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林衝脫離梁山泊,孫二娘戲弄趙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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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泊。
冰雪已經解凍,山上卻還是清冷。
林衝披著一襲襖子,緩步到了牢營門口。
這裏關押著童貫、高俅,還有被俘虜的官軍。
守在門口的嘍囉見了林衝,連忙攔住:
“頭領。”
林衝看了一眼裏麵,說道:
“我進去看看。”
嘍囉為難道:
“頭領莫要為難小的,軍師和宋頭領有令,不許林頭領進入。”
林衝臉色陰沉,拳頭緊握,咬牙道:
“今日誰攔我林衝,便是我林衝的仇人!”
掣出袖子匕首,林衝往裏闖,嘍囉不敢阻攔,隻得大聲叫喊。
雲裏金剛宋萬跑出來,攔住林衝,勸道:
“林教頭,宋公明哥哥早有將令,不得殺高俅。”
林衝怒罵道:
“高俅不曾殺他宋江的妻女,如何知曉我的仇恨!”
梁山泊108將,和高俅仇恨最深的便是林衝。
他本是禁軍教頭,和妻子兩人恩愛過日子。
隻因為高衙內看中了他老婆,便將林衝逼得家破人亡。
妻子上吊、老丈人鬱鬱而亡,即便林衝已經被刺配,還要派陸謙追殺。
此等血海深仇,林衝怎能忍得過!
“林教頭且以大局為重。”
雲裏金剛宋萬苦苦勸阻,林衝隻是不聽。
就在此時,宋江、吳用匆匆跑過來,李逵、呼延灼、秦明一幹人跟著。
“林教頭!”
宋江趕來,臉色不喜,說道:
“你也是個曉事的人,我早有將令,不得濫殺高俅,你怎還來鬧!”
林衝滿臉憤恨,悲憤道:
“高俅害得我家破人亡,若是害了你的妻女,你讓如何!”
見林衝對自己不敬,宋江已有六七分不滿。
“若是殺了高俅,朝廷必不容我等,便是斷了招安的歸路。”
李逵聽得焦躁,睜開了兩隻圓眼,大叫道:
“招安,招安!招甚鳥安!”
“我鐵牛在山上跟著哥哥大口吃酒肉、換套穿衣裳,自在當皇帝!”
李逵此人不喜歡官府,也不喜歡招安。
宋江聽了,罵道:
“這黑廝怎敢如此無禮!與我推去斬訖報來!”
吳用勸道:
“這鐵牛必定又去吃了酒發狂,哥哥寬恕!”
又對李逵罵道:
“你這廝還不退下!”
李逵雖然不喜歡招安,但是他很敬重宋江。
眼見著宋江發怒,李逵不敢再說,隻得大步走了。
李逵走了,宋江再來勸林衝,說道:
“我主張招安,要改邪歸正,為國家臣子,也是為了眾位兄弟的前程。”
“林教頭曾在京師做官,想來也不願一生在這裏做草寇。”
“這高俅是聖上的近臣,若是殺了他,隻恐斷了歸路。”
林衝終於明白武鬆當初所言,宋江此人滿心隻要招安,不是個可以托付的人。
“隻今滿朝文武,俱是奸邪,蒙蔽聖聰,便是殺也殺不幹淨。”
“招安不濟事!便拜辭了,明日我自各去尋趁罷。”
林衝轉身,心灰意冷,孤零零地走了。
宋江感覺委屈,說道:
“當今聖上是個明君聖主,隻被奸臣閉塞,暫時昏昧。”
“我宋江相信,總有雲開見日,知我等替天行道、同心報國的心意。”
“到那時候,我等同心為國效忠,豈不美哉?”
呼延灼、秦明都曾經是朝廷的戰將,自然讚同宋江所言。
眾人都說林衝不懂事。
回到下處,林衝鬱鬱不樂,心中暗思:
師弟早勸我離開,我不想壞了義氣,在此遷延時日。
如今宋江這等維護高俅,一心隻要招安做官。
待到往後,那宋江投入高俅麾下,我豈能咽下這口氣。
聽聞師弟去了江陵府,我便去尋他。
此時已經入夜,林衝收拾了行囊,戴了氈帽,搭膊裏放了些金銀,提了一杆槍,踏著夜色下山。
...
