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將長寧侯打入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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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堂之上,一片死寂。
    “妖術!定是妖術!”
    顧硯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手指顫抖地指向虞清歡,聲音都變了調:“是她!佑國公府的虞清歡!一定是她用了什麽邪門歪道的妖法,蠱惑了我兒的心神,才會讓他神誌不清,在此胡言亂語!瞿大人!端王殿下!你們要明察啊!”
    “放肆!”佑國公虞鼎廉勃然大怒,聲如洪鍾,“顧硯辭!死到臨頭還敢信口雌黃,汙蔑我女兒!你那點齷齪心思,當真以為沒有人知道嗎?!”
    他怒視顧硯辭,將對方最後一塊遮羞布撕開:“當年,你不過是一個寒門學子,如果不是攀附趙家,哪來的今日富貴?你用外室生的兒子冒充嫡子,害死發妻,轉身便迫不及待地將外室扶正!如今罪行敗露,還想將髒水潑到我女兒身上?你簡直豬狗不如!”
    這話如同驚雷,炸得堂外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
    原來這長寧侯,竟是如此狼心狗肺之徒!
    顧貞桓的臉色更白了幾分,他朝著虞鼎廉和瞿欽仁的方向,深深一揖:“國公爺明鑒,府尹大人明察!學生顧貞桓,今日站在公堂之上指證生父,已是不孝,更沒有什麽臉麵再談科舉前程,光耀門楣。學生這麽做,隻為還嫡母一個公道,為蒙冤而死的外祖一家,討一個說法!縱使身敗名裂,學生也絕不後悔!”
    為了替枉死的嫡母和趙家伸冤,他已經賭上了自己的一切。
    戚牧野看了一眼瘋狂的顧硯辭,又看向神色平靜的虞清歡,沉吟片刻,才對瞿欽仁道:“瞿大人,為了公平起見,不如請國師府派人來驗一驗?”
    瞿欽仁答應了。
    不多時,一位氣質清冷的年輕男子步入大堂,正是國師的首席弟子裴玄燁。
    裴玄燁也沒有多問,走到顧貞桓麵前,指尖凝出一縷清氣,在他的額前與周身要穴遊走了一圈,又取出一麵銅鏡照了照,隨即轉身,麵向堂上眾人,道:“回王爺,府尹大人。顧公子神台清明,魂魄安穩,並沒有任何中邪或者被人用妖術控製神智的跡象。”
    “不……不可能……”顧硯辭踉蹌後退。
    “長寧侯顧硯辭!”瞿欽仁拍下驚堂木,“為了一己私欲,故意殺妻,證據確鑿!來人啊,將他的官服剝去,打入大牢,候審!”
    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衝上前。
    “且慢!”虞清歡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一步步走向麵如死灰的顧硯辭:“顧侯爺,你謀害發妻,致使趙家滿門蒙冤。我問你,你究竟將他們的魂魄鎮壓在了什麽地方?”
    “什麽鎮壓,我不知你在胡說些什麽!”顧硯辭眼神閃爍,下意識地反駁。
    虞清歡逼近一步,語氣冷冽:“你怕他們死後化作厲鬼來找你報仇,便請人做法,將他們魂魄拘禁起來,令其永世不得超生!是不是?!”
    “你……你怎麽會知道?”
    震驚與慌亂之下,顧硯辭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這相當於是承認了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果然是你!”虞清歡冷笑一聲。
    事已至此,顧硯辭狗急跳牆,張牙舞爪的朝虞清歡撲過去,想要掐死她!
    然而,虞清歡隻是微微側身,手腕一翻一扣,眾人隻覺眼前一花,便聽“哢嚓”一聲伴隨著慘叫,顧硯辭的手臂已被她輕而易舉地擰斷,整個人被摔倒在地,狼狽不堪。
    這一幕,再次震住了所有人!
    這位佑國公府的真千金,武功居然這麽厲害!
    虞清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看著一隻螻蟻:“顧硯辭,你如果不說出鎮壓趙家魂魄的具體位置,等你死後,我一定會讓你嚐嚐同樣的滋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你不能!你不能這麽對我!”顧硯辭嚇得魂飛魄散,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他忍不住嘶喊起來,“我姐姐是德妃!還有……大師……大師一定會救我的!”
    “德妃?”虞清歡嗤笑一聲,“為了五皇子的清譽,你覺得,她還會認你這個身負重罪的弟弟嗎?至於你指望的那位大師……”
    她微微俯身,壓低了聲音,隻有顧硯辭能聽見:“他自身都難保,還會為了你這枚棄子,引火燒身?”
    顧硯辭猛地抬頭,瞳孔驟縮,難以置信地看著虞清歡。
    她怎麽會知道大師的存在?她到底是誰?!
    戚牧野此時緩緩起身,目光落在瞿欽仁身上:“瞿大人,案情已了結,後續的處置,就有勞京兆府了。趙家魂魄的下落,也一定要審出來。九年前的舊案,也需要公告天下。”
    瞿欽仁連忙躬身:“下官明白!請王爺放心,下官定當竭盡全力,審清此案,還趙家一個清白!”
    顧硯辭像一灘爛泥般被衙役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將是律法的嚴懲。
    虞清歡看著他被拖走的背影,眼中無悲無喜。
    這隻是開始,隱藏在顧硯辭身後的,還有更大的黑手。
    ……
    京兆府衙後堂。
    虞清歡看向麵色蒼白的顧貞桓,語氣溫和了幾分:“顧公子,今日你能站出來,實屬不易。良知未泯,將來一定能出人頭地。”
    顧貞桓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對著虞清歡鞠了一躬,聲音沙啞:“多謝虞姑娘。如果不是姑娘點醒,我恐怕仍要活在愧疚之中,渾噩一生。”
    他頓了頓,痛苦地閉上眼,“隻是,我終究晚了九年,如果我當年便有這份勇氣,母親和外祖一家,或許就不會慘死了!”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虞清歡打斷了他的自責,“重要的是你如今的選擇。離開是非之地,出去走走看看,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顧貞桓抬起頭:“是,我已決定離開侯府,四處遊曆。這京城,這侯府,對我而言都是枷鎖。”
    虞清歡輕聲道:“枷鎖總有解開的一天。長寧侯府氣數未盡,將來,仍需要你來支撐。”
    她這話說得有些玄妙,顧貞桓似懂非懂,隻當她是在安慰自己,再次拱手:“承姑娘吉言。”
    此刻的他,隻想遠離這一切,尋求內心的安寧。
    一旁的佑國公虞鼎廉,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位國師弟子裴玄燁身上,越看越是滿意。
    他捋了捋短須,直接湊了過去,臉上堆起和藹的笑容:
    “裴賢侄啊,今日多虧你出手,才沒讓顧老賊詭計得逞。不知賢侄今年貴庚?可曾婚配啊?”
    這話問得太突然,裴玄燁愣了一下,回道:“國公爺,晚輩已經二十有三,還沒有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