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推翻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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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奕抿了抿唇,沒了多做什麽的興趣。
    “贏了贏了!”
    陳凱是他們之中情感最外泄的人了。
    “望澤身上的傷得盡快處理,我找人幫他包紮之後再送你們回酒店,比賽期間,選手不能接待外人,等他包紮好,我讓他…”
    我讓他給你打電話,你們好好聊聊。
    原本想這麽說的陳凱,忽然記起莫逢春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並且沈奕如今還在場,說這種話似乎有點不合適,他隻能緊急收回。
    “酒店不遠,陳叔你忙就行,我的房間就在逢春隔壁,我送她回去。”
    聽出陳凱話外之音的沈奕愈發煩悶,他不想讓莫逢春在這邊多待,直接接了這句話。
    莫逢春也不願意多待,以免節外生枝,便應和了沈奕的建議。
    “對,陳叔你忙吧,我們兩個一起過去就行。”
    小情侶都這麽說了,陳凱也不好再多置喙,隻是他暗暗瞥了眼拳擊台,發現陸望澤已經下台了,暗暗鬆了口氣。
    “好吧,你們路上小心。”
    回酒店的路上,莫逢春發現沈奕有點心不在焉。
    “怎麽了?”
    被戳穿了的沈奕覺得自己的情緒來得莫名其妙,他不想讓莫逢春多想,隻笑著打哈哈。
    “沒事沒事,可能有點不適應那種暴力的場麵,被嚇到了。”
    莫逢春顯然沒信他的話。
    “你很在意陸望澤,是不是?”
    好吧,根本瞞不過。
    沈奕低下頭看著腳下的影子。
    “隻有一點點。”
    莫逢春不打算給沈奕後退的機會,她主動拉住他的手。
    “他的比賽持續三天,養傷也需要幾天,那之後,我就介紹你們認識,所以,你需要多想。”
    沈奕這種人很簡單,但想要的又太純粹,衡量之後覺得這段感情太累,在初期就容易退縮,她目前要做的就是讓他纏得緊一些。
    “我這也不算是小心眼吧,我就是覺得,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而我跟你也不過認識沒幾天,可能對比之後,就有點不踏實。”
    可靠的女友承接了自己的不安,沈奕也沒有逞強偽裝的心思了,他覺得自己有點窩囊,窘迫得麵頰發燙。
    “我明白,吃醋說明你開始在意我了,我很開心。”
    兩人的影子交疊,沈奕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愈發強烈。
    “不會太久的。”
    他回握莫逢春的手,突然這麽說。
    “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莫逢春知道他的意思,卻沒有接話,畢竟對她來說,這段戀情維持在地下,是最安全的。
    *
    得知陸望澤沒有淘汰,裴書宴非常不爽,撥通電話就是一頓輸出。
    “不是說他運氣差,初賽都過不去嗎?你的人該不會都這麽差勁,連個野路子出身的選手都打不過?”
    “冠軍被這種人拿了,傳出去豈不是笑話?以後誰還願意來你這看比賽?那些選手背後的家族都是來看戲的?”
    男人靠著沙發,聽了裴書宴這話也不惱,聲音懶洋洋的。
    “我倒是想知道,陸望澤哪裏招惹到你了,你恨不得立刻把他弄死?”
    “礙眼。”
    裴書宴隻說了這兩個字。
    “可憐的家夥。”
    男人笑了笑,也不知道是在說裴書宴跟人較勁兒的樣子可憐,還是陸望澤招惹到裴書宴就要沒條命太過可憐。
    “不是還有兩場比賽嗎?放心,想弄死他的不止你,冠軍能拿到介紹信,這可是個往上走的通行證,值錢著呢,總之,我會看著辦的。”
    *
    跟沈奕各自回房間不久,莫逢春就收到了陸望澤的視頻通話。
    他現在是一點臉都不露了,手機鏡頭似乎放在了桌子上,那頭隻有黑黑的畫麵。
    “莫逢春,我贏了。”
    陸望澤的聲音聽來有點小雀躍。
    “嗯,聽說那個【泥鰍】很不好對付,你能贏他確實很了不起。”
    莫逢春適當誇了他一句,畢竟現在是比賽的關鍵期。
    “我會一直贏下去。”
    他一字一句仿佛宣誓,隻是這之後,話題就開始偏移。
    “所以,你今天多跟我說說話吧。”
    跟陸望澤聊天,根本不需要多思考什麽,她甚至不需要太過顧及他的感受。
    “要說什麽?”
    “什麽都行。”
    這聽起來跟打太極似的回複,卻是陸望澤的心裏話,他覺得隻要能跟莫逢春聊天,說什麽都無所謂,他隻是想聽聽她的聲音。
    莫逢春略一思索,還真有要囑咐陸望澤的事情。
    “那種地方,說不定冠軍名額已經內定了,你今晚贏了【泥鰍】,一定有人忌憚,也有人想要拉攏,這兩天更要小心謹慎,不要莽撞行事,有事跟陳叔說。”
    指不定裴書宴怎麽找人使陰招。
    這話完全可以理解為她很關心他的安危,不想讓他出事,陸望澤很是雀躍,卻隻乖乖地應聲。
    “嗯。”
    “你們的比賽是不是不允許私藏銳器?”
    莫逢春想起那冊子上的規則。
    “是,上場前都要檢查的。”
    不明白莫逢春為什麽會突然提起這個,陸望澤愣了一會兒才回答。
    “也就是說,沒被檢查出來,就能帶進去?”
    手指輕點桌麵,莫逢春眸色略深。
    她不信這種比賽真的會完全遵循所謂規則,規則隻是為了限製最底層的那部分人,觸及到對方利益時,陸望澤顯然最容易被人除掉。
    “要是有人藏了刀片,或者釘子,你有把握能贏嗎?”
    “我…”
    被莫逢春這麽一提醒,陸望澤也顧不上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頓時凝重起來。
    他其實沒什麽把握。
    “我會努力…”
    “哪怕拚上自己的命也輸了呢?”
    莫逢春打斷他的話。
    “陸望澤,你知道被人早早定下輸贏的棋局,應該怎麽翻盤嗎?”
    突然從拳擊比賽扯到棋盤上,陸望澤有點暈,他傻愣愣地搖頭。
    “不知道。”
    “把棋盤弄亂,混亂而無序的棋子,就是新的棋盤,從這一刻開始,所謂的輸贏已定,就變成了另一個還算公平的開始。”
    “……”
    說這種話的莫逢春很有魅力,她的表情總是淺淡的,唇色也不深,像是洇染在袖口的墨跡,輪廓漂亮,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陸望澤看呆了,紅著臉移開目光。
    “…什麽意思?”
    “他們能藏銳器,你也能藏。”
    本就對陸望澤智商不抱有希望的莫逢春,簡短地陳述了結論。
    她需要陸望澤。
    至少在維雅這種群狼環伺的地方,她要盡快發展自己信得過的助力,如此才不會輕易被裴書宴或者其他人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