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麻煩你盡快聯係治安員過來處理一下吧。”
    “沒問題！楊先生您稍等，我馬上安排。”林偉健的聲音透著急切，“對了，老爺子大壽那天，我讓康庭去接您。”
    不等楊辰回應，電話便被匆匆掛斷。楊辰想起之前見到的市委書記在林老爺子麵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目光掃過地上的女殺手，楊辰百無聊賴地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符紙，平鋪在桌麵上。他捏起一支狼毫，蘸了少許朱砂，手腕輕轉，一道道符文在紙上飛速成型。隨著朱砂落下，符紙上閃過陣陣微光，畫好的符篆竟緩緩懸浮在半空。
    “好久沒畫符，手藝倒是沒丟。”楊辰看著懸在空中的符篆，摸了摸鼻子，滿意點頭，“這些應該夠用了，回頭給沈楠送幾張。誰知道那裂縫裏逃出來的惡鬼什麽時候冒頭，真要是出了意外，我哭都沒地方哭。”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有人就是好辦事，來得倒挺快。”楊辰嘴角微翹，慢悠悠打開房門，掃了眼門外的幾名治安員，淡淡道，“進來吧，人在裏麵。”
    “楊先生，關於這起案件……”治安大隊分隊長剛要開口詢問，楊辰卻像沒看見她一般，徑直走回房間，癱坐在沙發上，又恢複了那副慵懶散漫的模樣。
    “你好，我是省治安廳治安大隊分隊長周雨柔，治安號133867。”周雨柔看著他這副姿態，眉頭緊鎖，語氣帶著幾分不悅，卻還是按流程說明，“現在由我負責此案，請你配合調查。”
    “人在那邊，旁邊是她用過的酒杯，死因是誤飲了自己下的毒酒。”楊辰抬了抬眼皮，眼底藏著一絲不屑，“走的時候記得關門，不送。”
    “楊先生，你似乎對我們的工作很不屑？”周雨柔關掉執法記錄儀，冷冷地盯著他，語氣陡然嚴厲，“收起你那大少爺做派，站起來配合調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謔，周大蟲這是炸毛了？這小子是外地來的吧，居然敢惹她，怕是不知道咱們隊長的厲害。”身後的治安員小聲嘀咕，眼底滿是看熱鬧的興味。
    “肯定是外地的，沒聽過周隊的威名。”另一名治安員附和道，“咱們離遠點，上次小陳勸架沒躲開，被她一棍子打折了腿，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周雨柔深吸一口氣，閉眼壓下怒火，轉頭冷冷掃向那兩個嚼舌根的下屬：“你們聲音還能不能再大點，讓全酒店都聽聽？”
    她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帶著令人發顫的寒意：“查案！躲那麽遠幹什麽，滾過來幹活！”
    訓完下屬，她又將目光落回楊辰身上，語氣冰冷：“別讓人看了笑話。”
    楊辰嘴角上揚，玩味地瞥了眼正唯唯諾諾往這邊挪的治安員，嗤笑一聲，不再說話。旁邊搬運屍體的輔助人員動作也麻利了許多，連拉帶拽地將屍體抬走，沒一會兒便沒了蹤影。
    “你以為不說話，我就拿你沒辦法？”周雨柔冷笑一聲，刻意拔高聲調，“來人，把楊先生帶回治安廳！殺手失誤自殺？理由太離奇，必須詳細排查！”
    “抱歉，我還有要事，沒空跟你回去。”楊辰眉頭微蹙，明天還要陪沈楠去麵試，若是被帶去治安廳，鬼知道要審查到什麽時候，不僅要食言，還得讓她擔心，萬一影響了麵試，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以為我在跟你商量？”周雨柔捏了捏拳頭，指節“咯吱”作響，她將拳頭在楊辰眼前晃了晃，輕蔑道，“別拿你的家世壓我，沒用！識相點就配合，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話鋒一轉，斜睨著一旁看戲的治安員：“你們要是敢拿我打賭，最好想想一隊的李隊長的下場！”
    幾名治安員渾身一哆嗦，慌忙收起手機，訕訕地低下頭。
    周雨柔冷哼一聲，再次下令：“抓起來，帶走！”
    就在治安員掏出手銬準備上前時，一道憤怒的吼聲傳來：“都給我住手！”
    一個怒氣衝衝的中年人快步走進客廳，正是治安大隊大隊長李長風。
    “大隊長，這事您別管，我……”周雨柔還想爭辯。
    “回頭再收拾你！”李長風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即轉身看向楊辰，臉上瞬間堆起諂媚的笑，語氣恭敬得近乎卑微，“楊先生，實在抱歉！是我們工作失誤，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帶他們回去嚴加管教！”
    “隊長！您幹嘛給他道歉？他就是個仗著家世胡作非為的二世祖！”周雨柔見李長風這般低聲下氣，頓時按捺不住脾氣，梗著脖子喊道，“今天我必須帶他走，誰來都沒用！”
    “周雨柔，你……”李長風氣得臉色發青。
    “周隊長，你說我仗著家世胡作非為？”楊辰被她的話氣笑了，坐直身子看向她，“那你倒是說說，我是什麽家世？又做了什麽胡作非為的事？你真正在意的，不過是我麵對你們時，態度不夠恭敬，不是嗎？”
    “周雨柔！你就是因為這個，要把當事人帶回治安廳？”李長風感覺自己快要被氣暈了，這個姑奶奶一天不惹事就渾身難受，這次居然惹到了楊辰這個煞星，再不把她帶走，自己遲早得被她嚇死。
    “我……我……”周雨柔被說中心事，頓時有些心虛，說話都結巴起來。但她很快心下一橫，梗著脖子看向兩人：“配合治安員查案是公民的義務！沒有我們在前麵負重前行，哪有你們安穩的日子過！”
    “況且，這案子本就疑點重重，死者是不是殺手還不確定，我帶他回去問詢，合情合理，有什麽問題？”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沒錯，幹脆無視李長風，繼續道，“至於家世，報案都要通過地方官員打招呼，這是一般人能幹的事？真把官員當自家仆人了。”
    “周雨柔！別說了！”李長風額頭滲出冷汗，不停給她使眼色，可周雨柔早已認定他是楊辰的“保護傘”，對他的提醒視而不見。
    “哈哈哈！這麽說，周隊長確實沒做錯什麽。”楊辰突然大笑起來，眼神裏卻沒半分笑意。
    周雨柔像是打了勝仗的公雞，下巴微微揚起，得意地看著他，隻差沒當場“打鳴”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