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那我就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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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書宴被尹宥白這番話氣得頭疼欲裂。
    這段時間,他又是聯係裴家說明情況,又要應付尹家時不時派來的試探人員,甚至沒多餘的心力聯係莫逢春解釋誤會。
    ——莫逢春誤會他對尹宥白有多餘的感情,現在對他提防又厭倦。
    結果,尹宥白這個賤種倒是先打來電話炫耀莫逢春對他的不一般了。
    區區一個沒有自我的爛貨,不知道在驕傲些什麽。
    “很遺憾,因為身上的傷,我現在不是莫同學的醫生了,我隻不過是個仍舊對她關心的前輩而已。”
    不是醫生,遵守什麽醫德?
    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哪裏輪得到尹宥白指手畫腳。
    “至於莫同學當初送給我的零食,你明明清楚我那麽說的原因是為了不讓你多想,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是管家硬搶過去給你的。”
    聽到這話,尹宥白輕笑一聲,似乎是格外愉悅。
    “那我還真是幸運,幸好搶過來了。”
    不管是零食,還是莫逢春的關注,他都從裴書宴那裏搶過來了。
    “我真是不明白。”
    憤怒值到達頂點後,裴書宴是異樣的鎮定,他像是惋惜般說出了夾雜著不滿和惡意的話語。
    “你放著好好的尹家少爺不做,非要去做那倒貼的便宜貨,之前沒有界限地糾纏我,現在又要煩擾我曾經的來訪。”
    “宥白,你現在的狀況並不正常,說不定,將來可能真的需要進精神病院好好治療。”
    這簡直就是詛咒了,尹宥白捏著花朵的手指猛然用力,掌心冷濕,花汁黏膩,這一枝粉色康乃馨再也回不去曾經的美麗與溫婉。
    “不過是尹家養的一條狗,你哪裏有資格亂叫,真是不知所謂,不過算了,今天我心情不錯,懶得和你計較。”
    “逢春今日來看我,帶來了鮮花和水果,她並不討厭我,不僅主動喂我吃葡萄,還允許我舔她的手指,你呢?”
    裴書宴不是沒猜到莫逢春會被安排去看尹宥白,但是他沒想過,莫逢春對待尹宥白的態度竟如此狎昵。
    他想起莫逢春在自己麵前,總是豎起尖刺,總是保持距離的警覺和疏遠態度,確實有些不是滋味。
    但這種心情,他是絕對不可能讓尹宥白看出來的,所以他依舊含笑發動嘲諷攻擊。
    “舔別人的手指,是什麽值得沾沾自喜的事情嗎?比起她在乎你,我覺得,莫同學更像是把你當成可以隨意玩弄的玩意兒了。”
    尹宥白一點都不惱,桌麵原本擱置草莓和葡萄的瓷盤早就空了,他的手裏隻有被蹂躪變得肮髒又不堪的花朵。
    “你甚至都沒資格舔呢。”
    舌尖擦過牙齒,尹宥白彎著眼睛。
    “現在沒有,將來也沒有,好可憐。”
    裴書宴真是被氣笑了。
    尹宥白自甘下賤,跪舔莫逢春,竟然還要拉著他下水,好像他將來也會多不要臉似的。
    “不用你可憐,我不是你這種離了人就活不下去的人格,就算對某人有興趣,也不會允許自己墮落失控。”
    “至於我跟莫同學之間的事情,也更用不著你操心,比起我,你多擔憂擔憂自己吧,畢竟當初跟在人身後要死要活糾纏的,是你又不是我。”
    電話那邊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裴書宴知道戳到尹宥白的痛處了,他眉梢輕揚,狀似擔憂。
    “說不定,她沒多久就會覺得你是個難以擺脫的大麻煩,甚至還要來主動找我,想知道逃離你的辦法了。”
    “你給我閉嘴!”
