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為了燕王妃徐妙雲,朱栢放棄江山與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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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奉天殿。
九龍禦階之上,朱栢身著玄色十二章紋龍袍,頭戴通天冠,冕旒垂下,遮蔽了他的神情。
他靜靜地坐在那張曾經屬於他父親的龍椅上,寬大的袖袍垂落,指尖無意識地輕叩著黃金扶手,發出沉悶而富有節奏的聲響。
咚。
咚。
咚。
每一聲,都像重錘,敲擊在殿下文武百官的心坎上。
大殿之內,檀香嫋嫋,卻壓不住那股自屍山血海中淬煉出的鐵鏽味。
那味道並非來自殿外,而是源於階下左側,那十尊如神似魔的身影。
他們身披不同時代的鎧甲,樣式迥異,卻無一不透著令人窒息的殺伐之氣。
秦時的黑鐵重甲,漢時的環首刀,唐時的明光鎧,宋時的瀝泉槍……
每一件兵器,每一副盔甲,都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段波瀾壯闊的血腥史詩。
他們,就是朱栢最大的底氣。
“陛下!”
一聲暴喝如平地驚雷,炸響在宏偉的殿堂。
西楚霸王項羽踏前一步,他那魁梧的身軀仿佛能撐開天地,鳳翅鎦金镋重重頓在金磚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他那雙重瞳的眸子裏燃燒著毫不掩飾的戰意與狂傲,掃過殿上那些戰戰兢兢的文官,嘴角扯出一抹不屑。
“區區一個燕地藩王,屠戮手足,也敢自稱統帥?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陛下,末將請戰!無需大軍,隻需三萬江東子弟,末將便可踏平他的聯營,將那朱棣的頭顱擰下來,給您當夜壺!”
項羽的聲音霸道至極,仿佛他口中的五十萬大軍不過是土雞瓦狗,吹口氣便能散了。
他話音剛落,一道更為鋒銳、更為年輕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霸王未免太過小覷天下英雄了。”
冠軍侯霍去病,同樣上前一步。
他身形遠不及項羽高大,但那股子桀驁與鋒芒,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甚至沒有看項羽,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隻盯著禦座之上的朱栢,聲音清亮而果決。
“陛下,朱棣以雷霆手段整合諸王兵馬,其勢已成。此時敵軍心浮動,士氣未穩,正是我等奇襲的最好時機!”
他伸手指向北方,語氣中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
“末將霍去病,請領八百玄甲銳士,連夜出擊!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如今國賊未除,末將寢食難安!定叫那燕王朱棣,嚐嚐我大漢鐵騎的厲害!”
“不可!”
一個沉穩如山的聲音打斷了他。
大唐軍神李靖,一身明光鎧一絲不苟,他並未像前兩人那般情緒外露,隻是對著朱栢躬身一揖,條理清晰地說道:“陛下,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朱棣手握五十萬大軍,即便人心不齊,其勢亦不可小覷。我軍雖精,然人數處於劣勢。千裏奔襲,糧草、軍械、馬匹、路線,缺一不可。未謀勝,先謀敗。若無萬全之策,貿然出擊,恐為不智。”
李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項羽和霍去病的頭上。
項羽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顯然對這種“畏首畏尾”的言論嗤之以鼻。
霍去病則是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李靖話中的破綻。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得如同九幽寒風般的聲音幽幽響起。
“殺光,就好了。”
眾人聞聲望去,隻見武安君白起不知何時也向前邁了半步。
他整個人仿佛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麵無表情,眼神空洞,仿佛世間萬物在他眼中都已是死物。
他沒有慷慨激昂的陳詞,也沒有周密詳盡的分析,隻有最簡單,也最恐怖的四個字。
殺光,就好了。
這四個字一出,整個奉天殿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分。
那些站在右側的文官們,一個個臉色發白,兩股戰戰,幾乎要站立不穩。
他們這才真正意識到,站在他們麵前的,究竟是一群怎樣的怪物。
這些隻存在於史書和傳說中的殺神,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了這裏,效忠於禦座上的那位新皇。
緊接著,兵仙韓信、武穆嶽飛、武悼天王冉閔……
一個個威名赫赫的戰將,紛紛出列請戰。
“陛下,兵不在多而在精,將在謀而不在勇。朱棣新得大軍,如臂使指,必有滯澀,此乃我軍之機!”
“陛下,朱棣倒行逆施,人神共憤!末將願為前驅,為陛下掃清寰宇,重整朝綱!”
“殺!殺!殺!”
