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朕即是神跡
字數:11897 加入書籤
“這已經不是屠戮了。”王鼇慘笑一聲,聲音裏充滿了無力感,“這是……‘清掃’。”
“陛下早就說過了,他要拿回屬於大明的東西。我們當時還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麽快,這麽狠!”
王鼇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他現在才明白,皇帝讓他當這個內閣首首輔,根本就不是讓他來輔佐的。而是讓他來當一個裱糊匠,一個橡皮圖章。
皇帝負責在前麵大刀闊斧地砍人、拆房子。而他這個首輔的唯一作用,就是跟在後麵,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將這些血淋淋的窟窿給糊上,讓這棟名為“大明”的房子,從表麵上看起來,依舊是光鮮亮麗的。
“完了……全完了……”張善看著那些奏報,喃喃自語,“這麽大的動靜,東南官場必定大亂,天下士子之心,也必定會因此離散。陛下這是在自掘根基啊!”
然而,王鼇卻搖了搖頭。
“不,你錯了。”
“陛下他……根本就不在乎什麽士子之心。”
王鼇的腦海裏,浮現出了皇帝在奉天殿上,說出“朕的祖製就是朕”時那睥睨一切的眼神。
他忽然悟了。
這位皇帝,他要建立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依靠士大夫階層來治理的傳統王朝。
他要建立的,是一個由他自己,以及他手中的軍隊、特務、技術官僚所組成的,絕對獨裁的、軍事化的帝國!
在這個帝國裏,士大夫,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點綴罷了。
想通了這一點,王鼇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看著張善,苦澀地說道:“張大人,別想那麽多了。我們的任務,不是去質疑陛下,而是去執行陛下的命令。”
“陛下要錢,我們給他錢。陛下要人,我們給他調人。”
“至於這錢是怎麽來的,東南死了多少人……那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
“我們隻需要知道,從今天起,戶部的賬上,再也不缺錢了。”
……
養心殿。
朱栢也在看同樣的奏報。
他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喜悅。
反而,他的眉頭,越皺越緊。
“雨化田。”他忽然開口。
“奴才在。”
“紀綱這次,在福建的動作,是不是太慢了?”朱栢的聲音很冷,“十三家,才抄出兩千多萬兩。是他紀綱的刀鈍了,還是那些福建的耗子,太會藏東西了?”
雨化田心中一凜,連忙跪下:“陛下息怒!紀綱大人在奏報裏說,福建那邊宗族勢力極強,盤根錯節,他……他也是怕引起太大的民變,所以下手比較……‘溫和’。”
“溫和?”朱栢冷笑一聲,“朕的錦衣衛,什麽時候需要講‘溫和’了?”
“朕讓他們去殺人抄家,不是讓他們去請客吃飯!”
“傳朕的密旨給紀綱。”
“朕再給他十天時間。”
“十天之內,朕要看到福建的府庫裏,再多出三千萬兩白銀。”
“如果做不到,”朱栢的眼中殺機畢露,“就讓他自己,把項上人頭打包送回來!”
“朕的江山,不養閑人,更不養鈍了的刀!”
朱栢的密旨,如同一道催命符,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遠在福建的紀綱手中。
當紀綱展開那張薄薄的紙條,看到上麵那句“若做不到,便提頭來見”時,他那張平日裏總是掛著陰冷笑容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他怕了。
他比誰都清楚這位陛下的性子。
說讓你提頭來見,就絕對不會給你留第二天早上的太陽。
“溫和”?
紀綱現在隻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自己怎麽就昏了頭,在奏報裏寫上了這麽個愚蠢的詞?
跟這位陛下講“溫ah和”,那不是找死是什麽?
這位陛下要的,從來都隻有結果!
“來人!”紀綱猛地站起身,聲音因為恐懼和狠厲而變得有些扭曲。
“大人!”幾名錦衣衛千戶立刻衝了進來。
“傳我的命令!”紀綱的眼神變得如同餓狼一般,“所有百戶、總旗,全部散出去!把泉州、漳州、福州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商賈、地主、致仕官員的名單,全部給我列出來!”
“不用再找什麽‘通倭’的證據了!凡家產過萬兩者,盡數視為‘逆黨’!”
“反抗者,格殺勿論!誅其九族!”
“告訴下麵的人,陛下隻給了我們十天時間!十天之內,要是湊不齊三千萬兩白immOrtality,我們所有人都得跟著掉腦袋!”
“給我抄!給我殺!就算是把福建的地皮給我刮下一層來,也必須完成任務!”
“是!”
