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包道乙出征,魯智深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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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道乙聽聞後,嗬嗬笑道:
    “主上寬心,貧道不才,憑胸中之學識,仗陛下之洪福,定教他武鬆死無葬身之地。”
    見包道乙這等自信,右丞相祖士遠提醒道:
    “天師道法高深,眾所周知,但那武鬆也不是好對付的,須謹慎對敵才是。”
    包道乙聽了這話,頓時有些不喜,說道:
    “貧道修煉道法數十年,未曾逢過敵手。”
    “區區武鬆,何足掛齒。”
    “貧道若不能殺了那武鬆,定不回來。”
    祖士遠聽了這話,眉頭皺起,覺著不吉利。
    可包道乙此人素來心比天高,聽不得別人勸阻。
    如今方貌大敗,方臘也需要人去廝殺,祖士遠隻得閉了嘴。
    方臘聽了大喜,當即設宴招待。
    包道乙在宮裏飽食酒肉,隨即帶著徒弟鄭彪離開睦州,往蘇州城去。
    臨行前,方臘又給鄭彪點了一萬精銳羽林軍。
    ...
    無錫城內。
    城內兵馬正在全力加固城牆,同時修築防禦工事。
    淩振在城內配置火藥,準備下一場大戰。
    魯智深睡到中午時分才起來,用清水抹了一把臉,又撓了撓紮手的頭發,心中覺著不爽利:
    “幹鳥麽,這毛長得恁多,好似那豬鬃毛一般。”
    魯智深大踏步出了院子,往城內的崇安寺走去。
    在古代,講究的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
    普通百姓不會剃頭,除了滿清時期,才搞個金錢鼠尾辮。
    所以尋常的店鋪,隻給人修麵、打理胡須,隻有寺廟才給人剃頭。
    而無錫城內,正好一座寺廟,喚作:崇安寺。
    這座寺廟始建於東晉時期,到了此時,已是無錫城內的佛教中心和市集聚集地,十分的熱鬧。
    武鬆大軍入城後,百姓短暫慌亂,擔心劫掠。
    但武鬆軍紀嚴明,不許士兵騷然,百姓很快恢複如常,依舊過生活。
    魯智深走到崇安寺門口,隻見商販、百姓雲集,裏麵香火旺盛,有不少的香客進出寺門。
    “好個繁華的道場。”
    魯智深抹了一頭發,見門口沿街店鋪有酒肉賣,肚裏的饞蟲又犯了。
    “張青兄弟和二娘留在了應天府,整日裏吃的軍糧,嘴裏淡出鳥來。”
    “今日到了這繁華處,且先吃個飽醉,再到寺裏剃頭。”
    打定主意,魯智深一腳進了酒肉鋪子。
    拖了一張條凳坐地,魯智深叫道:
    “酒家,將半桶酒來吃。”
    店小二見了魯智深,說道:
    “兀那和尚,你與我耍麽?”
    “你這廝,灑家和你耍甚麽!”
    店小二說道:
    “你該是寺裏的僧人,本寺長老已有法旨,但賣與和尚們吃了,我們都被長老責罰。”
    魯智深看了一眼崇安寺,說道:
    “你這廝作怪,灑家吃酒,與他何幹?”
    “我們這屋子都是崇安寺的,怎敢違逆長老的法旨。”
    魯智深聽懂了,說道:
    “灑家不是他寺裏的和尚,你且將酒來吃,一發算錢與你。”
    “我不與你耍。”
    店小二轉身去招待其他客人,不理會魯智深。
    魯智深焦躁,一把揪住店小二,怒道:
    “灑家是朝廷的將軍,喚作魯智深的便是,昨日帶兵馬入城的。”
    “你且將酒來吃,不與這鳥崇安寺相幹!”