冉閔的話最少,隻有三個字,但那股衝天的煞氣,卻讓大殿的梁柱都為之震顫。
十位絕世名將,兵鋒所指,劍氣縱橫,整個奉天殿都變成了他們的沙場。
這股恐怖的壓力,讓那些剛剛改換門庭的文官們冷汗直流。
他們中的許多人,不久前還在朱元璋的麵前,信誓旦旦地要輔佐皇太孫朱允炆,削平天下藩王。
轉眼間,風雲變幻。
老皇帝和皇太孫都成了階下囚,湘王朱栢黃袍加身,登基為帝。
他們這些前朝“忠臣”,為了活命,為了保住榮華富貴,不得不第一時間跪倒在新皇的腳下,山呼萬歲。
此刻,見到新皇麾下有如此恐怖的武力,他們心中那點僅存的疑慮與不安,瞬間被求生的本能和投機的狂熱所取代。
吏部尚書張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臣,顫顫巍巍地走出隊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老淚縱橫,聲嘶力竭地哭喊道:“陛下!老臣有罪啊!老臣瞎了眼,竟未能早日看出燕王朱棣那狼子野心!此獠包藏禍心,弑兄殺侄,殘害宗室,實乃我大明朝第一國賊!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天地不容!”
他一邊哭喊,一邊用頭去撞擊冰冷堅硬的金磚,撞得砰砰作響,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血跡。
“懇請陛下早發天兵,誅此國賊!還我大明一個朗朗乾坤!老臣……老臣願捐出全部家產,充作軍資!!”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兵部尚書齊泰,這個曾經力主削藩的強硬派,此刻也撲倒在地,聲淚俱下:“陛下聖明!朱棣謀反,罪證確鑿!其心可誅!臣等先前為朱元璋所蒙蔽,助紂為虐,罪該萬死!如今幸得陛下撥亂反正,我等方知天命所在!臣附議!請陛下立即發兵,討伐叛逆!”
“臣附議!”
“臣等附議!”
“朱棣禽獸不如,當千刀萬剮!”
“陛下乃真龍天子,天命所歸!區區燕逆,不過是螳臂當車!”
一時間,奉天殿內,哭聲、罵聲、表忠心之聲不絕於耳。
那些平日裏道貌岸然的朝廷大員,此刻一個個涕泗橫流,醜態百出,仿佛朱棣是他們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
他們痛罵朱棣的用詞,比之前痛罵朱栢的,還要惡毒十倍。
這滑稽而又醜陋的一幕,與殿左那十尊殺氣凜然的戰將,形成了無比諷刺的對比。
禦座之上,朱栢透過冕riú,冷漠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看著那些跪在地上,賭咒發誓,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的前朝舊臣,心中沒有半分波瀾,隻有無盡的鄙夷。
這些人,就是他父親朱元璋倚仗的文臣。
這些人,就是輔佐他那“仁厚”侄兒的棟梁。
可笑。
真是可笑至極。
他的手指,終於停止了敲擊。
整個大殿,瞬間鴉雀無聲。
無論是殺氣騰騰的武將,還是涕泗橫流的文官,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新皇的裁決。
朱栢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個人。
他先是看向殿左的十位戰將,聲音平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諸位將軍之心,朕,知曉了。”
他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隻是輕輕一句話,便將所有人的請戰都壓了下來。
“朱棣,是心腹大患,必除之。”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
“但,不是現在。”
“什麽?”
霍去病第一個沒忍住,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疙瘩。
項羽也是一臉的不爽,鼻孔裏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朱栢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目光越過他們,落在了殿右那群文官的身上。
他的眼神,刹那間變得冰冷刺骨。
“張顯。”
“老……老臣在!”
吏部尚書一個激靈,連忙叩首。
“你說,你瞎了眼,未能早日看出朱棣的狼子野心?”
朱栢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錐,紮進張顯的耳朵裏。
“是……是!老臣愚鈍!老臣有罪!”
張顯的身體抖得像篩糠。
“不。”
朱栢搖了搖頭,“你不是愚鈍,你是聰明的。”
張顯猛地抬頭,一臉茫然。
朱栢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你很聰明,知道誰的拳頭大,就跪誰。父皇在時,你跪父皇。朕進了金陵,你跪朕。若是今天朱棣打進來了,你這顆頭,怕是磕得比現在還響。”
“陛……陛下!冤枉啊!老臣對大明,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啊!”
張顯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哭嚎。
“忠心?”
