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青衣賊暴斃,鐵蜈蚣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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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鼎被剿滅,武陵城經過兩次戰火,百姓逃離殆盡,成了一座空城。
士兵駐紮了數日,糧草不足,眾將士請求回江陵府。
但此時的甘泰已經走不動路了,因為他的膝蓋槍傷爆發,膿血不停往外流。
軍醫看過傷口,說已經毒入骨髓,無藥可治。
甘泰大怒,拔刀砍殺軍醫,讓軍士四處尋找名醫。
大家都知道甘泰死定了,可甘泰此時處於一言不合就殺人的狀態,沒人敢勸他。
四萬兵馬就在武陵城待了半月,眼看著要斷糧,不少士兵偷偷逃跑回江陵府。
武鬆和董承一眾指揮使進了後衙,甘泰躺在床上,形容枯槁,右腿已經爛掉了,發出腐敗的惡臭。
“甘將軍,我等出征將近半載,須早早回去複命。”
武鬆開口,甘泰虛弱地抬手,指了指右腿,說道:
“隻怕我回不去了。”
武鬆知道甘泰此時不想挪動,但由不得他。
武鬆說道:
“眾將士歸心似箭,若是拖延,隻怕軍心散了,到那時候,隻怕都跑了。”
甘泰對武鬆說道:
“敢跑的,都殺了...”
身後指揮使聽了,個個心中不喜。
武鬆看了一眼身後眾人,說道:
“請甘將軍上路。”
不管甘泰是否同意,武鬆讓士兵準備馬車,把甘泰丟進去,大軍即刻啟程。
至於留守的知州,武鬆不管,等回去再說。
大軍離開武陵城,緩緩往北進發。
離家半年,眾人歸心似箭,走得很快。
道路難走,加上天氣炎熱,甘泰在馬車裏晃來晃去,隻走了兩天,就斷氣死了。
臨時打了一副棺材裝好,就用馬車拉著往回走。
抵達大浮山的時候,道路又被堵住了。
武鬆策馬往前,隻見那鐵蜈蚣張翼坐在一塊石頭上,貼盾牌放在腳下。
“張兄弟又見麵了。”
武鬆下馬,上前招呼。
張翼看著後麵的兵馬,說道:
“聽聞你滅了袁鼎,奪了武陵城。”
“張兄弟也有消息麽?”
“有你軍中逃離的軍漢,從他們口中得知了消息。”
“不錯,袁鼎闔家老小人頭都在此處。”
“那黑漢子和青衣賊寇死了麽?”
“死了,一個被射死,一個...縱欲而死。”
張翼聽了,哈哈大笑道:
“那廝原是個好色之徒,死得窩囊。”
武鬆看了看身後,說道:
“張兄弟一身好本事,在這大浮山落草可惜了。”
“不如跟我回去,也好搏個出身,日後拜將封侯未可知也。”
張翼搖頭笑道:
“我也是來勸你,兄弟好本事,追隨陳諒那販賣私鹽的,著實埋沒了。”
武鬆嗬嗬笑道:
“兄弟以為我當如何?”
張翼看向後麵的大軍,說道:
“袁鼎那廝死了,如今大軍無主,你何不自立為王?”
“我聽聞北麵有梁山泊,東麵有方臘,江陵府有陳諒。”
“此時以兄弟的本事割據一方,便是稱王稱霸。”
武鬆微微詫異,沒想到張翼此人居然有這等見識。
“請張兄弟移步,我有話說。”
“有話便直說,莫非不方便?”
“著實不方便,請移步。”
張翼看了一眼鐵盾,起身走到一邊。
董承遠遠望著武鬆和張翼嘀嘀咕咕,卻聽不見說甚麽。
“老哥,將軍跟那山匪頭領說甚麽?”
趙芳搖頭笑道:
“指揮使過去聽一聽,便知曉了。”
董承嘿嘿笑了笑,老老實實等著。
武鬆在路旁,對著張翼說道:
“張兄弟說的合我心意,我便是想著自立為王。”
“隻是偏居一隅,不是我的本心。”
聽了武鬆的話,張翼甚是詫異,問道:
“兄弟想滅了陳諒,割據南麵?”
“非也,我要這天下。”
張翼呆呆地看著武鬆,不知真假。
“不瞞兄弟,我便是大宋狀元、樞密使、龍圖閣學士武鬆的便是。”
說出真名,唬了張翼一跳,連忙後退半步,轉頭看向後麵的大軍。
“兄弟怕我?”
武鬆笑了笑,張翼壓住心中詫異,說道:
“兄弟莫非戲耍我?”
“如何是戲耍你?”
“你若是武鬆,為何到了陳諒軍中為將?”
武鬆笑道:
“兄弟莫非猜不透麽?”
張翼仔細一想,震驚地問道:
“莫非...你..你居然潛入陳諒麾下?”
武鬆笑道:
“正是如此,待我回到江陵府,便要滅了陳諒。”
“如今天下紛亂,賊兵四起,正是英雄豪傑建立功業的時候,張兄弟隨我回去,必有重用。”
張翼睜著眼睛看了武鬆許久,最後說道:
“既如此,小可便隨哥哥回去。”
“好,從今日起,我們便是兄弟。”
回到峽穀前,武鬆叫拿了酒過來。
倒了兩大碗酒,武鬆和張翼幹了,算是結為兄弟。
董承見了,摸不著頭腦,問了才知曉,原來張翼投靠了武鬆。
張翼的本事,他們見過,也有資格跟著武鬆。
當即,張翼命令清理穀道,願意跟隨的一起走,不願意的都散了。
兵馬過了大浮山,迢迢往北又走了半個多月,終於抵達江陵府。
兵馬抵達,陳諒帶著大腳張定賢、神算子程邦興一眾將領出城迎接。
隻見武鬆帶著趙惜月、趙芳、張翼和一眾指揮使,後麵兩副棺材。
“末將伍頌,幸不辱命,剿滅逆賊袁鼎,平定武陵城。”
武鬆招招手,將袁鼎一家老小頭顱獻上。
陳諒看向後麵的棺木,問道:
“我兒甘泰何在?”
武鬆歎息道:
“甘將軍被賊將傷了膝蓋,中了毒,又...又縱情酒色,暴斃而亡。”
陳諒吃了一驚,大腳張定賢怒道:
“莫非是你謀害!”
武鬆委屈道:
“張將軍這是甚麽話?軍中都是甘將軍舊部,我初來乍到,如何能謀害於他?”
雷公高廣掀開蓋子,惡臭撲鼻,周圍軍士紛紛退避。
陳諒看向董承,問道:
“你跟隨我兒多時,你說,我兒怎死的?”
董承上前如實稟報,同時將武鬆如何英勇,如何破城斬將,一概都說了。
軍師程邦興又問了其他親衛,眾口一詞,並無出入。
到了這時,陳諒才說道:
“我早說他好色傷身,果然送了性命。”
“罷了,將他以吳王之禮安葬。”
又對武鬆說道:
“你破敵有功,我封你為武陵侯。”
“謝聖上。”
武鬆假裝欣喜。
大腳張定賢看向後麵的張翼,問道:
“這廝甚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