錦衣衛們轟然應諾,每個人的眼中都露出了嗜血的光芒。
他們不怕殺人,就怕上麵不下死命令。現在有了指揮使這道堪比滅絕令的命令,他們所有的顧忌都沒了。
一場比之前更加血腥酷烈的風暴,瞬間席卷了整個福建。
一時間,哭喊聲、慘叫聲、求饒聲,響徹了八閩大地。無數曾經作威作福的鄉紳富豪,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刀下之鬼,他們積累了數代人的財富,被成箱成箱地抬進了官府的庫房。
朱栢很快就收到了紀綱的第二份奏報。
奏報上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有一個數字。
五千萬兩。
“嗯,這還差不多。”朱栢滿意地點了點頭,隨手將奏報扔進了火盆。
“看來這把刀,還沒鈍。”
站在一旁的雨化田,看著那跳動的火焰,隻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升起。
他知道,從今往後,無論是他,還是紀綱,都將變成陛下手中最無情、最瘋狂的走狗。為了完成陛下的任務,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不擇一切手段。
因為他們都怕,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嫌棄“鈍”了的工具。
處理完這件事,朱栢將目光轉向了另一邊。
在那張巨大的紫檀木書桌前,慧妃王語嫣正聚精會神地整理著麵前堆積如山的武學典籍。
她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天三夜了。
除了必要的飲食和休息,她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沉浸在了這片浩瀚的武學海洋之中。
她的臉上沒有了剛入宮時的惶恐和悲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癡迷的專注。
朱栢走到她的身後,看著她那白皙的素手,在一卷卷竹簡和書冊上飛快地翻閱、記錄、歸納、對比。
她的速度極快,幾乎是過目不忘。一本厚厚的秘籍,在她手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能被完全解析,其精要、優劣、破綻,被她清清楚楚地分門別類,記錄在案。
“感覺如何?”朱栢忽然開口。
王語嫣的身體微微一顫,從那沉浸的世界中回過神來。她連忙起身,想要行禮。
“不必多禮,坐下說。”朱栢擺了擺手,“朕問你,看了這麽多我大明的武學,你有何感想?”
“回陛下……”王語嫣重新坐下,略微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奴婢感覺,我中原武學,博大精深,源遠流長。無論是少林的禪武合一,還是武當的道法自然,亦或是其他各大門派的絕學,都蘊含著先輩們無窮的智慧。”
“但……”她話鋒一轉,“奴婢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哦?說來聽聽。”朱栢來了興趣。
“奴婢發現,這些武學,無論是何門何派,其最終的目的,似乎都隻是為了提升個人的武技。它們鑽研的是如何讓一個人變得更強,如何在一對一的搏殺中取得勝利。”
“但是,它們似乎都忽略了,如何將這些武學,應用到更宏大的戰爭之中。”
“就比如,少林的《龍爪手》,淩厲無比,可碎金裂石。但若是讓一萬名士兵都去練《龍爪手》,上了戰場,難道讓他們都伸著爪子去跟敵人肉搏嗎?這顯然是不現實的。”
“再比如,丐幫的《打狗棒法》,精妙絕倫,變幻莫測。可若是組成一個‘打狗棒陣’,那恐怕還沒等發揮出棒法的精妙,就被敵人的騎兵衝得七零八落了。”
王語嫣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朱栢聽完,笑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之所以把王語嫣找來,讓她整理這些武功秘籍,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他自己去練什麽絕世武功。
他自己的皇道龍氣,就已經是天下最強的“武功”了。
他要的,是讓王語嫣這個擁有著“超級計算機”一般大腦的女人,從這些紛繁複雜的個人武技中,提煉出它們的“核心原理”,然後將這些原理,“工業化”、“標準化”,最終應用到軍隊的建設和裝備的革新上去!
他要的,不是一個武林高手。
他要的,是一件會思考的,能夠為他創造出全新戰爭模式的“武器”!
“你說的很對。”朱栢讚許地點了點頭,“個人的勇武,在千軍萬馬的麵前,是微不足道的。朕讓你做這件事,也不是為了讓你去評判哪家武功更強。”
他拿起一本王語嫣剛剛整理好的,關於“金鍾罩”、“鐵布衫”這類橫練功夫的筆記。
“你看,這些所謂的護體神功,其原理,無非就是通過特殊的呼吸和運氣法門,讓肌肉和筋骨變得堅硬無比,從而抵禦外來的打擊。”
“這個原理,我們能不能應用到盔甲的鍛造上?”
