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沉入湖裏,到江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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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三人在草屋住下。
    廚房裏,婦人把門關了,對著漢子說道:
    “那岸邊的船就是江大哥的,如今被這三人搖過來,江大哥怕不是已經被他們害了。”
    漢子說道:
    “在那湖上,有人能害了江大哥?”
    “他的船就在岸邊,若非被他們害了,怎麽會這等?”
    漢子點頭道:
    “也是,這船是江大哥的衣飯,若非有個好歹,豈會舍了給別人。”
    “那三人好厲害的手段,須想個法子對付他們。”
    婦人從櫃中拿出一壇酒,又拿出一包粉末倒入其中。
    擺在懷裏晃了晃,又放在爐子上煨熱,說道:
    “他便是鬧海的哪吒,喝了這壇酒,也須著了我的道。”
    漢子喜道:
    “是該如此,與江大哥報仇。”
    魚飯煮好,婦人將酒一起,送到屋門口。
    武鬆三人正在敘話,說著方才殺那艄公的事情。
    聽了這話,婦人心中暗道:
    果是這三人害了江大哥,卻不枉殺了你們。
    推門進去,婦人笑臉說道:
    “窮鄉僻壤,沒有甚麽好酒飯,客人們擔待。”
    武鬆接話說道:
    “多謝嫂嫂收留,又有酒有魚,不敢再奢望。”
    婦人殷勤倒了三碗酒,笑道:
    “這酒是我自家釀造,且先嚐嚐。”
    武鬆和趙惜月兄妹都是慣走江湖的,哪裏不知道酒裏下了蒙汗藥,都不肯吃。
    隻是拿了筷子,嚐了一口魚。
    “嫂嫂好廚藝,鹹淡剛好。”
    婦人笑了笑,指著三碗酒道:
    “些許濁酒,趁熱吃了。”
    趙芳、趙惜月不說話,武鬆卻將酒碗舉起,笑道:
    “請嫂嫂吃一碗。”
    “奴家吃過了,這是待客的,趁熱吃了。”
    武鬆哈哈一笑:
    “嫂嫂是主人家,你不吃,我等哪敢就吃。”
    說罷,武鬆上前幾步,將婦人牢牢抱住,拿起酒碗便往婦人嘴裏灌。
    婦人掙紮,卻哪裏是武鬆的敵手,那酒直往喉嚨裏灌。
    漢子聽到動靜,提著一口尖刀衝進來,趙芳早有準備,往前一腳將漢子踢翻,趙惜月上前,一刀戳死漢子。
    眼見著老公被殺,婦人吃了一驚,大叫道:
    “好漢饒我性命...”
    武鬆將婦人摜摔在地上,罵道:
    “老爺借你草屋歇腳,又不曾白吃你酒飯,如何便在酒裏下蒙汗藥,圖我等性命!”
    婦人叫道:
    “隻因見好漢撐了江大哥的船。”
    “便是那湖裏的艄公麽?”
    “是,我與他是同夥,在這湖裏劫殺往來行人生活。”
    趙芳殺了漢子,回到屋裏,冷笑道:
    “那廝被我等打死了,沉在湖裏,你與他舊相識,不如一同沉入湖裏,黃泉路上好作伴。”
    婦人哀求道:
    “隻求好漢饒我性命,再不敢了。”
    武鬆將婦人踩在地上,問道:
    “你等在此做了多久買賣?”
    “已有三五年光景。”
    “殺了多少人?”
    婦人猶豫了一下,說道:
    “記不清了,都沉入了湖裏。”
    “殺的甚麽人?”
