙楷往南走,武鬆往東走。
    楊誌、布雅、施恩三人跟著武鬆繼續往東走。
    武鬆對布雅說道:
    “我已傳令懷德軍,將俘虜的鐵鷂子、擒生軍盡數放回。”
    “他們中有不少是精銳,你挑選出來,訓練成平亂軍,對外隻說各地有叛亂。”
    和西夏打仗的時候,武鬆俘虜了八萬多西夏兵馬,都是精銳士兵。
    現在仗打完了,武鬆下令全部放了,讓他們都回西夏。
    這些人都是青壯。
    武鬆的意思,讓布雅從中挑選兩萬騎兵,隻聽從武鬆的號令。
    “明白。”
    布雅當即答應。
    楊誌有些疑惑,問道:
    “二郎,你要培植自己的私兵麽?”
    “師兄,天下將亂,朝廷的兵馬不可用,我須有自己的軍馬。”
    楊誌心中其實有些猜測,不過他當過強盜,又被高俅加害過。
    所以,他對朝廷倒也說不上忠心,反而跟武鬆兄弟感情好。
    “你是狀元,比灑家聰明,俺聽你的。”
    武鬆說道:
    “師兄在興慶府時,糧草軍械多給平亂軍,好生養著。”
    “灑家知曉。”
    送出十裏,武鬆讓他們回去。
    楊誌、布雅看著武鬆離去,方才轉身往回走。
    布雅跟在楊誌身後,故意問道:
    “留守可知曉二郎的心意?”
    “不管二郎有甚麽心意,灑家與他都是兄弟。”
    “那便好,我誠心跟著二郎,你我也如兄弟一般,凡事好商議。”
    “如此最好。”
    楊誌也不見外,帶著人一起回興慶府。
    ...
    京師。
    大雪覆蓋著開封府,屋頂、街上堆積著厚厚的雪。
    軍士在街上鏟雪,許多鋪子關了門。
    太師府裏,家丁站在梯子上,鏟掉屋頂的積雪。
    蔡京坐在書房裏,看著童貫送回來的戰報,臉色難看。
    高俅、童貫兩人帶了八萬禁軍圍攻梁山泊,結果童貫居然被活捉,高俅退守齊州求援。
    小兒子蔡德章開門進來。
    蔡絛死後,蔡京擔心小兒子也被人搞死,把蔡德章從江州調回京師。
    見蔡京臉色不好,蔡德章問道:
    “父親為何不悅?”
    蔡京把戰報丟給蔡德章,說道:
    “童貫蠢材,區區梁山賊寇,他居然被活捉了。”
    “高俅也是無用的人,拿著八萬禁軍,居然臨陣脫逃。”
    蔡德章看完後,說道:
    “那梁山賊寇十分狡詐凶狠,並非普通盜賊可比。”
    “那日江州劫法場,他們十幾人殺得上千兵馬。”
    蔡京緩緩站起身,歎息道:
    “我須招募些猛將才是,武鬆那廝狠毒,手下又有戰將。”
    “此次他滅了西夏,潑天的功勞,必定要升官的。”
    “我若是不能壓住他,日後隻怕不好過。”
    蔡德章突然說道:
    “父親,眼前不是有戰將麽?”
    “眼前?甚麽人?”
    蔡德章指了指桌上的戰報,說道:
    “梁山這群賊寇,便有厲害的。”
    嘶...
    蔡京眉頭皺起來,想了半天,搖頭道:
    “不妥,我豈能與賊寇為伍?”
    “這些賊寇攻陷州郡、殘殺朝廷命官,這等人若是招安,以後還有國法麽?”
    蔡德章見蔡京不從,也不再說。
    他自己也不喜歡梁山的人,畢竟晁蓋曾經在江州劫法場,險些把他殺了。
    一個仆人匆匆推門進來,蔡德章罵道:
    “狗奴才,亂闖甚麽!”
    “小公子、老爺,秦檜回來了。”
    蔡德章不知道秦檜,問道:
    “什麽秦會、秦不會?”
    蔡京卻愣了一下,隨即罵道:
    “還不叫他進來!”