“我們能不能通過改變鋼鐵的冶煉和鍛造工藝,模仿這種‘運氣’的原理,製造出重量更輕,但防禦力更強的‘神功甲’?”
朱栢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王語嫣腦中的迷霧。
她那雙美麗的眸子裏,瞬間迸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
對啊!
她怎麽沒想到!
武功的原理,是可以應用到其他領域去的!
“再比如,”朱栢又拿起一本關於唐門暗器的圖解,“這些暗器,講究的是出其不意,結構精巧。那我們能不能將這種思想,應用到我們的火器上?”
“我們能不能製造出一種,可以連發的火銃?或者是一種,可以同時發射出無數鋼針的‘暴雨梨花炮’?”
“慧妃,”朱栢看著她,眼神灼灼,“你的大腦,是朕最寶貴的財富。朕要你做的,不是一個整理書籍的 librarian,而是一個思想家,一個革新者。”
“朕要你,為朕的軍隊,插上想象的翅膀!”
王語嫣的心,在這一刻,被前所未有的激動和使命感所填滿。
她終於明白了皇帝對她的真正期望。
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個妃子的範疇。
這是一種近乎於“國士”的待遇!
“奴婢……奴婢……定不負陛下厚望!”她激動得聲音都有些哽咽。
“很好。”朱栢拍了拍她的肩膀。
“朕已經下令,將神機營和軍器局最頂尖的工匠都調集到了宮裏。從今天起,他們都歸你調遣。”
“你需要什麽,朕就給你什麽。”
“朕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為朕的征倭大軍,打造出一批全新的,足以讓倭人感到絕望的武器!”
紫禁城,西苑。
這裏原本是皇家園林的一部分,風景秀美。但現在,這裏已經被徹底改造,變成了一個戒備森嚴的軍事禁區。
一排排新建的廠房拔地而起,高大的煙囪直插雲霄,日夜不停地冒著黑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和鐵鏽味。
這裏,就是朱栢專門為王語嫣設立的,集結了大明帝國最頂尖技術人才的“武器研發中心”。
負責人,是神機營的指揮使,也是一個技術狂人,名叫趙士禎。
當王語嫣第一次在朱栢的帶領下,來到這裏時,她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她看到了巨大的水力鍛錘,在工人的操作下,一次次地砸向燒紅的鐵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
她看到了精密的鏜床,正在為一根根炮管,進行著內部的膛線刻畫。
她還看到了無數她從未見過,也無法理解的機械和工具。
這裏不像是一個皇家的工坊,更像是一個……來自未來的工廠。
“慧妃娘娘,這位就是神機營指揮使,趙士禎。”朱栢指著旁邊一個身材不高,但雙眼炯炯有神,手上沾滿了油汙的中年人說道。
“微臣趙士禎,參見慧妃娘娘。”趙士禎有些局促地行了個禮。他顯然不習慣和宮裏的貴人打交道。
“趙大人不必多禮。”王語嫣連忙說道。
“趙士禎,”朱栢對著他說道,“從今天起,慧妃娘娘就是這裏的總負責人。她的想法,就是朕的想法。你們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將娘娘腦子裏的東西,變成現實。聽明白了嗎?”
“微臣……遵旨。”趙士禎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一個深宮裏的妃子,能懂什麽武器研發?但他不敢違抗皇帝的命令。
朱栢沒有多做解釋,他隻是將王語嫣留在了這裏,然後便轉身離去。
他相信,王語嫣會用她的能力,征服這些桀驁不馴的技術官僚。
果然,當王語嫣拿出她親手繪製的第一張圖紙時,趙士禎和他手下的那群工匠們,全都傻眼了。
那是一張“連發手銃”的設計圖。
圖紙上,每一個零件的尺寸、構造、以及它們之間如何聯動,都標注得清清楚楚,其精密度,甚至超過了他們軍器局最複雜的圖紙。
“這……這……娘娘,這真的是您畫的?”趙士禎看著圖紙,結結巴巴地問道。
“是。我將唐門‘子母追魂膽’的連發機括,和我們現有火銃的擊發原理,做了一個結合。”王語嫣平靜地解釋道,“理論上,隻要解決了供彈和卡殼的問題,這把手銃,可以做到一次裝填,十次連發。”
趙士禎和工匠們圍著圖紙,如同看到了神跡。
他們都是此道的專家,一眼就看出了這張圖紙的價值。
如果……如果真的能造出來,那對於戰爭的改變,將是顛覆性的!
“快!快!所有人,都給老子動起來!”趙士禎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對著手下們咆哮道,“三天!不!兩天之內!老子要看到樣品!誰敢偷懶,老子扒了他的皮!”