    “但見了有錢財的,都殺了。”
    張青、孫二娘在十字坡也開黑店殺人,但隻殺狗官、奸人。
    這對公婆隻要錢財,不論好壞,卻是可恨。
    “把這婦人綁了,沉入湖裏。”
    趙惜月拿著繩子過來,將手腳都綁了。
    婦人苦苦哀求,武鬆不理會。
    手腳綁好,拖到湖邊時,武鬆說道:
    “這人在湖裏做殺人越貨的勾當,必定水性極好。”
    “將她手腳反著綁了,再將石頭壓著,沉入湖裏。”
    聽了武鬆這話,婦人嚇得大叫:
    “我情願給好漢做驢馬,隻求饒我性命。”
    方才武鬆說將她沉入湖裏,婦人嘴上討饒,心中卻暗喜。
    隻綁了手腳,淹不死她,正好脫身。
    如今武鬆要反綁手腳,還要用石頭壓著,那沉下去是必死的。
    “饒你不得!”
    武鬆將手腳反綁,又掛上石頭,將婦人推入湖裏。
    眨眼的功夫,婦人便沉入湖底,隻有些個氣泡冒上來。
    回到屋子,趙惜月到廚房做了飯菜,三人吃了。
    當晚就在屋裏歇宿。
    到了第二日,吃過早飯,帶了行李,武鬆一把火將草屋燒得幹淨。
    繼續走了幾日,便到了江陵府。
    到了城外,隻見得好大一座城池。
    西麵、北麵是一片沼澤地,南邊是長江,隻有東邊是空曠的陸地。
    三麵環水,城池堅固,這樣的江陵府,居然被攻破了。
    知州羅龜年、知軍賀安節兩人真是蠢貨!
    到了城外,立即有賊兵過來盤問。
    趙芳上前通了姓名,賊兵聽聞與陳諒是舊相識,放入城內。
    到了江陵府衙門,此時外麵已經掛了龍旗,屋頂房梁刷成了黑色。
    大宋自詡火德,服色是紅色。
    陳諒覺得自己是真命天子,要取代大宋。
    按照五行相克的說法,水克火,水德尚黑,所以屋頂房梁刷成了黑色。
    進入府衙,裏麵也有所謂的羽林軍,但一個個賊眉鼠眼,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亂哄哄東倒西歪。
    到了裏麵,隻見一個身材高大、方臉大嘴的男子走出來,身上穿著黑色描金龍袍,身邊跟著幾個護衛。
    “此人便是陳諒。”
    趙惜月低聲說了一句。
    見到趙惜月,陳諒大喜,笑道:
    “我尋你兄妹多時,總是不見,你們來了便好。”
    陳諒笑盈盈走來,趙惜月故意慢了一步,讓武鬆先走一步,自己躲在武鬆身後。
    這時,陳諒才注意到武鬆,臉色一凜,停下腳步,問道:
    “這人是誰?”
    趙芳笑嗬嗬說道:
    “這是我妹夫,姓伍名頌。”
    陳諒聽聞趙惜月嫁人了,臉色頓時不好。
    “你家妹子何時嫁人的?”
    “數月前,在峽州遇見,便成了親。”
    陳諒一直很喜歡趙惜月,方才聽聞趙芳兄妹來了,想著要讓趙惜月做皇後,興衝衝出來迎接,卻聽聞趙惜月嫁人了,心中老大不快。
    身後一個中等身材的健壯漢子走出來,罵道:
    “黑麵狼,你好不懂事!”
    “聖上看中你妹子,你是知曉的,如何將你家妹子許配他人?”
    趙芳尷尬道:
    “鐵秤砣,我兄妹不在這裏,如何知曉大哥能做皇帝。”
    “如今你知曉了,且退了親事,大哥讓你妹子做皇後。”
    趙芳嗬嗬笑道:
    “大哥做了皇帝,甚麽樣的女子都有,何必要我妹子。”
    陳諒看著趙惜月和武鬆,心中不快。
    “你家妹子既然成親了,來我這裏作甚?”
    “來投靠哥哥,要個官兒做。”
    “哼,我這裏可不做那紮火囤的勾當。”
    身後漢子指著武鬆罵道:
    “這裏沒你酒飯吃,早早滾出去,若是走得慢了,將你打殺!”
    武鬆冷冷一笑:
    “你有甚麽本事,能將我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