朱栢輕笑一聲,笑聲裏充滿了嘲弄,“你們的忠心,一文不值。”
他緩緩站起身,龍袍曳地,一步步走下禦階。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所有人的心髒上。
他走到張顯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滿臉是血的老臣。
“朕不需要你們的忠心。”
“朕,需要的是聽話的狗。”
“凡是朕的旨意,你們執行便可。至於你們心裏想什麽,效忠誰,朕,不在乎。”
“因為……”
他的聲音陡然轉厲,如同出鞘的利劍!
“不聽話的狗,下場隻有一個。”
他猛地抬腳,狠狠一腳踹在張顯的臉上!
砰!
一聲悶響,張顯整個人被踹得倒飛出去,牙齒和著血沫噴了一地,當場就昏死過去。
大殿之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文官都嚇傻了,他們驚恐地看著禦座前那個如同魔神般的年輕帝王,身體抖得再也停不下來。
朱栢收回腳,用龍袍的衣角嫌惡地擦了擦鞋麵,仿佛沾上了什麽髒東西。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剩下的人。
“還有誰,想跟朕表忠心嗎?”
死寂的大殿裏,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
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檀香,形成一種詭異而令人作嘔的氣息。
文官們依舊趴在地上,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生怕下一個被踹飛的就是自己。
那個昏死過去的吏部尚書張顯,就那麽躺在不遠處,像一條真正的死狗。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一陣倉促而壓抑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一名金甲侍衛快步走入殿內,在距離禦階百步之外的地方猛然跪倒,頭顱深埋,聲音因緊張而微微發顫。
“啟稟陛下!殿外……殿外有人求見!”
這聲音打破了死寂,卻讓殿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古怪。
朱栢緩緩轉過身,他甚至沒有去擦拭鞋麵上可能濺到的血點,那雙幽深如古井的眸子落在了侍衛身上,不帶一絲溫度。
“誰?”
他的聲音很輕,卻仿佛有千斤之重,壓得那侍衛的身體又矮了幾分。
侍衛不敢抬頭,隻是用盡全力稟報道:“是……是燕王妃!燕王妃娘娘在宮門外求見,說……說有萬分緊急的要事,必須麵見陛下!”
“如果陛下不見,燕王妃便跪死在大殿外!”
燕王妃!
徐妙雲!
這三個字仿佛一道驚雷,在奉天殿上空炸響!
殿左的武將群中,瞬間傳來幾聲粗重的呼吸。
霍去病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耐和殺氣,手不自覺地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項羽更是直接,鼻孔裏發出一聲沉重的冷哼,那聲音不大,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戰意。
他們剛剛才請戰,要去砍了朱棣的腦袋,現在朱棣的老婆就找上門來了?
這是什麽意思?
打不過了,派個女人來哭哭啼啼地求饒嗎?
文官們則是一臉茫然,他們剛剛被朱栢的雷霆手段嚇破了膽,此刻聽到這個名字,腦子完全轉不過來。
燕王妃?
她來做什麽?
難道……
難道新皇和燕王之間,還有轉圜的餘地?
一時間,無數道目光,或熾熱,或驚恐,或疑惑,全都聚焦在了那個立於禦階之下的年輕帝王身上。
所有人都想知道,他會如何抉擇。
是見,還是不見?
然而,朱栢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仿佛聽到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名字。
他甚至沒有思考,幾乎是立刻就給出了答案。
他的聲音冰冷而堅決,響徹整個大殿。
“朝堂重地,軍國大事,豈是婦人可以擅入?”
“讓她回去。”
簡簡單單八個字,不帶任何情緒,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一絲……
淡淡的嘲弄。
侍衛如蒙大赦,磕了個頭,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仿佛多待一秒鍾都會被這殿內的殺氣給吞噬。
大殿,再次恢複了死寂。
但這一次,氣氛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剛才,文官們感受到的是純粹的恐懼和絕望。
那麽現在,殿左那十位戰將的心中,卻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蕩。
陛下,沒有讓他們失望!
朱栢的目光緩緩掃過霍去病和項羽,他能看到他們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那是一種被認可,被信任的火焰。
他當然不會去見那個女人。
簡直是笑話。
他朱栢是什麽人?
他是踏著屍山血海,從幽冥地府殺回來的複仇者!
是即將君臨天下,重塑乾坤的新皇!
他腳下踩著的,是百萬將士的忠誠和性命!
霍去病,項羽,白起,冉閔……
這些從曆史長河中被他喚醒的絕世猛將,他們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睥睨天下的主?
他們追隨自己,冒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風險,跟著自己造反,為的是什麽?
是為了榮華富貴嗎?
他們生前早已享盡。
是為了權力地位嗎?
