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時遷火燒樓船,武鬆宴請董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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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邦興看完卦象後,臉色變得難看。
    陳諒問道:
    “軍師,是凶卦麽?”
    “大凶之兆!”
    聽了這話,陳諒猛然一驚,問道:
    “怎會這等?前幾日不是吉卦麽?”
    程邦興說道:
    “不好,天數有變,快快叫西征的大軍歸來。”
    陳諒信程邦興的話,趕忙派人去追龐斌、龐衛兩人回來。
    ...
    四更時分。
    江麵上一百多艘船並排停靠,裏麵隻有少量的士兵守著,且都在沉睡中。
    江陵府屬於陳諒的大本營,士兵都在城內廝混,不肯留在船上。
    此時天氣炎熱,船艙內悶熱潮濕,並不舒服。
    時遷和孫二娘、張青三人悄悄潛入船內。
    三人都換上了陳諒賊兵的衣著,看不出是外人。
    時遷居中,張青、孫二娘在頭尾兩邊。
    鑽進船艙內,裏麵居然沒有士兵看守,漆黑一片。
    時遷點了火折子,找到燈油,將燈油潑在布料上,然後點了一把火。
    此時的船隻,都由木頭打造,最忌諱走火。
    眼見火苗起來,時遷連忙鑽出船艙,又到其他船內縱火。
    這艘船有士兵看守,正在酣睡。
    時遷手腳輕便,鑽到了艙內囤放軍械物資的地方。
    依舊將燈油潑在船上,點了火,時遷又往別處去。
    士兵正在酣睡,船內的火勢越來越大,煙火襲來,士兵吃了一驚,猛然爬起往外跑,大喊走火了。
    江麵上的大火漸漸起來,兩頭中間的船都燒著了,士兵慌慌張張逃竄。
    時遷混在人群中,大聲喊叫救火。
    看著船上士兵投水的投水、逃跑的逃跑,時遷直覺著有趣。
    張青在人群中尋到時遷,說道:
    “你耍甚麽,莫要被發現了。”
    “他們耗子一般逃竄,哪裏肯看我半眼。”
    張青扯著時遷下了船,與孫二娘會合,同回了江陵府藏著。
    陳諒正在府衙睡覺,旁邊睡著他的貴妃。
    因著軍師程邦興算了一個凶卦,陳諒整晚不得安睡。
    朦朦朧朧中,聽見叫喊聲。
    陳諒猛然驚起,喝問是不是武鬆殺來了?
    手下稟報,說江麵的船隻走火,都燒了。
    陳諒大驚,那是他的家底,若都燒了,便沒有了退路。
    披著龍袍,匆匆跑上城牆,隻見江麵火光衝天,一百多艘船都燒了。
    一個年輕男子跑來,站在陳諒身旁,望著江麵火光,哀歎道:
    “父親,這火將船都燒了,我父子日後哪裏去?”
    此人正是陳諒的兒子,喚作陳鯉。
    陳諒皺著眉頭,說道:
    “我是皇帝,你是太子,這江陵府日後便是國都,要甚麽船隻。”
    口裏這等說,心中卻暗覺不妙。
    程邦興剛算出一個凶卦,船隻便燒了,這不是好兆頭。
    是該留個退路了...
