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朕說過,不要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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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也燃起了大火。
沐春看著眼前這壯觀而又殘酷的景象,興奮地舔了舔嘴唇。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他大手一揮。
“全軍!前進!”
大軍踏著遍地的焦屍和灰燼,穿過了耳川河穀。
從此,薩摩再無島津氏。
……
第三路軍,則由老將耿炳文率領。
他的任務,是清剿沿海的島嶼和殘餘的港口。
相比於張輔和沐春的血腥,耿炳文的手段,則顯得更加“文明”。
他每到一處,並不急於屠殺。
他會先讓士兵們將所有的倭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集中到港口的空地上。
然後,他會命人搬來一口口巨大的鐵鍋,在鍋下升起熊熊烈火,將鍋裏的水,燒得滾開。
他當著所有倭人的麵,將抓獲的當地領主和武士,活生生地扔進開水鍋裏,煮成一鍋肉湯。
那種極致的酷刑,和受刑者那撕心裂肺的慘嚎,足以摧毀任何人的心理防線。
在欣賞完這場“烹飪秀”之後,耿炳文會給剩下的倭人一個選擇。
是想像他們的領主一樣,被活活煮熟。
還是自己跳進旁邊的大海裏,淹死。
絕大多數倭人,都哭喊著,選擇了後者。
他們爭先恐後地,如同下餃子一般,跳進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耿炳文就這麽背著手,站在碼頭上,靜靜地看著海麵上那些掙紮的,最終沉沒的身影。
他的臉上,古井不波。
這位老將,用一種最“仁慈”的方式,完成了陛下的命令。
……
夜幕降臨。
“鎮海”號旗艦的指揮室裏,燈火通明。
鄭和站在一張巨大的九州島地圖前。
他的手中,拿著一支朱紅色的毛筆。
張輔、沐春、耿炳文三路大軍的戰報,正源源不斷地通過信鴿,匯集到他這裏。
每收到一份戰報,確認一個城市或據點被“淨化”,他就會在地圖上,用紅筆,將那個地方,重重地畫上一個叉。
太宰府、久留米、佐賀、長崎、熊本、鹿兒島……
一個又一個倭人熟悉的地名,在地圖上,被紅色的叉所覆蓋。
當他畫下最後一個叉時,整張九州島的地圖,已經變得滿目瘡痍,一片血紅。
徐輝祖站在他的身旁,沉默地看著。
他數了數,那紅色的叉,不多不少,正好七十二個。
一日,七十二城!
這是足以讓任何史書都為之顫抖的戰績!
鄭和放下了筆,轉過身,對著徐輝祖,平靜地說道:
“公爺,九州已定。”
“明日,可渡關門海峽。”
關門海峽,隔開了倭國的九州島和本州島。
當大明艦隊那遮天蔽日的船帆,出現在海峽的另一端時,駐守在本州島下關要塞的守軍,徹底陷入了瘋狂。
關於九州島在一日之間變成人間地獄的傳聞,早已像瘟疫一樣傳遍了整個西國。
“明國人是吃人的惡鬼!”
“他們的船能噴出天火,他們的士兵刀槍不入!”
“九州島已經沒有活人了,連條狗都沒剩下!”
這些混雜著恐懼和絕望的流言,徹底摧毀了下關守軍的士氣。
還沒等大明艦隊靠近,整個要塞就發生了大規模的嘩變。士兵們殺死了自己的指揮官,然後四散而逃,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大明艦隊,兵不血刃地通過了關門海峽,進入了倭國最富庶的瀨戶內海。
而九州島淪陷,七十二城一日盡毀的正式消息,也終於通過快馬,傳到了二百裏外的京都。
京都,室町禦所。
這裏是足利幕府的權力中心。
當渾身是血的信使,連滾帶爬地衝進評定間,將那封用生命換來的戰報呈上時,整個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幕府將軍足利義持(此時為足利義滿之子),看著戰報上那一個個觸目驚心的文字,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九州……全境……淪陷?”
“大內氏……島津氏……全族……被屠?”
“一日……七十二城……盡為焦土?”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大殿下的幾十名幕府重臣、守護大名,一個個麵如死灰,噤若寒蟬。
他們無法理解。
這怎麽可能?
那可是九州啊!倭國西門的屏障!那裏有最精銳的武士,最善戰的大名!
就算是大元皇帝忽必烈當年那兩次元寇來襲,集結了十萬大軍,不也照樣在九州島折戟沉沙,被“神風”吹得片甲不留嗎?
怎麽到了明國人這裏,就跟紙糊的一樣,一天的時間,就沒了?
