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夜探王家村,幸存者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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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離開喬家莊,走到汴渠邊上。
    幾艘船停靠在岸邊,一個漢子蹲在船尾打火造飯,婦人坐在船艙內,正在奶孩子。
    兩個半大的孩子坐在船邊,手裏拿著竹竿釣魚。
    在古代,許多船夫以船為家,因為岸上的土地都是有主的,他們隻能漂泊在水上。
    武鬆走到船邊,問道:
    “大哥,王家村在怎麽走?”
    那漢子抬頭看武鬆,說道:
    “我也不知,你可問那位丈丈,他是應天府的。”
    武鬆往前幾步,一個老漢坐在船頭吃酒。
    武鬆上前行禮,問道:
    “丈丈,那王家村怎麽走?”
    老漢見武鬆的模樣,問道:
    “哪個王家村?”
    “便是鬧匪患的那個。”
    老漢再次打量武鬆,收了酒葫蘆,搖頭道:
    “不知。”
    武鬆知道這老漢必定有忌諱,從袖子裏摸出一錠銀子,丟給老漢,說道:
    “請丈丈吃杯酒。”
    老漢撿起起銀子,入手沉重,足足二十兩。
    這銀子比他跑船半年的錢還要多。
    “後生,那王家村沒了,莫要再去。”
    “我知曉,我便是去看看,打甚麽要緊。”
    老漢舍不得銀子,便指了指路,說道:
    “你往東麵官道走五十多裏,再往南進山,到了那裏,你問人便知曉了。”
    武鬆謝過老漢,當即騎馬往東走。
    跑了五十多裏,坐下戰馬依舊不疲憊。
    這匹馬是西夏打仗時繳獲的,全身烏溜黑,耐力極好。
    到了此處,前方卻是多山的地界。
    武鬆停下來,路上有行人,武鬆問了路,往南進了山裏。
    走了約莫十幾裏,路上開始行人稀少。
    到了日落時分,武鬆抵達一處村子。
    此時已是冬日,晚風寒冷。
    村子裏靜悄悄,沒有人聲犬吠,異常死寂。
    走進村子,樹上掛著許多屍體,死狀慘烈。
    武鬆繼續往裏走,在一處坑裏見到草草掩埋的老幼。
    咻!
    一支冷箭從身後草叢射來,武鬆連忙側身躲避。
    冷箭插入土中,武鬆翻身下馬,闖進草叢裏。
    躲藏其中的人已經跑了。
    武鬆快步追趕,很快鑽進山裏。
    那人就在前方,武鬆卻追得很謹慎。
    因為山裏容易挖設陷阱,萬一中了埋伏,會很麻煩。
    跑了兩個山頭,那人終於力竭,武鬆也疲憊不堪。
    山裏寒風凜冽,冷空氣灌入肺部,好像刀子割開一般。
    “你是甚麽人,為何偷襲我。”
    到了近前,隱約可見是個年輕男子。
    那人握著一柄柴刀,罵道:
    “你殺我親人父母,恨不能射死你。”
    武鬆緩了緩,幹咽幾口唾沫,讓氣管好受些。
    “你是王家村的?”
    那年輕男子不說話,爬起來揮舞柴刀,劈向武鬆。
    很顯然,這人未曾練過武藝。
    武鬆隻是輕輕一腳,便將年輕男子踢翻。
    “且住手,我不是那狗官,我是來看王家村的。”
    “蔡居厚殺良冒功,屠戮你們村子,我已知曉。”
    “你可願意隨我到京師去告狀,為你親人父母報仇。”
    年輕男子愣住了...
    “你們都是狗官,那皇帝也是狗皇帝,告狀有甚麽用。”
    武鬆上前,說道:
    “我是武鬆,我與那狗官是對頭。”
    “我要弄死他,隻要你告狀,我便有法子。”
    這年輕人不像是讀書人,大道理不管用,武鬆說得很直接。
    聽了武鬆的話,年輕漢子爬起來,問道:
    “你有甚麽本事,能弄死那府尹。”
    “我是朝廷的狀元郎,也是樞密使,我還是皇帝的女婿。”
    別的他聽不懂,但是狀元郎、皇帝女婿,這個他聽懂了。
    “我怎能信你?”
    “不信我,你能報仇麽?”
    年輕漢子想了想,最後點頭道:
    “好,我信你,我與你去找那皇帝告狀。”
    一同回到村子裏,武鬆上馬,年輕漢子跟著。
    到了村口時,看著樹上懸掛的屍體,年輕漢子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跟著武鬆離開王家村。
    月明星稀,寒鴉突然發出幾聲聒噪。
    武鬆夜裏沒有停歇,待到天明時分,回到了應天府城外。
    在河邊買了茶水、麵餅、一大盤羊肉,武鬆坐下來吃。
    “你也吃。”
    年輕漢子見了,狼吞虎咽塞得滿嘴都是。
    一旁的茶博士笑道:
    “你這後生莫不是餓死鬼投胎。”
    年輕漢子不言語,隻是一味往嘴裏塞。
    武鬆也不催促,又要了一壺酒。
    等著年輕漢子吃飽了,武鬆才問道:
    “你叫甚麽?”
    “王山,因我腿腳好,會射箭,村子裏人都喚我山君。”
    “會騎馬麽?”
    “會騎驢。”
    武鬆拿出銀子,讓茶博士去買一頭驢子過來。
    接了銀子,茶博士已買了驢子回來。
    算過酒飯茶錢,武鬆上馬回京師,王山騎驢跟著。
    驢子速度不如快馬,回到京師的時候,城門已經關閉。
    武鬆身份特殊,從小門進了內城。
    回到江陵侯府時,李二寶正與吳霖說話。
    兩人都是清河縣人,正說得入港,卻見武鬆帶著一個年輕幹瘦的漢子進來。
    吳霖見了武鬆,激動地說道:
    “二郎,險些死在應天府。”
    “吳大哥且坐下說,你為何被拐了?”
    問起這個,吳霖搖頭感慨人心難測。
    原來,他年後從清河縣出發,帶著十幾個隨從,拿了吳月娘的親筆信和香囊。
    因著梁山匪患,他繞路到京東西路。
    路上,遇著一個自稱在京師做官的人。
    聽聞吳霖到京師找武鬆,那人便百般殷勤,想請吳霖引薦。
    吳霖心中自大,覺著吳月娘和武鬆關係非同一般,隻要他在武鬆那裏美言幾句,定能幫忙的。
    到了應天府時,那人邀請吳霖到家裏暫住,然後再同往京師。
    吳霖不防備,住進了家裏。
    一頓酒宴過後,吳霖被送進了一處地牢,被百般毒打,後又被當做苦力,送到倉庫做事。
    幸好吳霖讀過書,識文斷字,在倉庫裏做了文書。
    那些個做腳夫、擔夫的,都被累死了。
    “那是喬二爺的產業吧?”
    “不錯,那喬二爺霸占了應天府的漕運,暗地裏放賭、拐人、青樓妓館、無所不為。”
    武鬆點點頭,說道:
    “大哥到了此處,無須再憂慮,那甚麽喬二爺,我自有手段對付他。”
    “多虧二郎。”
    吳霖感覺自己死裏逃生,十分僥幸。
    說完了吳霖,李二寶指著身後的年輕漢子,問道:
    “這人是誰?”
    武鬆說道:
    “王家村的。”
    將李馨叫過來,武鬆吩咐安排王山在外院住下,把衣服也換了。
    當晚,武鬆請吳霖吃了一頓酒。
    到了第二日,武鬆起身,先往秦王府找趙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