荊門軍。
戴宗一路回到軍寨,見到盧俊義,說了武鬆的事情。
聽完後,盧俊義對扈三娘說道:
“二郎在江陵府也做了大將,並無危險,三娘可以安心。”
扈三娘不說話。
她知道武鬆不會有危險,她擔心的是武鬆會不會被趙惜月勾搭走。
畢竟,趙惜月不是甚麽好出身。
一個紮火囤的女子,慣會勾引男子上床。
如今扮做了夫妻,日夜隻在一處睡覺。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赤條條睡一起,難免不出事。
不管扈三娘如何想,得到了武鬆的消息,盧俊義下令三萬兵馬準備。
從荊門軍到江陵府須有數日的路程,按照武鬆約定的時日,四天後啟程。
盧俊義又把張青、孫二娘找來吩咐道:
“戴宗帶了二郎消息回來,要我領兵進攻江陵府。”
“我四日後發兵,勞煩哥哥、嫂嫂先一步走,到江陵府去響應。”
張青、孫二娘不多說,馬上收拾行囊,先一步往江陵府去。
路上走了幾日,便到了江陵府。
兩人改了裝束,扮做兩個乞丐,分開混入江陵府。
孫二娘一手拄著棍子、一手拿著破碗,沿街乞討。
孫二娘不知武鬆住在何處,又不好問人,怕被識破了身份,隻得沿街尋找。
正走著,隻聽身後一人抓住胳膊,喝道:
“何處來的習作!”
孫二娘唬了一跳,急轉過頭來時,卻見時遷站在身後。
孫二娘罵道:
“你這獐頭鼠目的賊偷,也來嚇唬老娘!”
時遷嘿嘿笑道:
“這裏不是說話處,且到僻靜處說話。”
兩人到了轉角處,時遷告知孫二娘何處去找武鬆。
得了方位,孫二娘自去尋找武鬆,時遷卻去再尋找張青。
孫二娘依著方位,尋到武鬆住處,進了裏屋坐地,張青、時遷兩人後腳便到。
趙惜月連忙備了酒飯招待。
孫二娘看著趙惜月,笑嘻嘻問道:
“晚間可是與二郎同睡?”
趙惜月不好意思,羞道:
“嫂嫂問這做甚?”
孫二娘笑道:
“出門在外須仔細,做戲不真,容易被識破。”
趙惜月看著武鬆,說道:
“自從離了荊門軍,我日夜都和二郎一起的。”
孫二娘擠眉弄眼,說道:
“哎呀,三娘來時對我說,看二郎過得如何。”
“想來有妹子照看,二郎過得是極好的。”
武鬆感覺好尷尬,連忙說道:
“隻是做戲罷了,並未有其他。”
張青戳了戳孫二娘,說道:
“你說這個做甚,說正事。”
孫二娘哈哈笑道:
“是,說正事,盧將軍命我夫妻二人先一步來,與二郎通個信,若有用我們時,也好有個幫襯。”
武鬆笑道:
“正有用哥哥嫂嫂的地方。”
張青放下酒碗,問道:
“二郎吩咐便是。”
武鬆說了幾句,張青、孫二娘點頭記下了。
吃過酒飯,兩人依舊扮做乞丐出去,時遷也跟著出去了。
入夜時分。
陳諒在府衙後吃酒看舞,旁邊坐著軍師程邦興。
十幾個舞姬扭動著腰肢,侍女殷勤倒酒。
陳諒本是個販私鹽的,不是甚麽好出身,未曾有過做帝王的感覺。
武鬆出征武陵城的時候,陳諒又派出七路大軍,攻占南麵的州城,都很順利。
他感覺自己就是天命之子,隻需坐鎮江陵府,就能平定天下。
程邦興看著歌舞,心中突然有所感應,忙從袖子裏拿出六枚銅錢,撒在桌上,臉色瞬間變了。
陳諒見程邦興臉色不好,問道:
“軍師又卜卦,主何吉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