“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是謊報軍情!”一名年輕的武將,激動地站了出來,拔出太刀,“那個信使,一定是明國人的奸細!”
然而,他的話,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附和。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真的。
因為,那股從西方飄來的,濃烈的,混雜著燒焦味和血腥味的空氣,是做不了假的。
“現在……不是追究真假的時候了。”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臣,聲音沙啞地開口了,“明國人的艦隊,已經通過了關門海峽,進入了瀨戶內海。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必然是我們的心髒——京都!”
“我們現在,必須立刻做出決斷!”
“決斷?還能有什麽決斷?”另一名大名絕望地說道,“跟他們打嗎?拿什麽打?拿我們的武士刀,去對抗他們的天火嗎?”
“那……那就求和!”
“求和?你沒聽說嗎?九州島上,所有投降的人,都被他們活活煮了!”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裏等死嗎?”
整個大殿,再次亂成了一鍋粥。爭吵聲,哭泣聲,絕望的嘶吼聲,不絕於耳。
“都給我閉嘴!”
足利義持猛地一拍身前的案幾,發出一聲怒吼。
他雖然內心也充滿了恐懼,但他畢竟是執掌天下權柄的征夷大將軍。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腦飛速地運轉著。
打,是肯定打不過了。對方的武器,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逃,又能逃到哪裏去?整個倭國,都在對方艦隊的攻擊範圍之內。
唯一的路,似乎隻剩下……求和。
哪怕希望渺茫,哪怕要付出慘重的代價,也必須試一試!
“聽我命令!”足利義持的聲音,恢複了一絲威嚴。
“立刻派人,去請天皇陛下!請他出麵,以倭國之主的名義,向大明皇帝遞交國書,請求議和!”
“另外,立刻打開幕府的寶庫!將我們足利家數代人積累的所有金銀財寶,全部裝船!作為我們的誠意!”
“細川大人!”他看向殿下的一位重臣。
“臣在!”
“你,立刻作為使者,帶著天皇的國書和我們的財寶,去瀨戶內海,尋找明國人的艦隊!”
“告訴他們!我倭國,願意臣服!願意成為大明最忠實的屬國!我們願意廢除天皇和將軍的名號,請求大明皇帝冊封新的倭國國王!我們願意開放所有港口,永世進貢!隻求……隻求大明皇帝陛下,能饒恕他無辜的子民!”
足利義持的這番話,等於是將倭國的尊嚴和主權,全部踩在了腳下,送給了大明。
在場的許多武士,都露出了屈辱和不甘的表情。
但他們,無力反駁。
因為,這是唯一的活路。
……
很快,一支由三艘船組成的求和使團,便從大阪港出發了。
為首的,是幕府重臣細川滿元。他的身後,兩艘船上,裝滿了金燦燦的黃金和白花花的白銀。
船頭,高高地掛起了一麵白色的旗幟。
他們懷著忐忑、屈辱和一絲渺茫的希望,向著那片已經被黑色龍旗所籠罩的死亡之海,緩緩駛去。
他們一路上,看到的是他們永生難忘的景象。
海麵上,漂浮著無數的船隻殘骸和腫脹的屍體。
沿岸的城鎮和村莊,全都籠罩在滾滾的濃煙之中,沒有一絲生氣。
空氣裏,那股濃烈的血腥味,熏得他們幾欲作嘔。
細川滿元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他去見的,不是一群可以談判的敵人。
而是一群,隻為殺戮而來的,魔鬼。
當他們的三艘小船,出現在那支龐大到如同海上城市的明國艦隊麵前時,細川滿元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他看著那些如同山嶽般的巨艦,看著那些黑洞洞的炮口,看著那些船舷邊肅立的,目光冰冷的黑甲士兵。
他的雙腿,不受控製地顫抖了起來。
細川滿元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他乘坐的小船,被一艘巨大的明國戰艦用鐵索牽引著,緩緩地靠近了那艘名為“鎮海”的超級旗艦。
當他順著繩梯,顫顫巍巍地爬上“鎮海”號的甲板時,他徹底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這艘船,太大了。
大到不像是一艘船,而是一座會移動的城堡。甲板寬闊得可以跑馬,三根主桅杆高聳入雲,上麵懸掛的黑色龍旗,在海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嘲笑著他的渺小。
甲板上,站滿了身穿黑色“玄武甲”的士兵。他們每一個人,都比他見過的最強壯的倭國武士還要高大魁梧。他們手持著那種可以連發的“鐵管”,目光冰冷,一言不發,但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濃烈的殺氣,卻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兩名士兵走上前來,粗暴地對他和他的隨從進行了搜身,收走了他們身上所有可能藏匿的武器。
然後,他們被帶到了船樓的前廳。
前廳裏,兩個男人,正高坐在主位之上。
左邊一人,身穿威武的國公鎧甲,相貌堂堂,不怒自威。雖然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卻自有一股淵渟嶽峙的名將氣度。細川滿元猜想,這應該就是明軍的主帥。
而右邊那人,卻讓他感到了一陣莫名的恐懼。
那是個太監。
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眼神銳利如鷹的太監。
