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除旱魃:除惡必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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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屹寒走過去,用刀指著他的喉嚨:“你們是什麽人?為何要截殺?”
    那刺客哆哆嗦嗦:“我們是‘煞夏’……是玉蟬君……他說……說王爺殺了我們的二十四名勇士,他立誓要……王爺項上人頭……”
    “‘煞夏’……‘煞夏’的主子是誰?窩點在哪裏?說!”崔一渡沉聲道。
    那刺客渾身顫抖,牙齒咯咯作響:“小的……小的隻是聽玉蟬君號令辦事,從未見過……”
    話沒說完,就聽“噗”的一聲,那刺客的額頭冒出一個血洞,眼睛瞪得滾圓,身子倒了下去。
    崔一渡抬頭,看見樹林裏站著一個人,穿著黑衣服,也是蒙著臉,手裏拿著一把弩,弩箭還在冒煙。
    “還有餘孽!”梅屹寒喊了一聲,環夜刀飛了過去,直取那人胸口。那人側身避開,揮了揮手,樹林裏又竄出十幾名刺客,手裏拿著大刀、長劍,還有的拿著弩。
    崔一渡皺了皺眉頭,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
    “屹寒,護著馬車!”崔一渡喊了一聲,劍身刺向最近的一個刺客。
    那刺客舉劍格擋,卻聽哢嚓一聲,劍身被驚鴻劍劈成兩段,緊接著心口一涼,低頭看見劍刃從後背透出來,扭了扭頭,便倒了下去。
    梅屹寒此時已經回到馬車邊,環夜刀舞成一團光影,把撲向馬車的刺客都擋在外麵。
    他的臉上沾了血,像開了朵紅牡丹,眼神卻冷得像冰:“惡賊!敢碰殿下的馬車,我拆了你們的骨頭!”
    一個刺客舉著大刀砍向馬車的車轅,梅屹寒飛身撲過去,環夜刀劈在大刀上,把那刺客的刀砍得飛了出去,然後刀身橫掃,砍在那刺客的腰上,把他攔腰砍成兩段,腸子流了一地,惡臭撲鼻。
    崔一渡此時已經殺了四個刺客,劍身上的血順著劍刃滴在地上,發出“嘀嗒”的聲音。他抬頭看見一個刺客舉著弩對準梅屹寒,立刻喊:“屹寒,左邊!”
    梅屹寒聞言,側身避開,弩箭擦著他的肩膀飛過,釘在馬車上。他回頭瞪了那刺客一眼,環夜刀被擲了過去,剛好插進刺客的胸口,那刺客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殿下,小心後麵!”梅屹寒喊了一聲,扔出一把飛刀,打飛了從後麵偷襲崔一渡的匕首。
    崔一渡轉身,劍身刺進那刺客的喉嚨,然後拔出劍,甩了甩劍上的血。
    戰鬥越來越激烈,地上已經死了十二個刺客,剩下的八個開始往後退,眼神裏帶著恐懼。
    為首的刺客戴著麵具,聲音沙啞:“不要怕!他們就兩個人,眾人聽令,我們一起上!”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擰開蓋子,喝了一口裏麵的藥水。
    “是!玉蟬君!”其他刺客見了,也紛紛掏出瓷瓶,把藥水喝了下去。頃刻間,他們的眼睛變得通紅,肌肉暴漲,衣服都被撐破了,像一群野獸。
    “小心!他們喝了‘暴筋散’,功力暫時會大漲,不過也會因此殞命!”崔一渡說著,劍身擋開一個刺客的大刀。那刺客的力氣變得很大,崔一渡的手臂微微發麻,後退了兩步。
    梅屹寒此時已經和那個戴麵具的玉蟬君交上了手。那人的大刀很重,揮起來像座小山。
    梅屹寒的環夜刀迎上去,兩刀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他的手臂被震得又麻又痛,後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一絲血。
    “屹寒!”崔一渡喊了一聲,劍身刺向玉蟬君後背。
    玉蟬君卻像沒感覺到一樣,轉身揮刀砍向崔一渡。崔一渡側身避開,劍刃劃過大腿,帶出一道血痕,玉蟬君似乎不覺得疼,繼續猛攻。
    梅屹寒擦了擦嘴角的血,咬了咬牙,環夜刀再次迎上去。他雙目赤紅,刀勢如狂風驟雨,每一擊都帶著拚命的狠勁。
    環夜刀與大刀再度相撞,火星四濺,梅屹寒借力翻身後躍,趁機甩出三枚透骨釘,直取玉蟬君麵門。
    玉蟬君揮刀格擋,卻漏過一枚,釘入肩胛,悶哼一聲,動作微滯。
    崔一渡抓住破綻,劍走偏鋒,自下而上刺入對方肋間,劍尖穿肉而出。玉蟬君狂吼,反手一刀劈來,崔一渡側身險險避過,衣袖卻被刀風撕裂。
    梅屹寒趁機躍前,環夜刀自斜上方劈下,刀刃狠狠斬入玉蟬君頸側,鮮血噴湧而出。
    玉蟬君身軀一僵,雙膝終於支撐不住,轟然跪地,手中大刀當啷墜地。銅麵具掉了下來,露出一張猙獰的臉。
    梅屹寒喘著粗氣,環夜刀橫掃,將逼近的刺客逼退兩步。
    崔一渡抹去臉側血痕,冷聲道:“你們首領已死,還要枉送性命?速速投降!”
