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殺功臣,殺兄弟,殺叔叔!父親,大侄子,你們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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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用朱允炆和他麾下滿朝文武的頭顱,來祭奠我十一哥一家的在天之靈!”
    他的聲音裏,不帶一毫的情感,隻有化不開的冰冷和怨毒。
    他猛地站起,手中天龍破城戟的末端重重頓地,激起一圈塵土。
    “霍去病!”
    “準備攻打金陵!”
    “喏!”
    霍去病的聲音緊隨其後,簡潔而鋒銳。
    他沒有多餘的廢話,但那揚起的下頜和眼中的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如今,這金陵城,就是他的祁連山!
    冉閔和白起則更為沉默。
    冉閔隻是無聲地握緊了手中的雙刃矛,骨節發出輕微的“哢哢”聲。
    而白起,從始至終隻有一個字。
    “喏。”
    平淡,冷漠,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小事,比如吃飯,喝水。
    然而,就是這個字,讓帳內侍立的親衛們感覺脖頸一涼,已經有一柄無形的鐮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四人領命而去,沉重的腳步聲和盔甲摩擦聲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帳外淒厲的風聲裏。
    大帳之內,再次陷入了死寂。
    隻剩下朱栢,和一直侍立在陰影中,與黑暗融為一體的賈詡。
    朱栢緩緩走回到帥案後,一屁股坐下。
    他抬起手,想端起茶杯,但那隻手卻在半空中無法抑製地顫抖,青筋在他白皙的手背上暴起。
    他終究還是沒能拿起那杯茶,而是重重一拳砸在案上!
    “砰!”
    堅實的木案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案上的一支令箭被震得跳了起來,滾落在地。
    “好啊……真是好啊!”
    朱栢低吼著,聲音沙啞。
    他抬起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帳頂的黑暗,要將那虛無的黑暗瞪出兩個窟窿。
    “我那好父親,為了給他這個寶貝孫兒鋪路,把開國的功臣屠戮殆盡!藍玉,傅友德,馮勝……哪一個不是為他朱家流過血,賣過命的?殺了,全都殺了!”
    “現在,輪到他那個好孫兒了!他嫌殺功臣還不夠,他要殺叔叔!”
    “一個個被他逼得家破人亡,圈禁至死!如今,連一向與世無爭,甚至還幫他說話的十一哥,他都不放過!”
    朱栢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狂暴,那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才會發出的咆哮。
    “這爺孫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心都是黑的!血都是冷的!”
    “他們朱家的天下,難道就要靠殺自己人來穩固嗎?殺功臣,殺兄弟,殺叔叔!下一步呢?是不是要把我們這些姓朱的宗室,從宗譜上一個個抹掉,才算幹淨?!”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灼人的熱氣。
    滔天的恨意和無邊的悲涼,讓他幾乎窒息。
    這不僅僅是對朱允炆的憤怒,更是對血脈的絕望,是對這個家族傳承的、深入骨髓的殘暴的憎惡!
    他朱栢,也是這個家族的一員!
    這讓他感到一陣陣惡心!
    “殿下。”
    一個平靜的聲音,突兀地插入這狂暴的怒火之中。
    賈詡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他微微躬身,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帳內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金陵必破,朱允炆必死。這一點,從殿下起兵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他頓了頓,幽深的目光掃過那張巨大的沙盤。
    “隻是,該怎麽死,是個學問。”
    “先生的意思是?”
    “殺人,也要誅心。”
    賈詡的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弧度,但在跳躍的燈火下,卻顯得格外森然。
    “直接殺了朱允炆,太便宜他了。”
    “殿下想看他痛苦,想讓他悔恨,就要把他最珍視,最引以為傲的東西,在他麵前,一點一點,親手碾碎。”
    賈詡走到沙盤前,手指輕輕點在金陵皇城的位置。
    “他最珍視的是什麽?是皇權,是正統,是那身龍袍,是天下士人的擁戴。”
    “殿下明日攻城,不必急著破城。”
    “圍三缺一,大軍壓境,將金陵城變成一座孤島,然後,將蜀王殿下所受的酷刑,百倍千倍地,施加在那些擁護他的臣子身上。將他們的慘狀,傳遍金陵城內外。”
    “我要讓他眼睜睜看著,他所謂的仁政,所謂的文治,是如何不堪一擊。我要讓他親耳聽見,他所倚仗的臣子,是如何在痛苦中哀嚎,如何咒罵他這個無能的君主!”
    “我要讓他明白,他所謂的削藩,不是在鞏固江山,而是在自掘墳墓!”
    朱栢聽著,眼神中的狂暴漸漸被更加可怕的冷靜所取代。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賈詡身邊,目光再次落在那座金陵城的模型上。
    “還不夠。”
    他輕聲說,聲音裏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興致”。
    “我要在兩軍陣前,為我的好父皇,好大侄立一座豐碑。”
    “我要讓金陵城裏的每一個人,都來看一看,他朱元璋是如何殺兄弟,殺功臣的,朱允炆,是如何對待自己的親叔叔的。”
    “那我就把他這身光鮮亮麗的皮,當著天下人的麵,一片一片,慢慢地,剝下來!”
    “我要讓他死,但不是死在刀下。”
    “我要讓他活生生地,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被他自己的悔恨和恐懼,啃噬得屍骨無存!”
    帳外的風,呼嘯得更緊了。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朱栢對朱允炆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不殺不足平息憤怒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