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說！”林偉民見沈怡涵鬆口，臉上的褶皺都笑開了花——他不怕提條件，就怕她油鹽不進。
    “第一，孩子的撫養權歸我，日後我管教孩子，任何人不得插手幹預。”沈怡涵語氣堅定，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林偉民忙不迭應下，臉上堆著討好的笑，“你把孩子教得這麽懂事，而且還是孩子親媽，沒人比你更合適！”
    “那林康城那邊……”沈怡涵話鋒一轉，眼神裏帶著審視。
    “你甭管他！”趙秀蘭拍著胸脯保證，語氣狠戾，“以後在他麵前，你的話就是聖旨！他敢不聽話，往死裏揍！”說著，竟從包裏掏出一根帶著倒刺的皮鞭，徑直遞了過去。
    沈怡涵捏著冰涼的皮鞭，怪異的目光掃過眉眼帶笑的趙秀蘭，慢悠悠開口：“林康城……確是林家正統子嗣，沒錯吧？”
    “那當然！”林偉民連忙點頭，生怕她反悔，“我們早就確認過了，康城是林家的種，孩子也是林家的根！”
    “嗬嗬，那就好。”沈怡涵幹笑兩聲，語氣驟然冷了下來，“第二，他日我若與林康城起了矛盾，孩子我要帶走，誰都不許攔。”
    “同意！”趙秀蘭想都沒想就應下，“回頭我就把幾套市中心的房子過戶到你名下，給你和孩子留個保障！”
    “最後一條。”沈怡涵身子微微前傾，眼神銳利如刀，死死盯著老兩口，“我和林康城已經徹底結束，往後我的感情生活，你們無權幹涉。”
    “這……”老兩口瞬間僵住，對視一眼，嘴角泛起苦澀。但看著一旁盯著他們看的孩子，終究還是咬了咬牙：“同……同意。”
    “好。”沈怡涵心中大石落地，語氣鬆快了些，“既然談妥，我這幾天就辭掉工作收拾東西。老爺子大壽那天，我會帶孩子準時過去。二位，請回吧。”
    “哎，好，好！我們不打擾你了！”老兩口像鬥敗的公雞，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孩子身上挪開，挪步向門口。
    “我要找爺爺奶奶！”就在門把手即將轉動的瞬間，小孫子念安突然掙脫沈怡涵的手，跌跌撞撞地往門口跑。
    “我也要爺爺奶奶！”念西跟著哭鬧起來，小胳膊小腿撲騰著要追出去。
    這聲“爺爺奶奶”，把林偉民老兩口的心都叫化了。兩人腳步一頓，不約而同地退了回來，眼眶瞬間紅了。
    “什麽爺爺奶奶！”沈怡涵厲聲喝止，一把拽過兩個孩子，揚手就朝他們屁股上拍了下去，“那是林爺爺林奶奶，不許亂叫！”
    “怡涵！你這是幹什麽！”見孩子挨打，老兩口本能地就要衝上去護著，語氣裏滿是急切。
    “我們剛立了約定，二位這是想毀約？”沈怡涵冷冷瞥過去，眼神裏的寒意讓兩人瞬間僵在原地。
    林偉民和趙秀蘭對視一眼，終究是沒敢上前，隻能別過臉去，淚水悄悄浸濕了眼角。
    “跟我進來！”沈怡涵不理會老兩口的失落，一手拽著一個孩子，順手揣起那根帶倒刺的皮鞭，快步走進臥室。
    “哢嚓”，門被重重關上，緊接著，屋內傳來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這可咋辦啊！”趙秀蘭急得直跳腳，抓著林偉民的胳膊使勁搖晃，“那皮鞭上有倒刺啊！別把孩子打壞了！”
    “還愣著幹什麽！把康城叫進來！”林偉民額頭冒冷汗，急聲說道。
    “叫他有什麽用！他就是個廢物！”趙秀蘭氣不打一處來。
    “糊塗！”林偉民狠狠跺腳，壓低聲音解釋，“讓他去挨打啊！怡涵要是氣消了，說不定就不打孩子了！”
    “對對對！這個主意好！快叫他進來！”趙秀蘭瞬間反應過來，慌忙朝門外喊人。
    門外的林康城：“……”他怎麽也想不通，自己怎麽就成了“擋箭牌”。
    另一邊，楊辰可沒心思管林家的鬧劇。為了趕在沈楠麵試結束前回到學院，他幹脆跑步前行，掏出所有預備的疾風符，腳下生風般朝著約定地點狂奔。
    十幾分鍾後，楊辰站在了一個廢棄倉庫前，正是周雨臣所說的約定地點。顯然這裏曾遭過火災，殘磚斷壁上還留著焦黑的灼燒痕跡，風一吹，卷起滿地塵土，透著幾分荒涼。
    他百無聊賴地環顧四周，手機突然響起，尖銳的鈴聲在空曠的倉庫裏回蕩，驚得牆角的老鼠、蟑螂四散逃竄。
    楊辰按下接聽鍵，聲音冷若寒冰：“我到了。給你三分鍾，要麽滾過來，要麽我過去找你。”
    明明隻是一句簡單的威脅，從他口中說出，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電話那頭的周雨臣渾身一哆嗦，色厲內荏道：“少……少騙我了！泉城交通那麽堵，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到！”
    “愛信不信。”楊辰語氣平淡，卻透著不容置喙的決絕，“莫謂言之不預，後果自負。”
    說完，不等周雨臣反駁，直接掛斷電話，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不是，這什麽人啊！比我還囂張？”周雨臣盯著手機屏幕，愣了幾秒，又試著撥了一次，聽筒裏卻傳來“您撥打的用戶不方便接聽”的提示音。他瞬間炸毛，“居然敢拉黑本少！”
    “嗬嗬，不知者無畏啊。”旁邊的孫超勇——省交通廳副廳長的兒子，抱著胳膊饒有興致地看戲，“估計這楊辰還不知道，他掛的是誰的電話。真期待他知道你身份時的慫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