    店小二被魯智深的模樣嚇住了,連忙叫道:
    “主人家,這和尚要吃酒,不給便要打人。”
    酒家走出來,見魯智深長得凶惡,不敢得罪,說道:
    “長老莫要為難我等,這酒店都是寺裏產業,不敢賣酒與你。”
    魯智深把店小二丟在地上,大大咧咧坐下,說道:
    “灑家喚作魯智深,是朝廷的將軍,並非那寺裏的和尚。”
    “你且將酒來,再將那煮熟的肉狗拿來下酒,灑家不少你酒肉錢。”
    酒家吃了一驚,連忙問道:
    “長老便是花和尚魯智深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灑家便是那魯智深。”
    聽了魯智深的名號,酒家慌忙燙了酒過來。
    熱騰騰的酒到了,魯智深焦躁道:
    “你這廝好不曉事,如今這熱天氣,你為何給灑家熱酒吃?”
    店小二慌忙搬走,又搬了一壇子冷酒過來。
    魯智深倒了一大碗酒,吃進肚裏,喜道:
    “是好酒。”
    一連喝了幾碗酒,魯智深拍著桌子叫道:
    “灑家要的狗肉,怎的不拿來下酒?”
    店小二又慌忙拿來狗肉。
    魯智深一隻腳搭在凳子上,扯著狗腿,大口吃起來。
    店裏的客人以為魯智深是崇安寺的僧人,都皺著眉頭,說魯智深這和尚不守清規戒律。
    一壇子酒吃完,魯智深感覺醉醺醺的。
    銀子丟在桌上,魯智深出了酒鋪。
    春日的暖風一吹,魯智深覺著越發沉醉了。
    索性脫了僧衣,兩隻袖子纏在腰裏,露出脊背上花繡來,扇著兩個膀子進了寺廟。
    香客見了魯智深這模樣,都被唬了一跳,遠遠躲開。
    寺裏香客多,院子裏有那僧人,魯智深上前揪住,說道:
    “你這寺裏剃度師在何處,叫他與灑家剃頭。”
    僧人見魯智深麵目凶惡,滿身酒氣、一身花繡,趕忙問道:
    “長老哪裏來的?在寺裏掛單的麽?”
    “灑家便是花和尚魯智深,不要在你這裏掛單,隻要與我剃頭。”
    僧人不敢違逆,乖乖帶著魯智深到了後院僧房。
    找到院主,僧人說了,院主聽聞是魯智深,趕忙上前招待:
    “請將軍到僧房裏少待,我這便去找人與將軍剃發。”
    魯智深吃了酒肉,已經八九分沉醉,不耐煩聽他的話。
    見了一張床,倒頭便睡了,片刻鼻如雷響。
    僧人說道:
    “這等人哪裏是個和尚,分明是個酒肉之徒。”
    “噓聲,這魯智深是武鬆的結義兄弟,殺人無數,且等他酒醒了再說。”
    兩人關了門,慌忙去稟報方丈。
    不說魯智深在僧房睡著了。
    且說那神醫孫邈原是個好色的,因著老婆母山魈厲害,平日裏不敢沾花惹草。
    自從跟了武鬆,離開了母山魈,便放飛自我,好似那出籠鳥,到處亂飛,尋找鳥巢歇宿。
    到了無錫,孫邈聽聞江南女子溫柔,無錫城內也有美貌女子,便出來觀看。
    走到崇安寺的時候,望見兩個婢女跟著一個美貌娘子進了寺廟。
    孫邈見了,跟著進了寺廟。
    那娘子走在前頭,孫邈跟在後頭,聞著胭脂的香味,一路尾隨。
    婢女回頭看見孫邈,低聲對娘子說了幾句。
    那娘子回頭望了一眼,隻見那娘子生得十分顏色,孫邈越發失了魂,跟著往裏走。
    到了大雄寶殿,娘子進去燒香,兩個婢女卻將孫邈攔住,訓斥道:
    “你這廝好生無禮,青天白日尾隨良人,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