    那兩名後退的刺客對視一眼,突然轉身狂奔,消失在夜色中。其餘五人卻如癲狂般嘶吼著撲來,雙目赤紅,招招搏命。
    “殿下小心!”一個刺客舉著長刀閃到崔一渡後背,梅屹寒飛身撲過去,挑開對方長刀,另一名刺客一閃,趁機拿刀刺進他的肩膀,帶出一道血柱。
    “屹寒!”崔一渡的眼睛紅了,劍身刺進那刺客的咽喉,然後拔出劍,把梅屹寒摟住,幾步騰躍,躍到七八丈外,“你怎麽樣?”
    梅屹寒搖了搖頭,嘴角帶著笑:“殿下,我沒事……”話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崔一渡把梅屹寒放在草叢上,轉身看向剩下的四個刺客。他們的眼睛裏帶著恐懼,有的往後退,有的從懷裏掏出瓷瓶。
    “不用跑了,你們跑不掉的。”崔一渡的聲音像冰,劍身上的寒芒比剛才更刺眼。
    其中一個刺客咬了咬牙,舉著長刀直取崔一渡胸口。崔一渡側身避開,刀刃劃過前胸,然後轉身一劍刺進他的心髒,把他挑起來,扔在地上。
    剩下的幾個刺客見了,紛紛又喝了一口藥,一起攻向崔一渡。
    崔一渡的披雲劍招變得更加淩厲,像驚鴻掠影,每一劍都刺向刺客的要害。他的衣服被劃破了,露出裏麵的月白裏衣,上麵沾了血,像朵開放的紅玫瑰。
    不多時,四個刺客都倒在地上,有的心髒被刺穿,有的喉嚨被割斷,有的被砍成了兩段。
    崔一渡喘著氣,擦了擦臉上的血,走向草叢上的梅屹寒,他的肩膀還在流血,臉色蒼白得像紙。
    崔一渡從懷裏掏出藥瓶,給梅屹寒敷上藥,然後用布條紮好。梅屹寒醒了過來,看見崔一渡在給他包紮,聲音微弱:“殿下,我沒事……”
    “別說話。”崔一渡的聲音有點啞,“好好休息。”
    崔一渡把梅屹寒抱上馬車,隨後看向地上的屍體,皺了皺眉頭:“真是打不死的蟑螂,殺不完的‘煞夏’!”
    梅屹寒睜開眼睛,聲音虛弱:“殿下,您曾說‘煞夏’是魏太師養的鷹犬,這次他們沿途行刺,要不要稟告皇上?”
    崔一渡搖了搖頭:“我沒有證據證明‘煞夏’是魏仲卿的人,這些刺客死無對證,告禦狀的話,他必定會反咬一口,說本王構陷朝臣。不過,‘煞夏’的首領都死了,這個組織也瓦解在即。”
    崔一渡抬頭看向天邊,殘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天空黑得像塊布。他揮了揮鞭子,黑馬長嘶一聲,繼續往前跑。
    車輪碾過地上的碎石,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音,夾雜著梅屹寒輕微的呼吸聲。
    荒郊的風裏帶著股血腥味,崔一渡摸了摸腰間的驚鴻劍,劍身上的寒芒還在,像要飛起來似的。
    他知道,回到京城後,還有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