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禁中宴飲,婦人闖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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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貴妃微微頷首,說道:
    “本宮早有聽聞,你們兄弟二人早年孤苦。”
    “本宮還聽聞,過完年你要往江陵府平亂?”
    武鬆回道:
    “是,江陵府盜賊蜂起,劫掠州郡,微臣要前往平定。”
    “既如此,本宮為你指定太常寺操辦婚事。”
    “謝貴妃娘娘。”
    劉貴妃牽著趙福金的手,說道:
    “我女兒是千金之軀,你須好生待她,不可辜負。”
    “微臣一定。”
    “好了,本宮不多留你,事情定了後,聖上會賜婚與你。”
    “微臣謝聖恩,微臣告退。”
    武鬆看向趙福金,緩緩退出暖閣。
    房門關上,武鬆離開公主府,回到家中。
    大家都還在,等著武鬆的消息。
    歐陽雄笑嘻嘻問道:
    “哥哥,帝姬尋你何事?”
    武鬆坐下來,笑道:
    “方才劉貴妃說,聖上將為我賜婚。”
    何運貞欣喜道:
    “如何,我猜對了!”
    孫二娘笑道:
    “這事情何須你來猜,我等早有預料。”
    何運貞笑道:
    “待哥哥娶了帝姬,便是皇親了,蔡京那老狗再不能對付哥哥。”
    “便是蔡攸那廝,也不敢對哥哥無禮。”
    張吉笑道:
    “蔡攸不過是提線木偶,有禮無禮都不要緊。”
    大家高興,孫二娘又到後廚做了酒菜出來,一直喝到深夜方才散去。
    等人都走了,玉蘭準備了熱水,準備伺候武鬆沐浴。
    武鬆換了一身便服,騎馬出門。
    李馨走出來,沒見到武鬆,問道:
    “主人呢?”
    玉蘭失望地說道:
    “出去了。”
    “哦,去找那個李師師了。”
    “那個李師師很美麽?”
    李馨笑道:
    “京師第一花魁,你說美不美?”
    玉蘭歎息一聲。
    在孟州的時候,她是張都監府裏最漂亮的使女。
    到了京師,她是姿色最差的。
    李馨、舌姬都是宮裏挑選出來的,容貌、才能都是上等。
    李師師更是花魁。
    等公主進門,自己隻能做個丫鬟了。
    “莫要想太多,這世上的美人兒多了,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李馨從宮裏出來的,什麽樣的美人都見過,心態比較好。
    “知曉了。”
    玉蘭歎息一聲,自己回房休息去。
    北宋時期,京師不宵禁。
    武鬆騎著馬,到了李師師的住處。
    見到武鬆,李師師激動地鑽進懷裏。
    “以為二郎今日不來了。”
    “今日事情多,來晚了。”
    “不晚,隻要二郎來了,就不晚。”
    房間裏早已備下酒菜,李師師牽著武鬆進屋。
    兩人對飲,小蝶伺候著。
    看看夜深了,小蝶說道:
    “夜已深,娘子、姐夫歇息吧。”
    李師師為武鬆洗漱完畢,伺候武鬆睡下。
    ...
    皇宮大內。
    徽宗坐在禦花園裏飲酒,鄭皇後、王貴妃、劉貴妃陪著。
    秦王趙楷、茂德帝姬趙福金也陪著。
    能在這裏飲酒過年的,都是徽宗寵愛的。
    中間燒著爐火,煨著米酒,瓜果點心也放在暖盒裏保溫。
    秦王趙楷起身敬酒:
    “兒臣敬父皇,祝父皇身體安康,成萬世明君。”
    徽宗高興地接了酒,笑道:
    “秦王滅了西夏,功勞高。”
    “賜秦王酒。”
    太監連忙倒了一杯酒,趙楷接了,拜道:
    “謝父皇。”
    王貴妃看著,心裏高興。
    因為趙楷滅西夏,徽宗對她的寵幸多了很多。
    隻有鄭皇後臉色難看,心中暗罵趙楷。
    她的兒子趙桓還在齊州,和蔡京一起想辦法剿滅梁山泊,就為了和趙楷爭寵。
    喝完一杯,趙楷又敬了一杯酒,說道:
    “兒臣再敬父皇,預祝父皇平定遼國、四海一統。”
    聽了這話,徽宗猶豫了一下,正色問道:
    “你以為武鬆說的不假?”
