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賭王爭霸:說話的技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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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把崔一渡帶回了客房,下人們迅速備好熱水和換洗的衣物。李管家拉住門環正要離開,他躊躇片刻又扭過身,怯生生問:“崔道長,之前您答應我的可作數?”
崔一渡看著眼前這個婆婆媽媽的男人實在無語,“李管家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家老爺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李管家拱拱手,說道:“我和小青是兩情相悅,我也不常去春香樓,昨日去那裏是告訴她禹府出了變故,我可能拿不出足夠的銀子給她贖身了。我讓她多等我些時日,等這件事解決了再想辦法給她籌錢。”
“沒想到李管家還是重感情之人。”
李管家看著眼前這個好說話的道長,覺得有些地方需要弄明白:“道長您來靈州多久了,是不是打聽過禹府的事情?”
“我來這裏才三日,昨晚剛知道禹府招道士今日就過來了。”
李管家蹙眉狐疑著,“您怎麽知道我去了春香樓,又是如何得知禹府有難事?”
“你的衣衫上還留著春香樓姑娘身上的香氣,氣味雖然淡下去了,但是我能聞到。”
“莫非您也去過春香樓,真看不出來啊。”都是同類貨色,李管家神情放鬆了些許。
“您看我哪裏像有錢去那種地方的人?我是今日過來的時候和春香樓的姑娘不慎撞上了,我記得她們身上的香味。”
“這麽巧?那禹府的事呢?”
“你把我帶進來的時候,我看到那些做工的下人個個都苦著臉,若不是主人有煩惱給他們臉色看,怎會有這麽多人鬱悶?”
“啊?”李管家覺得腦子快跟不上崔道長的節奏了,“這些日子老爺經常發怒,下人們生怕被罰,怕被趕出去,我也是格外謹慎。沒想到崔道長路過就看出了端倪,真讓我佩服啊!禹府來了您這樣的人物,再大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我自當盡力而為。”
李管家離開後,崔一渡在浴桶裏舒舒服服泡了一個熱水澡,他搓著肩膀:“皮膚果然癢,都搓出仙丹了。”
崔一渡把熱毛巾敷在臉上,閉眼回想今日道士比拚的情形。
崔一渡根本不屑使用那些伎倆。
他對李管家說,你們禹府有難事,你卻跑到煙花之地風流快活,如果我大聲喧嘩出來,你家老爺聽到了會怎樣?隻要你帶我進內堂見老爺,我就給你保密。
能動嘴皮解決的事情絕不動手。
這是崔一渡引以為傲的。
禹府出了什麽大事他沒有問管家,不出意料的話,晚膳時間自然有禹老爺來交代。
崔一渡穿好新衣裳來到飯廳時,禹勝銘已經備好滿滿一桌酒菜等他了,每個菜盤下支著小火爐,酒也用熱水溫著,散發著濃濃醇香。
禹勝銘給崔一渡斟酒夾菜,禮數周到。崔一渡心情大好,這樣的酒菜自江斯南離開後就再沒吃過。
“崔道長,您可知為了尋找像您這樣有本事的人,我花了多少工夫?”
“願聞其詳。”
“江湖上的道士大多是騙子。”
崔一渡一愣:“……”
“咿咿呀呀裝神弄鬼,念幾句聽不懂的經文燒幾張黃紙,就說降妖除魔祛病消了災,糊弄誰呀,鬼神在哪裏,誰看到了?”
“就是,就是!”崔一渡的微笑比哭還難看,這一行裏,真真假假,唯有慧眼識珠。
“他們做道場其實就是在變戲法,瞞得了旁人瞞不了我。”
“禹老板見識不凡,在下佩服。”崔一渡都不好意思稱“本山人”了。
“那些假裝神仙的道士聽說我重金招人,變著法打聽我家的事,恐怕祖孫幾代都被查了個遍。”禹勝銘口水飛濺,義憤填膺。
“無利不往,這極有可能。”崔一渡想起了那個胖道士的鸚鵡抽中的竹簽。
“他們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禹勝銘輕蔑一笑,“這一個月裏先後來了十個道士,你們這次人數最多。為了測試他們是不是真的有修為,我每次的考題都不同,也是臨時想出來的。”
“甚好,這樣就不怕考題泄露了。”
“前日我讓管家拿出三雙新做的靴子,讓那道士算出我最喜歡哪個款式,結果他折騰了一個時辰,又是燒香又是卜卦,根本算不出來。”
崔一渡:“……”
果真是無商不奸,幸好我晚來了兩日。
“我原本是一介書生,屢試不第後便做起了生意,其實我就隻有一個夫人,你看到的一排人中還有我的舍妹,其他六人都是下人假扮的。怎麽樣,裝扮還行吧,不然怎麽讓那兩個假道士現了原形。”
“禹老板專情,乃君子楷模。”
“我五年前搬到這靈州,父親去世後我夫人一直陪著母親在山裏住著,這裏除了管家,其他的下人都沒見過我夫人,她是昨日晚上才回府的,故而外人無從打聽。我今日便想出了這個辦法讓你們識人。”
崔一渡想,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再折騰一個月也找不到想找的人?
崔一渡覺得眼前之人就是個話癆,說得他一身起雞皮疙瘩,剛才的澡算是白洗了。酒菜吃得差不多了,還是直奔主題吧。
“禹老板,您請我到貴府這麽盛情款待,我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禹勝銘運籌帷幄的氣勢瞬間灰飛煙滅,“哎,說來話長——”
崔一渡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
禹勝銘說道:“我有一兒一女,大兒禹浩然,屬狗,七月生的,今年十八歲。小女禹敏敏,八月生的,十三歲四個月了。兩個孩子長得乖巧懂事,一家人這麽多年和和美美,我想最完美的人生不過如此吧,哦,補充一下,敏敏是屬兔的……”
崔一渡開始走神。原來這個人屢試不第真不是冤的。
“崔道長?”禹勝銘碰了碰崔一渡的手臂。
“哦,”崔一渡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這酒後勁有點大,您繼續。”
“那我挑重點說了。”禹勝銘說道,“家父六年前病重,我就給浩然定了親事來衝喜,對方姑娘出身良好貌美端方,浩然隻見過一眼便喜歡上了。這些年他害了相思病,連學業都不上心,就盼著早日迎娶那姑娘,他每年還親自挑選精美的珠釵送到姑娘那裏。”
崔一渡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好保持專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