    粉色的瞳孔彌漫霧氣,尹宥白被恨意和不甘裹挾。
    “裴書宴,你再敢在她麵前亂說,我總有一天要親手拔掉你的舌頭。”
    好一會兒,裴書宴才笑盈盈開口。
    “那我就等著。”
    電話掛斷,裴書宴的綠眸陰戾。
    誰先死還不一定。
    這次是你幸運地碰上了莫逢春,下一次,你還能像這一次如此幸運地脫身嗎?
    他絕對不能讓莫逢春繼續接觸尹宥白。
    指尖劃過眾人的電話號碼,最後落在莫逢春的名字,裴書宴眸光微閃。
    今天上午,陸望澤沒去兼職,他趴在窗戶邊,時不時往樓下看,見到莫逢春的身影進了小區,這才坐回了沙發,假裝在看手機。
    莫逢春推門進來,陸望澤便僵硬地裝作自然,把手機裝進口袋,看向她。
    “你回來了,要不要先喝點水?”
    此時的陸望澤莫名有種詭異的賢惠,莫逢春看了他一會兒,直到把陸望澤看得不自在才移開目光。
    “好。”
    她坐在臨近的沙發,陸望澤給她端了花茶,又把洗好的果盤往她麵前推了推,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在莫逢春身邊落了座。
    莫逢春沒什麽反應,這倒是讓陸望澤小小地雀躍了一下。
    隻是當看到莫逢春手腕上的星軌手表時,他心中的歡喜驟然破碎,發熱的腦袋也瞬間冷靜下來。
    這表,很容易就能猜出來是誰送的,他裝作沒看到,開始跟莫逢春閑聊。
    “我媽去陪李阿姨了,她們的關係好像緩和一些了。”
    “那就好。”
    花茶有淡淡的清甜,莫逢春喝了幾口,才隨意地迎合了一句。
    “我聽我媽說了,你早早出門是去看望朋友了,那朋友是當初跟你一起卷進綁架案的那位嗎?”
    手指緊張地交叉,陸望澤低著腦袋,沒等來莫逢春的回答,他便抿了抿唇,繼續生澀地推進話題。
    “他是你的朋友,我是不是…就不是唯一的了。”
    坦誠的陸望澤,像是強行剝離保護自身外殼的軟體動物,輕微顫抖的,忍不住瑟縮的,輕而易舉就能被傷害的可憐小動物。
    “那話隻是隨口一說的,他其實算不上是我的朋友。”
    眼睛倏然亮起,陸望澤雖然想忍住臉上傻兮兮的笑容,卻總是失敗。
    “那我還是唯一的,對不對?”
    他扯了扯莫逢春的衣袖,小心翼翼確認,略微淩厲的眉眼瞧起來像是染了春情。
    “是。”
    莫逢春點了點頭,她的目光雖然落在陸望澤臉上,卻在想更深遠的事情。
    因為第二條劇情線,她必須要去維雅上學,但以陸望澤的成績絕對進不去。
    那麽,她要如何安排陸望澤?
    在那種權勢傾軋的貴族學院,陸望澤的武力值似乎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如此想來,與其費心帶著這把鈍刀往前走,還不如直接扔下。
    如果她能知道更多關於維雅的情況,就能更準確地找準陸望澤的位置了。
    正這麽想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莫逢春看了眼,是裴書宴。
    來得正好。
    “我進房間接個電話。”
    她無心再跟陸望澤多待,轉身就回了房間,陸望澤望著她的背影,總覺得莫逢春對待他的態度似乎變淡了許多。
    他不知道莫逢春每日在忙什麽,不知道莫逢春見的新朋友長什麽樣子,不知道打來電話的裴書宴要跟她說什麽,不知道莫逢春剛剛看著他的時候在想什麽。
    他太笨了,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想不明白,於是隻能傻傻地站在原地等著莫逢春開口,等著她發布指令。
    至少,他還是她唯一的朋友。
    雖然這唯一不知會持續多久。
    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陸望澤這才發覺自己的手指格外冰涼僵硬。
    他望著桌麵上,莫逢春喝過地還在冒著熱氣的花茶,喉頭微動,卻什麽都沒有做。
    ——
    小白和大裴已經恨得想砍死對方了,一想到大裴接下來為了製衡小白和逢春要做什麽,我就想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