他們早已是萬人之上。
他們為的,是一份知遇之恩,是一腔尚未冷卻的熱血,是一個能夠讓他們肆意揮灑才能的廣闊舞台!
他們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將自己永恒的榮耀,全都押在了他朱栢的身上。
這份沉甸甸的信任,比整個江山社稷還要重。
如果他今天,因為一個女人,一個他敵人的妻子,就表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動搖,那他就是在背叛這份信任。
他就是在用冰冷的耳光,抽在這些為他刀頭舔血的兄弟臉上!
他會讓霍去病怎麽想?
會讓項羽怎麽想?
讓他們覺得,他們拚死拚活打下來的江山,他朱栢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就輕易地拿去談判,甚至讓出去?
那他這個皇帝,就真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話!
他朱栢丟不起這個人。
他的百萬大軍,更丟不起這個臉!
至於那個燕王妃,徐妙雲……
朱栢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不得不承認,朱棣娶了個好老婆。
徐達的女兒,有膽識,有謀略,甚至在朱棣的靖難之役中,曾親自披甲登城,穩定軍心。
是個厲害的女人。
但,那又如何?
難道她真的以為,憑她一個女人的身份,憑她是徐達的女兒,憑她嫁給了朱棣,就能在他朱栢麵前擁有什麽特殊的地位?
就能左右這場決定天下歸屬的戰爭?
天真。
愚蠢!
她跑來求見,無非是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跟他談什麽兄弟情分,談什麽朱家血脈,談什麽天下蒼生。
可笑至極!
當初朱允炆那個小畜生聽信讒言,要對他們這些叔叔輩的藩王動手時,她徐妙雲在哪裏?
當他朱栢被逼得隻能裝瘋賣傻、沉迷煉丹來保命時,她徐妙雲又在哪裏?
當他的好十一哥朱椿,被朱允炆那個雜碎吊在午門之上,受盡屈辱,險些喪命時,她徐妙雲和她的好丈夫朱棣,又在哪裏?
哦,那時候,朱棣正忙著在北平練兵,積蓄力量,準備效仿他朱栢,也來一場“清君側”的好戲呢!
他們一個個,都巴不得朱允炆和自己鬥個兩敗俱傷,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現在,自己打下了金陵,登上了這至尊之位,朱棣發現漁翁做不成了,反而成了下一個要被清算的目標,就派老婆出來打感情牌了?
一個燕王妃來到北平,便讓我讓出皇位?
讓出江山!
至那些跟隨我打仗的將軍們於何地!
他們是冒著誅殺九族,跟我打江山。
不是他死,就是朱棣亡!
兄弟情分?
早在朱允炆那個蠢貨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時候,就已經被斬得一幹二淨了!
朱栢甚至能想象出徐妙雲此行的目的。
無非是想穩住自己,為朱棣爭取時間。
或者,是想來刺探自己的虛實,看看自己這個新皇的根基到底穩不穩。
朱棣啊朱棣,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以為派個女人來,就能讓我朱栢心軟?
還是你覺得,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就能動搖我的決心?
你太小看我朱栢了。
你也太高看你的女人了。
難道她徐妙雲還真以為,她的地位,比這萬裏江山還重要?
她的眼淚,比他麾下戰死將士的鮮血還金貴?
朱栢的眼神越發冰冷。
他緩緩走上禦階,重新坐回那張冰冷的龍椅之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殿下那些依舊在瑟瑟發抖的文官,聲音如同來自九幽。
“朕再說一遍。”
“朕,需要的是聽話的狗。”
“朕的旨意,就是天意。聽話,就能活。不聽話,就得死。”
“朕不管你們心裏想著誰,是朱允炆,還是北平的朱棣。朕隻看你們做的事。”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從每一個文官的臉上刮過。
“誰敢陽奉陰違,誰敢暗中勾結,誰敢給朕耍心眼……”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地上那攤屬於張顯的血跡和牙齒,語氣森然。
“他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榜樣。”
“都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臣等……臣等遵旨!”
以兵部尚書為首的文官們,嚇得魂不附體,拚命地磕頭,額頭撞擊在冰冷的金磚上,發出砰砰的悶響,仿佛不這樣就無法表達他們的順從和恐懼。
朱栢滿意地收回目光,不再看這些廢物一眼。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殿外,望向了那遙遠的北方。
朱棣。
你最好的選擇,就是現在立刻放棄幻想,帶著你那幾十萬大軍,乖乖地滾回北平。
或許,朕還能念在父皇的份上,留你一條狗命。
若是你非要執迷不悟……
朱栢的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那朕,不介意讓霍去病和項羽,去你的北平城下,跟你好好聊一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