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玉麵狐狸,道破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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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漢子拿著棍子發呆,武鬆笑道:
“怎的,奸夫淫婦捉奸在床,你還不將我等兩個齊齊打殺?”
“呀,莫非你是怕壞了自己的搖錢樹?”
聽見武鬆這等說,漢子吃了一驚。
上麵的趙惜月聽了,也是一驚,非但不再掙紮,反把武鬆抱緊了:
“這廝看破了我等的勾當,殺了他!”
武鬆力氣何等的大,隻稍一用力,趙惜月便被掀翻在地。
漢子見狀,連忙抽了刀來武鬆:
“殺了你,也不過是捉奸在床!”
眼見著刀劈過來,武鬆抬腳將漢子踹飛。
身後的漢子睜眼看著,都呆住了。
一個書生,如何會有這等氣力?
武鬆將趙惜月提起來,丟在床前,一隻腳踏住,指著漢子罵道:
“你這廝在襄陽城紮火囤,將那錢文的銀子盡數騙了。”
“害得他投江自盡,虧我救他起來。”
“你等這番圖財害命,著實可恨。”
漢子見武鬆有備而來,自己反倒被算計了,不禁惱怒道:
“你這廝是個書生,這事情鬧翻了天,我等刺配,你也壞了功名。”
“如今我也不要你銀子,你且出去,隻當沒見過。”
武鬆哈哈笑道:
“正要捉了你等見官,我豈會怕你們。”
漢子惱道:
“你也是讀書的,汙了你的清白,你日後不好科舉。”
“汙我清白?我來破你機關,為民除害,怎的不好科舉?”
“誰能知曉,我一口咬死,你能說破天?”
武鬆抬頭,說道:
“有人為我做證。”
漢子抬頭,卻見時遷扒在房梁上,卻是看了半夜。
時遷嘻嘻笑道:
“你老婆勾引這書生進房,我看得清楚。”
“到了官府那裏,你等紮火囤,襄陽城還有案底,定要判你個流放三千裏。”
漢子這才知道怕了,連忙道:
“好兄弟,是我等錯了,請高抬貴手,放了我等。”
趙惜月被武鬆一條大腿踩得踹不過氣來,央求道:
“好漢且抬抬腳,奴家要斷氣了。”
武鬆抬腳,趙惜月慌忙爬起來,與漢子站在一起。
“敢問好漢哪裏人?果真是趕考的書生麽?”
趙惜月對著武鬆行禮,武鬆冷笑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便是當朝樞密使武鬆。”
聽了這話,兩人驚得目瞪口呆。
漢子慌忙跪在地上,驚問道:
“小的何等樣人,敢驚動樞密使?”
趙惜月盯著武鬆看了半天,說道:
“好漢何必戲耍我兄妹,堂堂樞密使怎會來捉我等?”
武鬆說道:
“不與你等玩鬧,我本往江陵府平定賊亂,恰好遇見錢文被你等騙得身無分文。”
“我也是科舉出身、狀元及第,見不得你等做這醃臢之事,特來隨州捉你。”
趙惜月這才跪下磕頭,拜道:
“奴家不過討個衣飯,大人饒命。”
時遷從房梁下來,李二寶提著刀,從外麵闖進來,把一幹人等堵在屋裏。
“你是從江陵府來的?”
武鬆看著趙惜月,趙惜月點頭道:
“是,我與兄長本是江陵府的,因著匪患,便立了家鄉,一路扮做夫妻,做那紮火囤的勾當。”
“你叫甚麽名字?”
趙惜月連忙回道:
“奴家便是叫趙惜月,道上稱呼奴家玉麵狐狸。”
“兄長喚作趙芳,隻因臉黑,道上稱呼黑麵狼。”
武鬆方才不仔細看,這時仔細看了,才發現果然一個膚白如雪,一個麵如黑炭。
一個父母生養,卻是天壤之別。
不過,這也不稀奇。
想想自己和武大郎,也是一個身長九尺,一個三寸丁。
“你等從江陵府來,可知曉那賊人的底細。”
趙芳連忙接話,說道:
“我等與那賊首陳諒原是相識的。”
“哦?仔細說說。”
趙惜月起身把衣服穿好,趙芳也往前一步,說道:
“那賊首陳諒本是個江邊的漁戶,也做那販賣私鹽的勾當。”
“家中積累了許多金銀,也結交了不少綠林好漢。”
“去年江陵府水災,稻米沒了收成,那知州羅龜年卻變本加厲,要為那蔡京籌那生辰綱。”
“江陵府百姓無可奈何,隻得造反。”
“陳諒是個仗義疏財的人,他把家中錢米都舍了,活了不少百姓。”
“又在江上遇見一個道士,說他有帝王麵相,又說甚麽至難得者民心。”
“因此,陳諒便勾結江上水賊、山裏山匪,一同舉旗造反,攻伐州縣,成了氣候。”
武鬆聽了,總算是把賊匪首領陳諒的底細摸清楚。
之前也看過江陵府呈奏的文書,寫得亂七八糟,都是些推諉責任的東西。
“那陳諒如今兵馬幾何?”
趙芳說道:
“他手下有十八員大將,兵馬號稱十萬,不過多是無了產業的百姓。”
“精銳的兵馬都是以往的水賊、山匪,人數約莫兩萬。”
這樣算起來,武鬆從襄陽帶了八千,加上荊門軍,足以平定賊亂。
武鬆指著兄妹兩人說道:
“你兩人再不可做這等勾當。”
“再不敢了。”
趙惜月連忙求饒。
武鬆說道:
“想來不做紮火囤的勾當,你二人也無處可去。”
“不如隨我從軍,待平定了陳諒,也給你們一個出身。”
兄妹二人大喜,連忙跪下磕頭拜道:
“願意跟著樞密使。”
武鬆指了指時遷、李二寶,說道:
“這兩人都是將軍,與我同來的。”
兄妹兩人行禮拜見,時遷笑道:
“你等好福氣,二郎相中了你們。”
兄妹兩人也覺得僥幸,連忙整治了酒菜過來,重新陪著武鬆吃酒。
五個人一同落座,細說江陵府的匪患。
正說著,隻聽著門外人喊馬嘶,還有地方著火了。
趙芳詫異道:
“怪了,莫非陳諒那廝殺入隨州了?”
武鬆想起前陣子在莊子聽到的話,說道:
“定然不是,應該是山匪救人,殺入城內。”
時遷、李二寶都知道武鬆說的是什麽。
趙芳不清楚又好氣,立即上了屋頂,望著城外數百人衝擊州府衙門,兩邊廝殺激烈。
武鬆吃了幾杯酒,也出了房間,上了客店的屋頂。
隻見一個年輕人,手裏提著一口刀,帶著數百軍士與山匪廝殺,武藝十分了得。
與他捉對廝殺的,卻是一個手長的漢子。
武鬆認得,此人便是那莊子太公的小兒子。
此人手裏提著一口獵刀,與年輕人廝殺得正酣。
趙芳也爬上了客店屋頂,說道:
“那個披甲的,便是知州的兒子孫元度。”
“此人得名師指點,練得一手好刀法。”
武鬆仔細看時,見此人刀法確實精湛。
不多時,那莊主的小兒子敗退,帶著數百山匪湧出城門逃了。
武鬆回房吃了幾杯酒,帶著時遷、李二寶回客店。
趙芳、趙惜月兄妹兩個還在宅子裏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