    仆人很快領著渾身泥巴,須發醃臢的秦檜進來。
    一見蔡京,秦檜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太師..三公子死得好慘。”
    從興慶府逃離後,秦檜和幾個人一路逃回京師。
    走了很久,終於到了。
    “說,我兒為何死了?”
    蔡京很激動,秦檜抬頭哭道:
    “都是武鬆害死的。”
    “果然,我便知道是武鬆害的,說,到底如何害死我兒!”
    秦檜哭訴道:
    “那日夜裏,西夏皇帝命我等進宮和談,三公子與王後、王回去了。”
    “武鬆那廝突然夜襲,破了興慶府,殺入皇宮去。”
    “西夏以為三公子騙他,便殺了。”
    秦檜不在場,並不知道武鬆動手殺人。
    他隻能憑借自己的猜測,認為武鬆攻破興慶府,李乾順惱羞成怒,殺了蔡絛。
    蔡京聽了,渾身顫抖,罵道:
    “武鬆害死我兒,畜生、畜生!”
    蔡德章趕緊扶住蔡京,勸道:
    “父親息怒、息怒...”
    扶著蔡京坐下,蔡德章質問道:
    “你為何沒死?”
    “小的那日與三公子同往,雪天路滑,摔斷了手腳,回了驛館,所以沒死。”
    “如何知你不扯謊?”
    “還有使者與我一同歸來,可以做見證。”
    秦檜嚎啕大哭,蔡京捶胸頓足,罵道:
    “果然是武鬆害死我兒,豈有此理...”
    “你與我進宮告狀,我要武鬆償命!”
    蔡京扯著秦檜往外走,蔡德章攔不住,趕忙安排轎子。
    看著蔡京離去,蔡德章臉色變得冷淡。
    蔡京幾個兒子關係並不好,相互之間有利益分歧。
    蔡京最喜歡的是蔡絛和蔡鞗,蔡德章其實不受寵,所以才外放做江州知州。
    現在蔡絛死了,蔡德章反而得到了重視。
    所以,對於蔡絛的死,蔡德章是高興的,他一點也不恨武鬆。
    蔡京帶著秦檜進了皇宮,找到徽宗,大叫道:
    “請聖上殺武鬆,為老臣做主!”
    徽宗吃了一驚,問道:
    “太師這是甚麽話?為何要殺武鬆?”
    蔡京指著秦檜說道:
    “我兒已與西夏和談,武鬆那廝夜襲,我兒才遭了西夏毒手。”
    秦檜爬到徽宗跟前,哭道:
    “正是如此,若非武鬆,蔡絛大人、王厚、王回都不會死。”
    徽宗心裏暗暗計較:
    就算武鬆突襲西夏,才害了蔡絛三人,可與滅西夏相比,三人死了又何妨?
    蔡京是老臣,喪子心痛,我也不好說他。
    “此事等武鬆回來再議。”
    “武鬆害死朝廷大臣,不可姑息。”
    “我知曉,待武鬆歸來,自有分曉。”
    蔡京還想說,趙福金從外麵走進來,懷裏抱著狸花貓。
    “蔡京,你方才說甚麽?”
    趙福金冷冷喝問,蔡京嘴巴動了動,說道:
    “我兒蔡絛出使西夏和談,武鬆突襲西夏,害死我兒。”
    “混賬話,又不是武鬆殺你兒子,如何是武鬆害死?”
    趙福金坐在徽宗身邊,說道:
    “父皇,蔡京這等不識大體的留著作甚,讓他告老還鄉罷了。”
    “武鬆滅了西夏,天大的功勞,父皇也可比肩太祖皇帝。”
    “這老狗還在為一個兒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這話說到了徽宗的心坎裏。
    因為武鬆滅西夏,徽宗可以吹噓,可以載入史冊,這是他最輝煌的時刻。
    蔡京如果因為問罪武鬆,那麽徽宗吹噓的資本也沒有了。
    “太師回去吧,日後再說。”
    蔡京還想再說,趙福金冷冷盯著他。
    “是...”
    蔡京無奈,隻得帶著秦檜退出。
    人走後,趙福金撒嬌道:
    “父皇,女兒一時不在,那老狗又來嚼舌頭。”
    “讓他說去,我不聽就是。”
    徽宗接過趙福金懷裏的狸花貓,開心地擼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