    船已經燒完了,無可奈何,陳諒自回府衙。
    待到天明時分。
    武鬆從宅子出來,徑直到了南城門,看著江邊剩下一些焦黑的板子。
    趙惜月低聲道:
    “哥哥嫂嫂好本事,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武鬆點頭道:
    “燒了這些船,陳諒便沒有了退路。”
    趙惜月說昨晚上陳諒下令,命龐斌、龐衛回來,不去巴蜀,隻在江陵府守著。
    知道是程邦興卜卦後,武鬆暗道那狗頭軍師有些本事,居然算出來了。
    不過,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他們是否回來影響都不大。
    兩日後,龐斌、龐衛二人帶著兵馬回來江陵府。
    陳諒已經探知盧俊義帶領三萬禁軍殺來的消息,江陵府二十萬兵馬備戰。
    宅子裏。
    武鬆和張青、孫二娘、趙惜月、趙芳、時遷、張翼幾人圍坐。
    武鬆開口道:
    “盧師兄兵馬已到北麵,時遷賢弟,你且出城去,與師兄說:明日攻城便可,我於城內先殺陳諒,然後放火,裏應外合破了江陵府。”
    時遷點頭記下了。
    武鬆又對張翼說道:
    “你從大浮山帶來的百十個兄弟,明日隨我到府衙去。”
    “二郎放心,那些都是我的心腹,自不必說。”
    武鬆又對張青、孫二娘說道:
    “明日哥哥嫂嫂與我一同殺將入去。”
    兩人答應了。
    趙惜月問道:
    “我兄妹二人做甚?”
    “你二人去請董承來這裏吃酒。”
    趙惜月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
    “我這便去請他。”
    趙芳沒有讓趙惜月去,而是自己起身出去請人。
    時遷即刻離開宅子,出了江陵府,給盧俊義送信。
    張青、孫二娘到廚房整治酒菜。
    趙芳從宅子裏出來,到了兵營,尋到董承。
    見了趙芳,董承喜道:
    “甚麽風把哥哥吹來了。”
    “二郎在家中備了酒菜,請指揮使吃杯酒。”
    董承聽聞武鬆備了酒菜請他,欣喜道:
    “二郎請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董承欣然跟著趙芳出了營房,到了武鬆所在的宅子。
    一桌酒菜備好,放著兩壇酒。
    見了武鬆,董承行了一禮,在客位坐下來。
    張青、孫二娘走出來,各自倒了酒。
    武鬆舉起酒碗,笑道:
    “兄弟先吃一碗酒。”
    董承拿起酒碗,幹了一碗酒。
    武鬆也不說話,隻是勸酒吃了。
    吃了酒菜,董承覺著好吃,問道:
    “這是夫人的手藝麽?”
    董承看向趙惜月,趙惜月笑道:
    “我哪來這等好手藝,是我家嫂嫂做的。”
    董承看向孫二娘,連忙起身行禮:
    “原來嫂嫂,小弟冒昧了。”
    孫二娘笑道:
    “既是二郎的兄弟,便是自家人,客氣甚麽。”
    董承這時候才想起問孫二娘、張青的姓名,說道:
    “不知哥哥嫂嫂如何稱呼?”
    孫二娘看了一眼武鬆,笑道:
    “我便是母老虎孫二娘。”
    “久聞嫂嫂大名...”
    董承的臉色突然僵住了,驚問道:
    “嫂嫂莫不是說笑麽?那母老虎孫二娘不是武鬆的結義嫂嫂?”
    孫二娘指著武鬆笑道:
    “兄弟說的是,這不是武鬆麽?”
    董承瞬間石化了...
    武鬆笑盈盈看著董承,說道:
    “這便是我嫂嫂孫二娘,喚作母老虎的便是。”
    “這是我哥哥張青,喚作菜園子的便是。”
    “我是武鬆,大宋狀元、樞密使、龍圖閣學士。”
    董承愣了許久...隨後哈哈大笑道:
    “將軍是個喜歡玩笑的人。”
    喝了一碗酒,董承隻當武鬆開玩笑。
    可是,一碗酒喝完了,所有人都靜靜看著董承。
    咽了咽口水,董承渾身冒冷汗。
    “諸位哥哥嫂嫂,要殺董承麽?”
    董承已經做好了受死的準備,武鬆笑道:
    “你是我們自家兄弟,殺你做甚。”
    “今日請你來,便是說明了身份,邀你入夥。”
    聽了這話,董承身體微微鬆弛下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問道:
    “怎麽個入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