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衡接過配方，仔細觀看，眉頭漸漸皺起。
    “主公，這…硝、硫、炭比例與官製不同尚可理解，但為何要加入這…白糖？”
    他抬起頭，滿臉困惑。
    “糖乃珍貴之物，混入火藥，從未聽聞，這…有何用處？”
    “白糖能增火藥威力。”張靈言簡意賅。
    墨衡臉上寫滿了疑惑。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跟我來，親自看看就知道了。”
    張靈不再多言，直接帶著墨衡和幾名核心工匠，在劃出的試驗區域內。
    親自指導，按照配方製作了一批精良火藥，同時也按大乾官方的標準製作了一批。
    對照實驗在校場偏僻角落進行。
    等量的兩種火藥，分別引爆。
    “轟！”
    官製火藥發出一聲悶響，火光騰起，煙塵較大。
    而精良火藥引爆時，卻是一聲更加尖銳猛烈的爆鳴！
    火光刺目，衝擊波明顯更強，將作為目標的土堆炸得四處飛濺！
    煙塵散去，眾人上前查驗，隻見精良火藥炸出的坑洞，明顯比官製火藥炸出的大了近一倍！
    威力高下，立判！
    墨衡呆呆地看著兩個對比鮮明的炸坑，又猛地抬頭看向張靈。
    之前的疑慮蕩然無存，隻剩下無比的震撼與狂熱。
    “主公…神技！真乃神技也！屬下…屬下心服口服！有此神藥，何懼千軍萬馬！”
    他激動得聲音發顫，立刻躬身保證。
    “主公放心！屬下即刻去辦！保證三日之內，工坊投產，每日至少產出百發定量火藥包！”
    處理完軍備革新的大事，張靈心頭稍定，但另一塊財政危機依舊懸著。
    他不再耽擱，點起一隊精銳警衛，快馬加鞭，直奔雲縣。
    越是臨近雲縣，氣氛越發緊張。
    官道上往來的行人神色惶惶，不時能看到拖家帶口，麵色淒惶的逃難者。
    距離城門還有一裏多地，便已看到官兵設卡盤查。
    刀出鞘，弓上弦，如臨大敵。
    城門口更是戒備森嚴，守城兵卒的數量比平日多了數倍。
    眼神凶狠地盯著每一個進城的人。
    盤問、搜查都極為粗暴仔細，稍有疑慮便厲聲嗬斥。
    甚至直接鎖拿，顯然是怕赤眉軍的細作混入。
    張靈使了個眼色，身旁的親衛隊長會意，上前不動聲色地塞過去一小錠銀子。
    “官爺，這位是張掌櫃，大夥都認識方便一下。”
    那為首的隊長掂了掂分量，緊繃的臉色稍緩。
    在看到是張靈之後，便卸下了防禦，這位大富豪，大善人可是出了名。
    雲縣幾乎無人不知。
    “張掌櫃進去吧。”
    “多謝。”
    張靈等人踏入城內，壓抑感並未減少。
    街道上行人稀少，許多店鋪都關門歇業。
    偶爾有巡邏的兵丁快步走過，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張靈徑直來到城中心的明月酒樓。
    與外麵的蕭索不同，這裏依舊保持著幾分雅致與寧靜。
    他在夥計的引領下，熟門熟路地登上三樓雅間。
    室內熏香嫋嫋，一道倩影正臨窗而立，聞聲轉過身來。
    今日的蘇月月，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她身著一襲雲水藍的蘇錦長裙，裙擺用銀線繡著細密的纏枝蓮紋，行動間流光溢彩，宛如月華瀉地。
    烏黑如瀑的青絲綰了個優雅的朝雲近香髻，斜插一支赤金點翠步搖，綴著細碎的藍寶石流蘇，隨著她轉頭的動作輕輕搖曳，熠熠生輝。
    她天生一雙含情美目，眼波流轉間，既有少女的清澈，又帶著一絲成熟女子的嫵媚風韻。
    此刻見到張靈，那眸中瞬間漾開真切的笑意，如同春水融冰，唇角微彎，勾勒出一個動人心魄的弧度。
    “我的好弟弟，你可算來了。”蘇月月聲音柔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嗔怪，“這兩天沒消息，我還以為你也別韃靼給搶劫了。”
    “蘇姐姐多慮了，韃靼可看不上我那點小東西。”
    張靈眼中閃過一抹驚豔，笑著在她對麵坐下。
    “而且蘇姐姐相召，刀山火海也得趕來，何況隻是這雲縣。”
    幾句關於雪晶鹽生意的寒暄過後，蘇月月纖纖玉指把玩著茶杯，語氣看似隨意，卻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張靈，我回去後，將你和雪晶鹽的事，與我父親說了。”
    她頓了頓，抬眼看向張靈，美眸中帶著一絲試探，也有一絲羞澀。
    “他…對你很感興趣，想見一見你。若你方便…今日便隨我回燕雲城一趟，可好？”
    張靈心中一動，麵上卻帶著調侃的笑意。
    “哦？這就要去見嶽父大人了？是不是太快了點？”
    蘇月月俏臉瞬間緋紅，羞惱地瞪了他一眼，嗔道。
    “呸！誰是你嶽父！休要胡言亂語！”
    那模樣，嬌豔不可方物。
    笑鬧過後，張靈正色幾分，好奇問道。
    “蘇姐姐，我們相識也不算短了，還不知你家究竟是…？富甲一方的豪商？還是燕雲城裏的某位大官？”
    蘇月月均微笑搖頭。
    張靈故作誇張地倒吸一口涼氣。
    “啊？都不是？難不成…蘇姐姐你竟是哪位王爺家的郡主不成？”
    蘇月月聞言，眼神微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閃過一絲心虛。
    隨即掩飾過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含糊道。
    “到了你自然知曉。不過…”她放下茶杯，語氣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你第一次見我父母，總不能空著手去吧？需得備上一份拿得出手的禮物才行。”
    她似想起什麽，埋怨道：“最好是像上次那會射出白光的仙物，我父親肯定喜歡！可惜那物件如今不亮了，定是你拿次品糊弄我！”
    張靈心中暗笑，分明是她不知節製，把電池電量耗盡了。
    他麵上卻不動聲色，
    蘇月月愛不釋手地摩挲著玉如意光滑的表麵，臉上滿是驚喜，之前的疑慮一掃而空，嗔怪地橫了張靈一眼：“算你還有點良心！不過…”她抬起盈盈水眸，“你這人，秘密可真多。”
    張靈笑而不語，係統剛剛獎勵不少東西，隨便拿出一兩個現代造物在古代就是個寶貝。
    “你準備的什麽？”蘇月月好奇。
    “秘密。”
    “裝神弄鬼，最好是寶貝，不然到時候你可就丟人了。”
    “那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 蘇月月起身說道。
    “走吧，見見我的嶽父嶽母~”
    張靈攬住了蘇月月的柳腰，蘇月月羞澀的掐了他一下。
    “不許亂說，還沒到哪一步呢。”
    她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是是是，聽蘇姐姐的。”
    兩人各自帶著護衛，馬車粼粼，朝著州府燕雲城的方向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