他明明沒有穿鎧甲,隻是一身簡單的黑色常服,但細川滿元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比旁邊那位將軍更加危險,更加冰冷的氣息。
那是一種,視人命如草芥的,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殺意。
細川滿元不敢再看,連忙領著隨從,跪伏在地,用最謙卑的姿態,將額頭重重地貼在了冰冷的甲板上。
“外臣,倭國細川滿元,叩見天朝上國將軍!”他用一口還算流利的漢話,顫聲說道。
徐輝祖沒有說話,他隻是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上麵的熱氣。
鄭和更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仿佛跪在地上的,隻是一團空氣。
大廳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細川滿元跪在那裏,感覺時間過得無比漫長,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他背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徹底浸濕了。
許久,徐輝祖才放下茶杯,用一種平淡到近乎漠然的語氣,開口問道:
“你來做什麽?”
細川滿元如蒙大赦,連忙從懷裏掏出那封由天皇親筆書寫的國書,高高地舉過頭頂。
一名士兵走上前,接過國書,呈給了徐輝祖。
徐輝祖展開國書,掃了一眼。
國書上的措辭,謙卑到了極點。倭國天皇稱自己為“日本國王”,稱大明皇帝為“天朝父皇”,通篇都在懺悔倭寇的罪行,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那些“不服王化”的地方大名和海盜。
信中懇求“父皇”息雷霆之怒,並表示倭國願意永世臣服,獻上所有財富,隻求能保留一線生機。
徐輝祖看完,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他將那封國書,隨手遞給了旁邊的鄭和。
鄭和接過,卻沒有看,而是直接將其扔進了身旁的炭盆裏。
那封凝聚了倭國最後希望的國書,瞬間就被火焰吞噬,化為了一縷青煙。
細川滿元看到這一幕,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將軍!將軍!”他顧不上禮儀了,膝行向前,哭喊道,“我主是真心臣服!我們帶來了我們所有的財富!就在後麵的船上!黃金二十萬兩,白銀一百萬兩!還有各種珍寶!我們願意賠償天朝的一切損失!隻求將軍能網開一麵,向大明皇帝陛下轉達我們的悔意啊!”
“二十萬兩黃金?一百萬兩白銀?”
一直沉默的鄭和,終於開口了。
他的聲音,陰柔而又尖利,像一把錐子,狠狠地刺進了細川滿元的耳朵裏。
“你是在打發叫花子嗎?”
鄭和緩緩地站起身,走到細川滿元的麵前,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俯視著他。
“我大明艦隊,此次出征,耗費的軍資,是八千萬兩。”
“我大明皇帝陛下,抄了幾個通倭的商賈,就得了一億兩千萬兩。”
“你這點東西,也配叫‘財富’?”
細川滿元徹底傻了。
他引以為傲的,幕府傾盡所有的財富,在對方的眼裏,竟然連零頭都算不上。
他終於明白,雙方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那已經不是國與國之間的差距了。
那是一個富裕到極點的神上之國,對一個貧瘠落後的蠻夷之地的蔑視。
“不……不是的……我們……”細川滿元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行了。”徐輝祖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他。
徐輝祖站起身,走到了大廳的門口,背對著細川滿元,看著外麵那片蔚藍的大海。
“你們的來意,本督已經清楚了。”
“但是,沒用。”
他轉過身,看著絕望的細川滿元,一字一句地說道:
“因為,在我的大軍出征之前,我朝的皇帝陛下,就已經給這場戰爭,定下了調子。”
“陛下有旨……”
徐輝祖的目光,變得和鄭和一樣冰冷,一樣不含任何感情。
“朕不要俘虜,不要降表。”
細川滿元如遭雷擊,癱軟在地。
徐輝祖沒有再看他,他隻是對著身旁的鄭和,平靜地說道:
“鄭公公,你知道該怎麽做。”
鄭和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那嗜血的,滿足的笑意。
他點了點頭,對著守在門口的幾名士兵,輕輕地,打了個手勢。
那幾名士兵,立刻像餓狼一樣,撲向了跪在地上的細川滿元和他的隨從。
“不!你們不能這樣!我是使者!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細川滿元發出了生命中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
但他的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刀鋒入肉的“噗嗤”聲中。
鮮血,染紅了“鎮海”號的前廳。
細川滿元和他的幾名隨從,到死都不明白,為什麽這些明國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什麽“兩國交Zhan,不斬來使”,在他們這裏,就是個笑話。
鄭和看著甲板上那幾具還在抽搐的屍體,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他對著身旁的士兵吩咐道:“把他們的頭都砍下來,用石灰醃好。再把他們的船,連同那些‘財寶’,一起給咱家轟沉了。”
“是!”
