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忠訓郎高檻,金羽樓敲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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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見武鬆不依不饒,說道:
    “大人,我這金羽樓是忠訓郎的產業,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饒了我吧。”
    忠訓郎是禁軍中最低等武官,從九品,而且隻是一個頭銜,並不直接做事。
    武鬆如今是正三品官階、樞密使差遣、封江陵侯,權傾天下。
    區區一個忠訓郎,給武鬆提鞋都不配。
    讓武鬆好奇的是,這樣閑散的職務,居然能有金羽樓這樣的產業?
    武鬆想知道,這個忠訓郎是哪個?
    “甚麽忠訓郎要我武鬆給他臉麵?”
    武鬆開口,媽媽回道:
    “便是喚作金牙犬的高檻高大人。”
    武鬆沒聽過,轉頭看李二寶、燕青。
    這兩人也是外來戶,也不知道甚麽金牙犬、銀牙犬。
    “高檻,哪個高檻?”
    “便是殿前司太尉的結義兄弟。”
    武鬆聽了,突然笑出聲來,李二寶、燕青表情古怪地看著媽媽,覺著此人老糊塗了。
    “好好好,你且把那忠訓郎找來,我與他說道。”
    “老身這便去請。”
    媽媽以為武鬆不信,連忙派人去。
    武鬆就在後院坐著,李二寶、燕青不說話。
    孫邈從袖子裏拿出膏藥,塗抹在身上。
    被吊在樹上半天,有不少淤痕。
    不過,孫邈覺著還行,在家裏的時候,那母山魈發起性子來,比這狠多了。
    不多時,一個油膩膩的漢子走進來,身後跟著十幾個潑皮無賴。
    此人便是高俅未發跡時的結義兄弟,喚作高檻的。
    兩人並非真兄弟,隻是因著同姓,便結拜了。
    高俅發跡後,對於先前一起廝混的人都不理睬,隻給了這個高檻一個忠訓郎的閑職。
    當然,高俅這樣做不是因為秉公辦事。
    而是要和以前的黑曆史切割,不想被人喚作高二。
    媽媽走在前麵,指著武鬆說道:
    “便是樞密使要見主人。”
    高檻見了武鬆,唬了一跳,大罵道:
    “老賤人害我!”
    旁人不曉得,高檻可是清楚得很,武鬆和高俅是死對頭。
    方才媽媽隻說有人在金羽樓鬧事,卻沒有說是誰。
    高檻因為仗著高俅的勢力,往常也懶得問,就算是皇親貴胄,也得給他幾分薄麵。
    不曾想居然是武鬆,武鬆可不會給高俅半分麵子。
    高檻轉身要走,武鬆冷笑道:
    “拿下!”
    燕青、李二寶一起動手,將高檻按住,身後潑皮不知情狀,擼起袖子就要廝打。
    李二寶按住高檻,燕青一人在人群裏穿梭,將十幾個潑皮全部放倒。
    燕青學過摔跤,而且摔得很好,這些潑皮根本不是敵手。
    李二寶將高檻拖到近前,按在地上跪下。
    武鬆看著高檻,冷冷笑道:
    “你便是高俅的結義兄弟?”
    高檻是個“能屈能伸”的無賴,見了武鬆,當即磕頭求饒:
    “不知是江陵侯當麵,小的該死,求侯爺饒了小的。”
    武鬆冷冷笑道:
    “你將我手下三人吊了一夜,就這麽算了?”
    “小的情願賠銀子。”
    “很好,三十萬兩銀子,現在就給!”
    “啊?三十萬兩?”
    高檻驚呆了,他往常也敲別人竹杠,今日居然被武鬆狠狠咬一口。
    “怎的,將朝廷命官吊起來,判不得你斬刑,也能讓你刺配三千裏。”
    “區區三十萬兩銀子,你也肯給?”
    高檻支支吾吾說道:
    “請侯爺給小的些許時間,這銀子太多,小的得湊一湊。”
    武鬆冷笑道:
    “你想著明日那高俅便能回來,你求他出麵為你做主?”
