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武鬆劫法場,樞密使親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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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店,時遷擔憂道:
    “哥哥,我等不知那兄妹兩人的德行,仔細他們今夜跑了。”
    武鬆說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收了他們,便不懷疑。”
    “他若是走了,自是他們負心。”
    時遷不再說,和李二寶回房歇息,武鬆也睡下了。
    宅子裏。
    房門關上,黑麵狼趙芳和玉麵狐狸趙惜月兩人商議。
    “大哥,我等真要跟著那武鬆?”
    “他是狀元,又是樞密使,這等人物抬舉我們,是一場天大的富貴。”
    “我等出身不好,隻怕平定了江陵府後,我等便被他拋棄了。”
    “不會,我知道武鬆的事跡,此人最重情義。”
    趙惜月心裏仍舊不踏實,趙芳說道:
    “若是他不真心對我等,到那時候,我等離開便是。”
    “江陵府是我等的地界,要走時,他攔不住。”
    趙惜月想想也是,去江陵府就是回家,輕車熟路。
    如果武鬆真的對自己不好,想走很簡單。
    打定了主意,兄妹兩個便收了心,等著武鬆差遣。
    到了第二日。
    客店裏鬧哄哄,許多人說去集市看殺頭。
    武鬆下來吃過飯,走出客店,恰好遇見趙惜月兄妹兩人。
    此時的趙惜月不再扮做婦人,而是少女裝束,看起來活潑了不少。
    “拜見主人。”
    兩人行禮,武鬆問道:
    “可是那知州要殺昨夜劫獄的?”
    趙惜月驚訝道:
    “主人如何知曉昨夜是劫獄?”
    “來時在路上的莊子借宿,昨夜那領頭的漢子,便是那莊主的小兒子。”
    “原來恁地。”
    武鬆往集市走去,兄妹兩人、時遷、李二寶跟著一同往集市去。
    到了集市,隻見知州孫苻坐在台上,旁邊坐著他的兒子孫元度,前麵跪著烏壓壓上百人。
    有些是山匪打扮,更多的是莊客打扮。
    李二寶指著跪著的一個老者,說道:
    “那不是莊主太公麽?”
    武鬆仔細看時,果然是前陣子借宿的莊主太公。
    周圍的百姓聽了,紛紛看向武鬆。
    跪著的太公也抬起頭,看向武鬆,目光無奈。
    昨夜太公的小兒子劫獄不成,反被捉住的莊客供述出來。
    知州孫苻立即讓兒子領兵圍剿,將莊子裏的人全部押過來,以通匪的罪名斬首。
    太公自然也在其中。
    除了莊子裏的男丁,還有許多婦人、小孩。
    太公看向武鬆時,衙內孫元度也看向武鬆,同時也看到了武鬆身邊的玉麵狐狸趙惜月。
    孫元度見了,心神蕩漾,心中暗道:
    這世上居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心中略一計較,當即嗬斥道:
    “來人,將那幾個通匪的賊人捉了!”
    周圍的軍士一起動手,將武鬆幾人團團圍住,刀槍對著武鬆。
    周圍百姓見了,慌忙後退,生怕連累自己。
    趙惜月兄妹兩個本就不是良善之人,見到官兵包圍,頓時慌了。
    時遷卻吊兒郎當看著周圍的軍士,冷冷笑了笑,罵道:
    “你等不長眼的短命鬼,也敢對我們動刀槍!”
    孫元度從台上走過來,一手揪住莊主太公的頭發,指著武鬆,目光卻看向趙惜月,問道:
    “這幾人也是你們莊子上的?”
    太公知道武鬆是讀書趕考的,不肯亂說,搖頭道:
    “不認得,未曾見過。”
    “放屁!你方才分明看他!”
    孫元度提起太公,就地一摜,眼見著要撞在地上,武鬆伸手接住太公,穩穩扶住。
    孫元度大怒,罵道:
    “好個賊人,竟敢劫法場,待我殺了你!”
    掣出腰間利刃,狠狠戳向武鬆。
    李二寶待要護衛,卻發現沒有帶兵器。
    趙芳、趙惜月心虛,不敢還手,時遷武藝不濟。
    就在此時,武鬆抬腳,狠狠踹在孫元度心窩,孫元度好似那斷了線的風箏,輕飄飄飛起來,落在台上。
    砰...
    孫元度落地,口中猛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跪在地上的莊主小兒子震驚回頭,沒想到武鬆這等厲害。
    莊主太公見了,歎息道:
    “你這又是何苦,我是半截入土的人,你何苦救我。”
    莊主太公是個心善的人,不想連累武鬆。
    自己反正都是死,武鬆卻不一樣。
    武鬆將太公交給時遷,說道:
    “太公莫慌,且看我救你合家老小。”
    武鬆走過人群,徑直上了台。
    周圍數百軍士慌忙圍上去,知州孫苻嚇得大叫道:
    “攔住他、攔住他!”
    武鬆站在台上,拿出一顆印章,高高舉起,大聲道:
    “我是樞密使武鬆,隨州兵馬都監苗傅何在!”
    武鬆一開口,震驚全場。
    周圍軍士麵麵相覷,台下跪著的上百口人也是目瞪口呆。
    圍觀的百姓也被驚訝到了,這書生居然是樞密使?
    趙惜月望著武鬆的樣子,兩眼發光。
    “隨州兵馬都監苗傅何在!”
    過了會兒,一個中年男子急匆匆擠進來,望著武鬆,說道:
    “我是隨州兵馬都監苗傅,你..你果真是樞密使?”
    武鬆把印章丟給苗傅,罵道:
    “不認得我,做甚麽兵馬都監!”
    苗傅仔細看了印章,嚇得慌忙行禮:
    “下官苗傅,拜見樞密使!”
    回頭大聲罵道:
    “還不收了兵器,樞密使在此!”
    周圍軍士嚇得慌忙收了兵器,全部退下。
    武鬆大步走到中間,在知州孫苻的交椅上坐定,目光看向孫苻:
    “怎的?見了本官不用拜見麽?”
    孫苻慌忙上前跪下,磕頭拜道:
    “下官該死,衝撞了樞密使,請樞密使恕罪!”
    武鬆指著孫元度,問道:
    “這廝是誰?”
    “他...他是犬子。”
    “甚麽官職?”
    “他...他..沒有官身。”
    武鬆驚訝道:
    “沒有官身?如何能統領兵馬?”
    大宋之前是五代十國,驕兵悍將無人能製。
    所以,到了宋代才會以文製武,兵馬調動十分嚴格。
    孫元度一個衙內,居然指揮兵馬,這是造反。
    大宋不殺文官,但是可以殺武將!
    聽了武鬆的問話,孫苻嚇得瑟瑟發抖。
    見孫苻不說話,武鬆看向兵馬都監苗傅,問道:
    “你是隨州兵馬都監,為何兵馬不聽你調遣,反聽從他的調遣?”
    苗傅看了一眼知州孫苻,說道:
    “回樞密使的話,孫元度這廝凶悍,孫苻仗著朝中有人,肆意妄為,以剿匪的名義,擅自調動兵馬,我也不能製約他。”
    苗傅與孫苻本就不和,事到如今,再不說出來,背鍋的就是苗傅自己。
    武鬆皺眉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向我稟報?”
    “下官曾寫過奏報,沒有回複。”
    武鬆裝作驚訝道:
    “卻是我的失職了。”
    苗傅嚇了一跳,連忙拜道:
    “下官不敢!下官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