士兵們熟練地處理著屍體,仿佛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徐輝祖站在一旁,從頭到尾,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他看著那些被砍下的,表情還凝固在驚恐和不解上的頭顱,心中一片平靜。
曾幾何時,他還會因為屠戮“同胞”而內心掙紮,會因為不忍而頂撞皇帝。
可現在,親手下令斬殺一名敵國的使者,他卻感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理所當然。
他知道,自己變了。
是陛下,親手把他,從一個有著自己道德底線的“儒將”,改造成了一把沒有感情,隻知執行命令的“屠刀”。
這個過程,是痛苦的。
但結果,卻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和純粹。
當拋棄了所有不必要的感情和道德枷鎖之後,他發現,戰爭,原來可以變得如此簡單。
鄭和處理完現場,走到了徐輝祖的身邊,用那陰柔的嗓音,帶著一絲讚許說道:
“公爺,您現在,可真是越來越有陛下當年的風範了。”
徐輝祖知道,鄭和說的是靖難之時,還是燕王的朱棣,以及現在的皇帝朱栢。他們父子,都是殺伐果斷,視人命如草芥的主。
他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地說道:“傳令下去,全軍修正一日。明日一早,兵發京都。”
“奴才遵命。”鄭和躬身領命,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
一份詳細描述了如何處置倭國使團的戰報,再次通過最快的渠道,送回了金陵。
養心殿。
朱栢看完戰報,臉上露出了一個真正的笑容。
“好,好啊!”他將戰報遞給了身旁的賈詡,“賈詡,你看看。朕的這位魏國公,終於開竅了。”
賈詡接過戰報,一目十行地看完,眼中也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變成了然。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賈詡躬身道,“陛下慧眼識人,點石成金。徐公爺經此一役,脫胎換骨,日後必將成為陛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國之利刃。”
朱栢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的心中,一股掌控一切的快感油然而生。
徐輝祖,是他親手布下的一顆重要的棋子。他原本隻是想用這場滅倭之戰,來敲碎徐輝祖心中的枷鎖,讓他變成一個合格的工具。
卻沒想到,效果比他想象的還要好。
徐輝祖不僅變成了工具,而且是一件開始主動領會他意圖的,智能化工具。
“徐輝祖這把刀,已經磨好了。”朱栢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張巨大的堪輿圖上,“接下來,就該看看,朕的另一件‘武器’,打造得如何了。”
他按下了桌案上的機關。
“傳慧妃,王語嫣,入殿。”
很快,一身素雅宮裝,但眉宇間卻帶著一股英氣和專注的王語嫣,便抱著一疊厚厚的圖紙,快步走了進來。
這些日子,她一直待在西苑的武器研發中心,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奴婢參見陛下。”
“免禮。”朱栢指了指她手中的圖紙,“朕讓你研究的東西,有眉目了嗎?”
“回陛下,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
王語嫣將一張最大的圖紙,在禦案上緩緩展開。
那張圖紙上畫著的,不再是任何一種具體的武器。
而是一套……複雜的,類似於城市管道係統的網絡圖。
“陛下,根據您的啟示,奴婢查閱了大量的醫書和古籍。”王語嫣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奴婢發現,無論是天花,還是其他的瘟疫,其傳播的本質,都是通過人與人之間的接觸,以及被汙染的水源和空氣。”
“所以,奴婢構想了一套‘淨化係統’。”
她指著圖紙說道:“這套係統,可以在攻占敵國城池之後,利用我們現有的技術,快速地建立起一套獨立的,封閉的供水和排汙網絡。同時,配合特製的藥物,對城中的水源、空氣、土壤,進行全麵的‘消殺’。”
“另外,”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連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冷光,“奴婢還從《神農百草經》和一些苗疆的巫蠱之術中,找到了一些方法。可以通過特定的植物和昆蟲,培養出一種……一種可以針對特定人群,使其在短期內喪失生育能力的‘毒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