    “我告訴你,但凡你敢說是高俅的人,我便拆了他的家,連同高俅一起打!”
    “三十萬兩銀子,你晚一天給我,再加十萬兩!”
    高檻嚇得渾身冒冷汗,嘴硬道:
    “求侯爺寬限時日,一定送來。”
    武鬆懶得和高檻廢話,起身帶著孫邈三人離開。
    武鬆走後,高檻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媽媽臉上,啐道:
    “你這雙狗眼看鳥去了,不認得是武鬆!”
    媽媽被打得臉皮紅腫,委屈道:
    “主人往常就是遇著皇親國戚也不怕,為何怕那武鬆。”
    高檻又是一巴掌,罵道:
    “武鬆是甚麽人,皇後都殺得。”
    高檻覺著不能等高俅回來,先一步到了高俅府裏,找到了高衙內。
    高俅做了殿前司太尉,少與高檻往來。
    高檻便與高衙內廝混,帶著高衙內幫嫖貼食,吃喝嫖賭無所不玩。
    所以,高衙內願意稱呼高檻一聲小叔。
    在府裏見到高衙內,高檻將事情說了,唬得高衙內跳起來:
    “小叔,你把銀子給他,莫來找我,也莫要找我爹。”
    “這事情,除非是聖上出麵,否則便是天王老子來了,那武鬆也不怕的。”
    高檻呆呆地看著高衙內,問道:
    “高二哥也不能麽?”
    “你可知當日那武鬆將我和爹拖到宮門口的事情?便是我爹家來,也不濟事。”
    高檻聽了,心如死灰,哀歎道:
    “三十萬兩銀子...”
    “小叔,你給了吧,莫要招惹武鬆。”
    高檻無奈,離開太尉府,回到家裏,緊急湊了三十萬兩銀子,乖乖派人送到武鬆府邸。
    此時,李馨正在門口指揮仆人換門匾。
    以前武鬆是樞密使,宅子上掛的是:武府。
    現在賜封江陵侯,門匾換成了:
    江陵侯府。
    扈三娘看著新的門匾,欣喜道:
    “還是這個新門匾好看。”
    李馨笑道:
    “封了侯,便是勳貴了,與做官不同。”
    馬車到了門口,家仆停下來,恭敬地行禮:
    “兩位姐姐,我是忠訓郎家裏人,來與侯爺送銀子賠罪的。”
    李馨見後麵堆放著許多箱子,打開看了,都是足銀。
    扈三娘好奇地問道:
    “為何送銀子?”
    家仆笑嗬嗬回道:
    “小的奉命來送,卻不敢多問。”
    李馨不知前因後果,說道:
    “你且候著,我問了侯爺再回你。”
    李馨先進了府裏,問了武鬆,然後出來說道:
    “將馬車拉進去吧。”
    十幾輛馬車在院子裏停好,李馨讓他們走。
    家仆有些無奈,隻是來送銀子,為何連同馬車也一並沒收了?
    不敢多問,家仆匆匆回去了。
    武鬆從屋子走出來,扈三娘好奇問道:
    “哪個忠訓郎,有這許多銀子?”
    武鬆回頭對孫邈說道:
    “孫神醫初到京師,尚未置辦宅邸,這銀子便送你做家業。”
    孫邈驚喜道:
    “都給我?”
    “都給你,畢竟是你被吊了一夜。”
    孫邈好不尷尬,笑道:
    “在那樹上吊著,好過被那母山魈毒打。”
    扈三娘搖頭笑道:
    “你這神醫也忒窩囊了。”
    燕青從裏麵走出來,笑道:
    “昨夜吊在樹上,我與二寶也是有份的,師叔將銀子給了孫神醫,卻不給我們,恁地偏心了。”
    武鬆笑罵道:
    “好猢猻,你們三人分去,我不管。”
    李二寶從裏麵走出來,和燕青各自要了三萬兩銀子,剩下都給了孫邈置辦家業。
    到了晚間,有人來傳旨,明日朝會。
    蔡京、高俅就要回來了,同時回來的還有宋江那龜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