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商牧野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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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冕堂皇地話說了一大堆,宋鳶被帶到太後榻前,皇帝認真地叮囑,“宋鳶,太後可不是宋白蘭,你務必要小心對待。
    哪怕療效稍微慢一些,也萬不可增加太後的痛苦。”
    宋鳶給宋白蘭解毒一共就用了三刻鍾不到的時間,足以證明她的醫術水平的確不錯,但宋白蘭那變了調的慘叫的確令人頭皮發麻,皇帝的每一句叮囑裏都帶著對宋鳶的提醒和警告。
    宋鳶心說自己也沒那麽敢找死的,心虛地握住太後的手腕。
    然而,一探脈,她差點就沒控製住表情泄露了心思。
    手指搭在太後的手腕上,努力地做出困惑、費解,那毒很難解的樣子來。
    眉頭皺得眾人都緊張不已,皇後急得追問,“為何要皺眉,太後的毒很難解嗎?”
    話說完,就被皇帝以眼神警告,皇後忙閉了嘴。
    出了寢宮,宋鳶才對皇帝道:“陛下,太後娘娘所中之毒比宋白蘭所中之毒其實並不複雜。
    然太後娘娘年邁,畢竟不比宋白蘭年輕,我不能用給宋白蘭解毒的法子去給太後娘娘解毒。
    若是按照我的方案來給太後娘娘解毒,最少也需要三個月。”
    “三個月?”
    皇帝歎了口氣,“罷了,能解就行,你需要什麽,盡管說,朕立刻讓人準備。”
    宋鳶滿臉凝重道:“太後娘娘五髒六腑、筋脈都被劇毒滲透,臣女除了藥之外,需要以香薰、食療等方式對太後娘娘的身體進行潤物無聲的改造。
    藥材、食材,宮裏可以準備,這香薰的料子臣女卻得自己去準備。
    還請陛下給臣女一些時間,待臣女準備好香薰材料,再進宮為太後娘娘解毒。”
    皇帝著急不已,“你大婚在即,是該給你一些時間去完婚,準備香薰,但在你展開治療之前呢,太後的毒素蔓延的速度可不算慢,難道就不管了?”
    “當然不能不管了,臣女這就開一方子,讓人煎了給太後娘娘服下,是藥三分毒,三日一副藥就行,不用太過頻繁。”
    ……
    宋鳶和皇帝說話時總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可借著餘光去找,卻也沒找到那道偷窺的視線。
    出宮後那道視線才算是消失,宋鳶的心跳卻依舊緊張如擂鼓。
    “去陽春堂。”
    吩咐完車夫,宋鳶的腦子卻亂成了一團麻。
    前世梅傲霜的死,終於有了合理的解釋,可想不通的問題卻反而更多了。
    甫一進門,海棠激動地衝進屋,“小姐,好消息,商牧野在養春台因為假幣的事情跟人起了爭執,被人打斷了一條腿。
    好多人發現養春台用假幣換他們的真錢,當場砸了養春台。
    聽說禦史大人下衙時剛好路過,都被養春台丟出去的東西砸傷了,養春台被封了,商牧野連大夫都請不到,抱著一條斷腿躺在陽春堂正等禦史和五城兵馬司在那兒拉扯呢!
    奴婢看那情況,等他們拉扯完,商牧野那條腿就瘸了……”
    宋鳶沒想到裴照寒的動作竟然這麽快,昨天說出口的話,今日就兌現了,意外之餘,心裏自然也很爽。
    不過,“越是這種時候,越要盯緊了商牧野和永安侯,看清楚他們都與什麽人來往,做些什麽,萬不可疏忽大意。”
    海棠笑眯眯地點頭,“小姐放心,奴婢讓竹溪盯著他呢,他便是死也會死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
    宋鳶這才繞衝到藥房拿了一些掩人耳目的東西後急匆匆出了門,吩咐卓月,“去,叫裴照寒來見我。”
    卓月跳下車轅直奔錦衣衛衙門,宋鳶則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轉圈,心裏的疑問猶如一直長滿尖刺的荊棘似的從心髒處張牙舞爪地刺向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坐立難安。
    裴照寒從未見過宋鳶如此模樣,想要恭喜她成為大秦首席女醫官的話咽了回去,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這是出什麽事了,怎麽急成這樣?”
    “是有天大的事情,但我不能告訴你。”
    宋鳶小臉兒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你能不能讓我娘現在就從京兆府大牢出來,如果我不能,我要立刻向禦史台檢舉商牧野囤積假幣之事,換我娘出京兆府。”
    他們昨天才商量好要放長線、釣大魚,今日商牧野斷腿之事想來宋鳶也已經知道了,卻還是如此堅持。
    裴照寒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是出了什麽你自己完全做不得主的大事嗎?”
    宋鳶答非所問,“假幣之事不是已經在養春台爆發出來了嗎,怎麽,你還是不願意立刻將商牧野推出去?”
    裴照寒擰眉,“我的人跟了商牧野幾天,尚未發現那些假幣的來源。
    商牧野有官職在身,不可輕易用刑,一旦他拒不交代,後麵的線索都會斷。
    如今他在養春台因為假幣之事與人起衝突,他背後之人定會出麵幹預,眼下是順藤摸瓜的好機會,這時候打草驚蛇,太不值當了。”
    刑不上大夫,這一點對於錦衣衛也適用,何況商牧野背後還有一個極度偏愛永安候府的皇帝,裴照寒所言也不無道理。
    宋鳶點點頭,從袖帶裏拿出一枚丹藥遞給裴照寒,“既然我娘暫時出不來,那我就隻能找你了。
    把這個吃了,我的事情我跟你商量,在事情有結果之前,你的命,得在我手裏。”
    裴照寒看著丹藥皺眉,“這是什麽?”
    宋鳶麵不改色,“我根據宋白蘭那日所中之毒研發出來的毒藥,你是第一個試用的。”
    宋鳶的態度很直白,要麽是他的命,要麽是商牧野的命,她總得要一個。
    而裴照寒隻是皺了下眉就接過那丹藥吞了下去,而後麵不改色道:“現在能說了嗎?”
    宋鳶側首示意他進屋,海棠和卓月自覺守在門口,親自確定周圍沒有人窺視後才看向裴照寒,“太後在圍獵當天遇襲中毒的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這口吻,裴照寒當即心領神會,“宮裏都這麽傳,看你這臉色,是太後的病情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