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坦白重生,無恥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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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再待下去宋鳶會問更多,裴照寒有些招架不住地起身就走,宋鳶目送他到門口,忽然起身,“三郎。”
    她第一次這樣叫他,裴照寒愕然回頭,“怎麽了?”
    宋鳶還是將當初那個疑問問了出來,“那日在侯府門口,梁韻秋要退你的婚,侯府上下也沒個話事人出來替你說話,我一直以為你在侯府不受重視,才提出要你入贅,可如今看來,父親和母親乃至兩位兄長都待你極好,你根本不需要入贅長陽府來自抬身價,所以,你為什麽會答應入贅長陽府?”
    五品錦衣衛千戶的級別對於一個二十幾歲的侯府庶子來說其實不算低,隻是長陽府更能托舉人,宋鳶才會以為她和裴照寒的聯姻是各取所需。
    可當她得知裴照寒真正的身份後卻發現,她想要的隻是一個能替她抵擋各方謀算,讓皇帝、還有那些盯著長陽府的人沒辦法再拿她的婚事做文章。
    可當她知道了裴照寒的身份和處境後,裴照寒能從她身上圖謀的,其實也隻有她背後的長陽府。
    裴照寒笑了一下,“大婚都結束了,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了?別瞎想,我晚點就回來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宋鳶不無讚同地點點頭,“是有點晚了,但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海棠,替我更衣,我要進宮。”
    ……
    慈寧宮。
    太後虛弱地靠在榻上,咳嗽不斷,“你昨日才大婚,怎得今日就來了?
    哀家這毛病不急於一時,歸寧後再來也是可以的。”
    宋鳶背著藥箱畢恭畢敬,“醫者仁心,臣婦能被選為來太後娘娘治病是臣女的榮幸,陛下和太後娘娘能允臣婦大婚後再來給太後娘娘治病已經是格外開恩了,臣婦不敢再耽擱。”
    太後雙眼微闔著笑笑,“也罷,你既有此心意,那便開始吧。”
    宋鳶於是從藥箱裏拿出針囊,“太後娘娘之病在心脈肺腑,這幾日先正常用藥,奴婢每天上午給太後娘娘施針,先調理一個月,我們再慢慢開始解毒。”
    太後配合地點著頭,任由宋鳶給她施針、用藥,待宋鳶要起針時宮女端著綿帕和熱水過來,宋鳶一抬頭才發現,那宮女赫然是宋白蘭。
    她表情微滯,宋白蘭率先開口,“妹妹昨日大婚,我忙於伺候太後娘娘,未能前去恭喜妹妹,還請妹妹見諒。”
    太後這時也睜開了眼睛,“宋鳶啊,你和白蘭之間的事情,哀家也聽說了一些。
    姐妹之間,有什麽問題說開了就好了,白蘭這孩子,哀家用著順手,你可願給哀家一個麵子,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可好?”
    宋鳶低下頭畢恭畢敬,“臣婦謹遵太後娘娘教導。”
    她是可以不跟宋白蘭計較,隻是到時候太後能不能不跟宋白蘭計較就不好說了。
    “好孩子,明日便是你歸寧的日子,你且先下去吧。”
    宋鳶領命退下,抬頭的瞬間,宋白蘭小人得誌的挑釁笑容在她眼前久久揮之不去。
    兩世為人,第一次調試的毒藥兜兜轉轉還是用在了宋白蘭身上,宋鳶正計算著宋白蘭毒發的時間,馬車停了下來。
    海棠跟人說話的聲音傳來,沒多久,海棠遞了一張紙條進來,“小姐,您看一下。”
    “不想讓裴照寒知道昨夜之事,就來見我。”
    簡簡單單一句話,沒有落款,宋鳶卻一眼認出來,那就是商牧野的字。
    她還沒去找他,他竟然就找上門來了,宋鳶隔著簾子吩咐車夫,“跟著他走。”
    送信之人繞來繞去,帶著宋鳶進了一個院子。
    院內無人,一身黑色鬥篷的男人背對著宋鳶坐在涼亭裏,宋鳶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徑直走過去,“永安侯私囤假幣,侯夫人勾結難民,毆打皇室公主,夫妻二人由宗正寺和禦史台分開審理,倒是讓你這個因為斷腿毀容而被罷職的禦前侍衛逃過了一劫。
    不過,假幣、冒犯皇家公主,捅出皇室醜聞,加上之前貪墨國庫藏品之事,你猜猜,這次你能幸運多久?”
    “你果然是故意的!”
    商牧野惱羞成怒地衝上前要掐宋鳶的脖子,宋鳶也不躲,兀自在他對麵坐定,“我渾身都是劇毒,海棠的飛鏢百發百中,你若是想死,可以繼續發瘋。”
    重生而來,沒有人比商牧野更清楚宋鳶的醫術有多恐怖,嫁給他後,宋鳶利用女子身份給那些身份尊貴的內宅夫人們治病,幾乎將永安候府送到了昭京第一名門的位置。
    甚至宋鳶嫁給他後短短五年,他父親就官拜吏部尚書,與百官之首的丞相隻一步之遙。
    所以聽到宋鳶的話,他本能地壓下升騰的怒火坐了回去,隻是不甘心地紅著眼睛質問,“為什麽啊宋鳶,我們青梅竹馬十七年,夫妻八年,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你為什麽要害我啊?
    我都已經答應娶你了,除了正妻的位置,我什麽都可以給你,你卻一再害我商家,令永安候府被禦史台、宗正寺查,令我和母親身敗名裂,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
    院子裏的人早就被揮退,宋鳶看著商牧野充斥著不甘、憤怒和恐懼的臉冷笑,“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那我母親是怎麽死的,外祖父他們是怎麽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的?
    還有我的孩子,他何其無辜?
    一屍兩命,商牧野,你怎麽有臉說出從來沒有對不起我這種話的?”
    商牧野一直都想讓宋鳶承認她重生了,因為那代表著宋鳶也會記得他們的八年夫妻情分,按照他對宋鳶的了解,宋鳶是會從一而終的。
    可他卻忘了,宋鳶能記住的不隻有他們是八年的夫妻,更記得那個一出生就沒了呼吸的孩子。
    “我不知道……”
    商牧野臉色煞白地辯解,“我隻是想讓那個孩子在蘭兒祭日的那天出生,我沒想到會害死你。”
    “那我娘留給我的手鐲和吊墜裏的避子藥呢?你娘,還有你那些親戚因為我多年無子對我的欺壓侮辱你也不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