整個工坊,瞬間進入了一種狂熱的狀態。
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王語嫣就住在了這個充滿噪音和油汙的地方。
她仿佛變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創意生成器”。
她將“金鍾罩”的內力運行路線,轉化為一種特殊的“疊層鍛打法”,讓工匠們打造出了防禦力比之前強了三倍,但重量卻輕了三分之一的“玄武甲”。
她將“梯雲縱”的借力法門,應用到了船帆的設計上,通過改變帆的形狀和角度,讓戰船的航速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她甚至從“七傷拳”這種自損八百的武功中得到靈感,指導工匠們研發出了一種威力巨大,但極不穩定的新型火藥。這種火藥無法用於火銃,卻可以做成一種名為“沒良心炮”的簡易拋射武器,專門用來轟擊城牆和敵人的密集陣型。
一個又一個在趙士禎等人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般的想法,從王語嫣的口中說出,然後變成一張張精密的圖紙。
而趙士禎和他手下的那群技術狂人,則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和創造力,將這些圖紙,一件件地變成了現實。
他們看著王語嫣的眼神,也從最初的懷疑和不解,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崇拜和敬畏。
在他們心中,這位慧妃娘娘,已經不是凡人,而是墨家祖師爺和魯班再世!
……
與此同時,長江入海口。
一支史無前例的龐大艦隊,已經集結完畢。
數百艘大小不一的戰艦,遮天蔽日,將寬闊的江麵擠得滿滿當登。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十艘體型格外巨大的“浮動堡壘”。它們就是王語嫣設計的,搭載了最新式重炮的“火力艦”。每一艘火力艦的兩側,都伸出了四十門黑洞洞的炮口,如同猙獰的巨獸,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死亡氣息。
二十萬經過了嚴格的海上作戰訓練的精銳士兵,已經全部登船。
神機營的士兵們,更是將他們最新式的連發火銃和“沒良心炮”,小心翼翼地搬運到了船上。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即將跟隨著他們的皇帝,去進行一場偉大的遠征。
他們的臉上,沒有恐懼,隻有興奮和渴望。
因為他們聽說,在海的另一邊,有一個遍地都是黃金和白銀的國度。
朱栢身穿一身黑色的龍紋甲胄,親自來到了碼頭,檢閱這支即將出征的無敵艦隊。
他的身後,隻跟著徐輝祖和鄭和兩人。
他沒有發表任何慷慨激昂的演說。
他隻是站在那艘被命名為“鎮海”號的超級旗艦的船頭,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一排排肅立的士兵,和那一艘艘猙獰的戰艦。
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強的動員令。
所有看到他目光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挺起了胸膛,將手中的武器握得更緊。
他們感覺,自己不是要去打仗,而是要去參加一場盛大的狩獵。
而他們的皇帝,就是帶領他們狩ra的獵神!
“徐輝祖,鄭和。”朱栢的聲音在海風中響起。
“臣(奴才)在!”
“朕之前跟你們說過,朕要錢,要人,要船。”
“現在,朕都給你們了。”
“朕給了你們大明最強的戰艦,最精銳的士兵,還有最犀利的火器。”
朱栢轉過頭,看著兩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朕不要俘虜,不要降表。朕要的是土地,是金銀,是讓‘倭’這個字,從地圖上徹底消失。”
“你們,能做到嗎?”
徐輝祖和鄭和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股瘋狂的戰意。
他們單膝跪地,用盡全身的力氣,發出了震天的咆哮。
“臣(奴才)必不辱命!”
“很好。”
朱栢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緩緩地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後猛地向下一揮。
“出發!”
嗚——
蒼涼而悠長的號角聲,響徹了雲霄。
巨大的船錨被緩緩拉起,遮天蔽日的船帆,依次升起。
龐大的艦隊,如同蘇醒的巨獸,開始緩緩地駛向那片蔚藍色的,未知的大洋。
龐大的艦隊,如同一個移動的鋼鐵城市,在蔚藍的大海上平穩地航行了十天。
一切都順利得超乎想象。
鄭和不愧是天生的航海家,他憑借著對洋流和季風的精準判斷,為艦隊選擇了一條最快也最安全的路 線。徐輝祖則將二十萬大軍管理得井井有條,日常的操練和巡視從未間斷,保證了軍隊高昂的士氣。
士兵們也從最初的興奮和緊張,逐漸適應了海上的生活。他們擦拭著自己的武器,憧憬著即將到來的戰鬥和唾手可得的財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