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母親帶來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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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長陽府到錦衣衛衙門,來回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宋鳶等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下人就搬了椅子來,茶水點心備著,她悠閑的像是在納涼。
    霍渠卻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掙紮,來來回回就那麽幾句話,他口幹不幹無人知曉,宋鳶卻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遠遠看到策馬而來的裴照寒,宋鳶看向那些被長陽府的親衛們控製的京兆府的官差們,“你們跟隨京兆府官員到處辦案,就他方才那表現,應該知道我與他究竟孰是孰非吧?
    錦衣衛親自出麵,直達天聽,你們是要拚著身家性命保霍渠,還是趁著錦衣衛還沒動手說實話,我不逼你們,隻希望你們考慮清楚結果。”
    話音落下,裴照寒也從馬背上一躍而下,走到宋鳶麵前,“什麽情況?
    我們向來以公正嚴明著稱的京兆尹霍大人居然是一位文武雙全的高手,裴某沒有聽錯吧?”
    宋鳶挑眉,“長陽府親衛,我的丫鬟,畫骨還有這些京兆府官差親眼所見,步步殺機,可不是三兩日速成的三腳貓功夫。
    而且,這裏還有一份從北境來的禮物,一並交給你。
    若是能助你官升一級的話,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大婚禮物了。”
    裴照寒聞言笑得邪性又張揚,“家母說新人大婚前見麵不吉利,裴某怎麽覺著每次見著夫人都是好消息呢?”
    畫骨說得及時,裴照寒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隊錦衣衛。
    說話間,大手一揮,揚聲道:“來啊,把人帶走。
    在場的京兆府官差、長陽府侍衛,原地問話,錄口供,爭取今日就向十三皇叔稟報。”
    大秦內衛繁多,十三皇叔錦衣衛統領錦衣衛、殿前司和皇城司以及內衛,裴照寒這話說出口,就是要對霍渠言行拷問。
    宋鳶則麵上帶笑道:“臨時給各位弟兄們加任務,有勞了。
    管家,給在場的錦衣衛弟兄們一人拿十兩銀子,就當是提前請弟兄們喝我和三郎的喜酒。
    京兆府的弟兄們,問完話後再一人拿十兩銀子壓壓驚。
    城門失火,別殃及了池魚。”
    十兩銀子是普通官差兩個月的俸祿,管家把銀子發下去,那些錦衣衛們開心地抱拳向宋鳶見禮,“謝夫人!”
    那些京兆府官差們就眼巴巴地看著管家給錦衣衛們發銀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等到錦衣衛們問話的時候無形中變得格外配合,隻為盡快拿到宋鳶許諾的十兩銀子。
    而紀亭舒則是在裴照寒結束初步問話,快要離開時才回來的。
    身為長陽府的郡主,紀亭舒在昭京的地位舉足輕重,哪怕進了京兆府大牢,霍渠也不敢真的給她什麽苦頭吃。
    這會兒坐在長陽府的華蓋馬車裏,看著不像是坐了幾天牢的人,反倒像是從哪兒遊玩回來的。
    大概是海棠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跟她稟報了府上發生的事情,紀亭舒下車後徑直走到被錦衣衛押起來的霍渠麵前,“聽說,霍大人要控告我長陽府仗勢欺人?”
    霍渠被宋鳶一句“南棠月”嚇得不敢再聲張,隻是怒氣衝衝地瞪著紀亭舒和宋鳶母女倆,“本官秉公執法,問心無愧,不管你們怎麽威脅本官,本官都不會妥協的。
    長陽府如此仗勢欺人,陛下一定會為本官做主的,你們且等著瞧……”
    紀亭舒冷笑一聲,“好一個問心無愧,若不是親眼看到你的京兆府大牢裏關著的那些人,本郡主還真以為你霍渠是昭京百姓的青天大老爺呢,你盡管去禦前告狀,本郡主奉陪到底!”
    話音落下,她抓住射穿霍渠大腿的那枚箭矢,一個用力拔下來。
    猩紅的血液噴灑而出,噴濺了紀亭舒一身,她拿著那枚箭矢丟給一旁的長陽府侍衛,“長陽軍的箭很珍貴,別什麽垃圾都用長陽軍的箭。”
    說完她又看著裴照寒,“按理說,明日你和阿鳶大婚,本不應該讓你處理公務,不過你既然已經上手了,就再辛苦一下。
    京兆府後院的牢房裏有一個無名庫房,裏麵關押的全是大秦各個重要部門的官員相關的人,有的自身罪大惡極,有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入獄。
    你要盡快將那些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否則,一旦被人滅口,此案就會成為無頭案,我等反而會成了欺辱朝廷命官的罪人。”
    裴照寒驚了一下,直接抱拳,“小婿明白,郡主暫請回府,小婿這就去處理。”
    得了紀亭舒的首肯,裴照寒衝宋鳶點頭示意一下,轉身下令,“白楓,你帶兩個人親自將霍渠押回詔獄,我回來之前不許任何人見他。
    其他人,跟我去京兆府!”
    ……
    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又浩浩蕩蕩而去,霍渠的血流了一地。
    宋鳶愕然看著自己的母親,“娘,進一趟京兆府還能帶這麽大一個秘密出來,您怎麽做到的?”
    對霍渠動手,她不是一時衝動,是忽然想起來,霍渠在前世雖然沒有暴露出跟商牧野勾連之事,但他後期的確與人起過爭執,一手劍法將戎馬半生的雲麾將軍打得節節敗退。
    後麵還是朝中數位老臣求情,才免於罪責。
    前朝末代皇帝就是被一個看上去溫溫柔柔的書生給一劍封喉的,所以大秦建國後雖然重文輕武,卻嚴令朝中大臣、後宮嬪妃都要在入朝為官、選秀進宮時明確登記自己是否習武。
    霍渠是十幾年前的榜眼,實實在在的文官,隱瞞武功,必然心思不純。
    宋鳶選擇在長陽府門前逼霍渠出手,一來是的確是泄憤,好叫外人知道,即便長陽府男丁不在昭京,她們母女倆也不是好欺負的;
    二來便是逼他出手,好光明正大拿下霍渠,斷商牧野一臂,令商牧野在麵對假幣案時孤立無援,逼得商牧野背後的人不得不出麵解決問題。
    她精心策劃了好久才經營出當前的局麵,卻不想她娘安安靜靜在京兆府大牢待幾天就能給她帶來這麽大的驚喜,宋鳶有點被刺激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