    “武鬆料事如神,他說遼國要亡國,那就必定要亡國的。”
    徽宗微微頷首,在場眾人聽了都很震驚。
    鄭皇後開口道:
    “秦王是否太信任武鬆了?遼國立國百餘年,豈是說亡國就亡國的?”
    趙楷回道:
    “皇後明鑒,童貫出兵西夏,武鬆便預言童貫必敗。”
    “滅西夏時,武鬆所料,無不應驗。”
    “今日元旦朝會,武鬆並非信口開河,兒臣相信,遼國必亡。”
    “到那時候,父皇將收複燕雲十六州,天下一統、萬邦來朝。”
    徽宗聽了,大喜道:
    “若得如此,我給武鬆封王!許你太子之位!”
    王貴妃聽了,忍不住看向鄭皇後。
    此時鄭皇後的臉色不好看,目光露出陰鷙之色。
    趙楷起身拜道:
    “謝父皇,兒臣必定與武鬆同心協力,輔佐父皇。”
    趙福金起身,抱著徽宗的胳膊,說道:
    “父皇不可食言。”
    徽宗笑道:
    “女大不中留,尚未嫁給武鬆,便開始為武鬆說話,胳膊肘往外拐。”
    劉貴妃笑道:
    “武鬆是聖上的女婿,也是一家人。”
    徽宗哈哈大笑,很是開心。
    楊戩站在旁邊,聽在耳裏,記在心裏。
    一家人正說著,禦花園黑暗處走出一個美貌婦人。
    所穿衣裳乃是京師尋常婦人家樣式,並非宮裏的樣式。
    侍衛見了,立即拔刀圍住,嗬斥道:
    “何人擅闖大內!”
    楊戩更是吃了一驚,怒道:
    “將都指揮使許洞找來,怎會有外人闖入!”
    皇宮的守衛由殿前司負責,高俅是主官,副官是都指揮使許洞。
    高俅不在,自然找許洞。
    婦人見到徽宗,卻並不懼怕,從容行了一禮:
    “民女徐三娘拜見天子。”
    徽宗見這婦人長得美貌,揮手示意侍衛退下。
    “你且到近前來。”
    楊戩攔在徽宗身前,說道:
    “聖上不可,小心刺客。”
    “我是太平天子,哪來的刺客。”
    徽宗不以為意。
    徐三娘到了近前,徽宗仔細看時,越發覺得此女美貌。
    隻是頭發已經盤起,說明徐三娘已為人婦。
    “你如何到禁中的?”
    “民女出來賞花燈,與家人走散,誤入宮禁,請天子恕罪。”
    “既是誤入,便送你出去。”
    徐三娘看了一眼其餘人,目光在鄭皇後身上停留片刻,說道:
    “民女萬幸,得見天顏,請賜酒一杯。”
    楊戩怒道:
    “你這婦人好不曉事,聖上不追問你罪責,還敢索取酒釀。”
    徽宗心情好,又喝了酒,笑道:
    “來,賜酒。”
    宮女拿起金杯,倒了一杯酒,遞給徐三娘。
    “謝天子賜酒。”
    徐三娘接了金杯,一口氣喝完,卻不歸還金杯,而是當眾將金杯塞入袖子裏,轉身就要離開。
    楊戩大怒,罵道:
    “賤人無禮,受了酒釀,還要盜取金杯。”
    “來人,速速拿下!”
    侍衛上前圍住徐三娘,鄭皇後怒道:
    “你這婦人不懂禮數,豈有飲酒之後,還將酒杯帶走的道理!”
    徐三娘轉身,拜道:
    “民女何其榮幸,得見天子、皇後,更得賜美酒。”
    “歸去之後,必定稱頌天子仁德,又怕他人不信。”
    “所以才拿了金杯,做個見證。”
    楊戩還要罵人,徐三娘卻當即作了一首《鷓鴣天》:
    月滿蓬壺燦爛燈,與郎攜手至端門,貪看鶴陣笙歌舉,不覺鴛鴦失卻群。
    天漸曉,感皇恩,傳宣賜酒飲杯巡。
    歸家恐被翁姑責,竊取酒杯作證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