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紙陣燒鬼,終究是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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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話,讓在場很多人腦子嗡嗡作響。
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實際上梁寬一群人,早已經測試出,高銘教授並不能真正影響所謂的因果。
他們猜測,對方扭曲的,是每一個踏入實驗樓的人的認知。
這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但以此推理出來的活命辦法,依舊無效。
導致一些人認為,是猜錯了方向。
沒想到高銘教授扭曲的,並不是踏入實驗樓的人的認知。
而是用外麵數千人的認知,化作自己的靈異,製定起實驗樓裏無解的規則,殺死一個又一個強大的靈異掌控者!
同時很多人也對紙轎內的老人身份,愈發好奇起來。
這究竟是一位什麽樣的前輩,竟然可以三言兩語,就道破一尊陰祟最大的秘密?
“不用急,還有第二條。”老人適時出聲,讓一些心潮澎湃的靈異掌控者,更加好奇起來。
“一隻陰祟,想掌握鬼王的力量,需要付出的代價,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大。”
“老夫也曾見過別的陰祟複蘇,但沒有一隻,像它這麽艱難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座實驗樓裏,在特定方位,埋下了這孽障的很多屍體碎塊。”
“它早已經把自己和這棟樓融在了一起。”
“所以它不能走出這棟樓,或者說,一旦走出來了,這隻陰祟就會失去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偽鬼蜮。”
“即便殺死這麽多人,這孽畜的複蘇進程,依舊還差得遠,因為它的複蘇,也意味著一個偽造的鬼蜮的複蘇,需要的怨氣,龐大至極。”
“所以它身體上,從破碎到完好的變化,其實也是偽裝的,為的就是讓你們覺得,這孽障,已經在殺死一波又一波活人後,重新掌握了它的力量,其實……它現在還很虛弱!”
老人說出這句話。
天台上的高銘教授早已目光如炬,眼珠子像兩盞路燈一樣,死死的盯向了紙轎。
此時實驗樓裏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突然開始變淡了,很多桌椅板凳,在普通人視線中,都開始若隱若現的出現。
這意味著,籠罩這裏的靈異,在變弱!
高銘教授先前的很多努力,全都白費了。
這也是紙轎中老人的目的,他見此一幕,不再繼續說話,因為老人也明白,僅靠嘴炮,還無法戰勝一隻陰祟。
要是沒有自己在這裏。
就算把剛才這些準確的靈異規則、漏洞,全部告訴在場所有人。
這一群四級靈異掌控者,依舊會栽在這隻陰祟手裏!
“行了孽畜,不用看老夫了,老夫馬上就收了你!”
“嗬嗬,不過你的潛力,的確巨大,靈異曆史記載中,還是第一次出現,初級陰祟,就能模仿鬼王建立起鬼蜮的情況。”
“若非受人所托,老夫還真想把你帶走,折入紙人,成為我楊家家將!”
老人一邊開口,一邊已經動了。
他端坐紙轎。
而之前那一兩百個奇怪的學生、老師,突然齊刷刷衝向了實驗樓。
這些“人”往前衝的過程中,身體突然開始發生變化,首先是臉色越來越白,完全成為了白紙,隨後身上衣服開始掉色……
到了最後,它們竟然化作了一個又一個紙人。
從它們身體的材質看得出來,這些紙人中,有一部分還是現做的,用的是書頁製成。
看來老人不光是觀察了這麽久。
同時還在暗中折紙,布置對付這隻陰祟的手段。
解決這個讓大群靈異掌控者束手無措的滇大陰祟級事件,在這種級別的人物手中,就仿佛老屠夫在分解一隻豬羊。
每一步驟,早就了然於胸。
隻需要在恰當時候,把刀刃精確落在關鍵的地方,就能輕鬆讓對方骨肉分離。
一個個紙人來到實驗樓下,卻沒有衝進去,而是沿著牆壁,開始往上爬。
高銘教授麵沉如水,站在天台上,遙遙打量紙轎。
他沒有去阻止這些紙人。
他平靜的雙眼中透不出絲毫感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第一個紙人爬到樓頂,突然兩手吊住天台邊緣,身體則快速翻折、打開。
它重新成為了被一根根紅線連接在一起的,一張張白紙。
這些紙上,用朱砂寫滿了奇異的咒文。
腦袋、手腳、腹髒位置還分別粘著一粒糯米。
這種米粒是特殊方法製作,充盈著怨氣,或許是拿鬼煉成的,這應該也是紙人能動起來的關鍵。
一個又一個紙人吊在一起,隨後展開自己的身體,先是橫著鋪滿了天台,緊接著又朝下方延展。
到了最後。
整座實驗樓,竟然全都被白紙給覆蓋了起來,包裹其中,遠遠看去,就仿佛一座紙折的高樓一樣。
這一幕,震撼至極。
更吸人眼球的是,紙人身上,那密密麻麻的朱砂線條,竟然共同組成了一幅巨大的法咒符文!
就好像整棟實驗樓,被人以莫大手段,給封印起來了一樣!
“喔……!”“哇哇哇……”
“這是什麽……”
下方傳來了一陣又一陣驚呼,就連普通人也能看出,那位紙轎中坐著的老人,手段有多麽高明!
“咚——咚咚——咚咚……”
一陣低沉的鼓點,壓下了眾人的驚歎,那聲音十分詭異,讓人聽了感覺心髒都在跟隨鼓點跳動。
一些靈異掌控者看到,是紙人轎隊中的樂師在敲紙鼓。
一開始無法被敲響的紙鼓,這一刻終於響了起來。
時高時低的鼓點,像極了恐怖片解說中,猛鬼即將來臨的前兆,聽得人莫名的發慌。
突然,一陣刺耳的嗩呐聲響起,但它不僅沒有蓋過這種壓抑的氣氛,反而將詭異和沉悶,進一步推向了高潮。
各種樂器都響了起來,像是一場詭戲的開場曲!
激昂中夾雜著陰翳,悠長中又有詭異節拍點在炸響。
一些膽子小的學生,捂住了耳朵不敢去聽,可奇異的是,捂住耳朵,那聲音卻從他們心底鑽了出來。
有人甚至直接心髒病發作了。
這樣的事情今晚之前早就有過。
這麽多人死去,血腥的場景,早就讓很多患有心髒病的人病發慘死了。
能挺到現在的,都是情況還算好的。
可在這種鼓點和嗩呐聲下,那些意誌較為堅韌的心髒病患者,終於也挺不住了。
人群中傳來了壓抑的慘叫。
卻沒有人去關注。
所有人都看向實驗樓,在樂隊開始敲鑼打鼓之後,巨大的符咒上,有奇異的力量在蔓延。
整座被白紙覆蓋的高樓裏,突然亮起了火光,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燃燒。
天台上。
那位高銘教授麵前,站著一個大紅色的紙人。
剛才這位教授也曾嚐試,毀去覆蓋了整棟樓的奇怪紙張。
然後紅色紙人就飄了上來。
高銘教授長歎一口氣。
“非我不行,乃天不允!”
如果它是一隻陰祟完整的狀態,自然可以解決這個紙人。
可它被對方說中了。
現在的它,外強中幹。
為了連帶著一整棟高樓,一起複蘇,高銘教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今晚如果不殺死滇大所有人。
它根本別想重回巔峰。
這種狀態下,那個紙人,它對付不了。
也就意味著,它隻能眼睜睜看著,老人布下的紙陣,將自己曾謀劃的一切全都燃燒殆盡。
他,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