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帶淚和離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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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鳶字字珠璣,“還有,別以為你不提我就忘了!
    你是怎麽獲得外祖父的信任,又偷換我寫給外祖父的信,用劣質的武器和發黴的糧食代替我給長陽軍送去的軍械和糧食的,活了兩輩子了,你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
    商牧野不是以為宋鳶不知道這些,他隻是高估了他自己對宋鳶的重要性,以為宋鳶知道了這些事情,頂多就是鬧一鬧脾氣也就過去了。
    看見宋鳶充滿殺意的雙眼,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事情似乎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在發現事情脫離自己控製的瞬間,商牧野沒有多想便咬牙道:“你還不知道吧?
    昨晚你和那個野男人顛鸞倒鳳的時候我就在門外,你信不信,你若是執意與我為敵,我現在就把你紅杏出牆野男人的事情告訴裴照寒,你猜,他會不會接受一個伺候過兩個男人的殘花敗柳?”
    宋鳶袖子裏的手握得死緊,麵上卻是一派驚慌之態,“你,你如何會知道?那酒裏的藥是你下的?”
    眼淚說來就來,宋鳶倉惶追問,“可那是定遠侯府,你如何能輕易在合巹酒裏下藥?”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昭京這些人家裏誰家不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商牧野像是一個得逞的獵人一樣滿意地看著宋鳶掙紮恐懼,“我給你三日時間,回去跟裴照寒和離,乖乖嫁給我。
    另外,讓你娘拿出長陽府庫房裏的銀錢填好戶部的窟窿,救我爹,不然,別怪我不留情麵。
    裴照寒可是錦衣衛的瘋子,定遠侯府更不會放過讓他們顏麵掃地之人,詔獄裏那些手段用在你身上,隻怕長陽府敗得會比前世更快。”
    “畜生,商牧野你就是個畜生!”
    宋鳶氣急敗壞地將桌上茶盞全部砸到商牧野身上。
    商牧野也不氣,甚至笑得有些得意,“這不能怪我,誰讓你不乖呢,你要是一開始就乖乖答應我的要求,當我的平妻,不是什麽事都沒有了?”
    “憑什麽?”
    宋鳶的話任性得像是不甘心被宋白蘭比下去,“我宋鳶生來尊貴,才情容貌在昭京不說是無人能比卻也是首屈一指,為了你,我拒絕了皇室賜婚,憑什麽要被宋白蘭那個來曆不明的賤人比下去?
    你要是真的愛她也就罷了,我還能說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你明明也不愛她,那便是單純的我和她的競爭,我憑什麽矮她一截?”
    剛重生的時候她一度以為商牧野是心愛宋白蘭,但嫌宋白蘭出身低微給不了長陽府給他的助力,商牧野才想著讓宋白蘭當正妻,讓她當平妻。
    可後麵他們的婚約解除後商牧野卻也從來都不提要娶宋白蘭的事情,等到她問起,又一副非宋白蘭不娶的架勢,饒是已經知道宋白蘭是南棠月的花魁,宋鳶依然不明白,商牧野要娶就娶,不娶就不娶,這副非宋白蘭不可的架勢到底是做給誰看呢?
    借著爭風吃醋、不甘心的當口問出想問的問題,商牧野卻難得的守口如瓶,“這個你就不必問了,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那個下藥的人呢?”
    宋鳶直白道:“我得泄了這口氣,我們才有談的餘地,你總不會連這麽一顆棋子都舍不得吧?”
    “那不會。”商牧野笑得甚至有些寵溺,“裴照寒是庶子,學人家當隱士,他院裏人少,打理婚事的都是裴夫人的人,有個叫梅媽媽的女管事,她兒子是京兆府的捕快。”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宋鳶起身就走,商牧野在背後得意洋洋地提醒,“別忘了,你隻有三天時間。”
    ……
    回到府中,卓月小聲稟報,“小姐,侯夫人著童媽媽來傳話,因為姑爺要入贅,所以你們回長陽府之前,侯夫人想讓您和姑爺明晚和大家一起用膳。
    另外,侯夫人送了定遠侯府的親戚名錄來,讓您先看看。
    因為姑爺不喜歡身邊人太多,侯夫人沒往驚寒居派人,不過童媽媽說了,小姐若是有需要,可以著人回府請個知事的婢子幫您打點一二。”
    這安排,稱得上是很周全了。
    宋鳶點了點頭,“先放著吧,替我回了童媽媽,就說三郎不喜生人,我這回回家先不帶人了。
    若是家裏親戚有什麽事情要添禮的,我再請夫人和童媽媽指點。”
    她說完就叮囑海棠,“去查查府上有沒有一個叫梅媽媽的,打聽一下她是不是參與了我和裴照寒的婚事籌備,還有,查查昨晚她人在哪兒。
    我要休息一下,沒事不要來打擾我。”
    海棠應聲而去,宋鳶便端坐在了梳妝台前。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提筆寫信,而後吞藥。
    裴照寒忙活了一天,回來就看到宋鳶靜靜地躺在榻上,她穿了一身淺紫色蜀錦襖裙,頭發數梳成未嫁人時的靈蛇髻,身上還穿著純白色的兔皮披風,沒有蓋被子。
    如果不是嘴角的那抹血跡,這副畫麵堪稱唯美。
    “宋鳶!”
    裴照寒驚駭地將人扶起來,血淚斑駁的遺書從披風裏滑落。
    裴照寒拿起那張紙,看著上麵血淚斑駁的紙,最先映入眼裏的是“和離書”三個字。
    一目十行地將信中內容看完,裴照寒目眥欲裂,“讓任紫衣給本王滾過來!
    今日誰跟著夫人出門的,把人給我找過來!”
    ……
    驚寒居裏,本該專門伺候宮中貴人的任紫衣和梅傲霜正在給宋鳶診脈,海棠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裴照寒用劍柄挑起她的下巴,“告訴我,她今天都發生了什麽?”
    海棠淚流滿麵,“奴婢不知道,奴婢隻知道小姐出宮後便遇到了一個人攔路,那個人讓小姐跟他走,小姐到現場後看到了商牧野,後麵奴婢就被攔在外麵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麽。
    還有,小姐從那個院子裏出來後讓奴婢去找一個叫梅媽媽的人,小姐一直在掐自己,奴婢好像還聽到了小姐的哭聲,但小姐說她要休息,讓奴婢們不許打擾……”
    門內傳來腳步聲,裴照寒衝進屋,“如何,可還有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