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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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子說的知識點雖然不多,但陳立聽完,卻有種撥雲見日,豁然開朗之意。
    真意圖,應該便是磨煉“神”這樣無形之物的鑰匙。
    看來,這《乾坤一氣遊龍棍》真意圖的價值,遠超他的預期。
    陳守恒眼睛微微眯起,搓著手,嘿嘿笑道:“爹,你是不是有你這棍法的真意圖?”
    “你覺得呢?”陳立瞥了一眼這大兒子。
    這混小子,武道天資不見得有多出色,心思卻異常聰穎。
    鬼精鬼精的,自己才提起一嘴,就被他猜到了。
    “雖然聽起來有點天方夜譚,但我覺得很有可能。”
    陳守恒若有所思,小臉一臉嚴肅:“爹。我聽師傅說起過,我們練那伏虎拳真意圖,隻有伏虎寺才有。我這伏虎拳,練出拳意,可就到頭了。除非我去伏虎寺當和尚。不如早點教我這棍法,替我鋪路啊!”
    陳立給了他腦袋一巴掌,笑罵道:“等你氣境後再說吧。”
    相比起守業,守恒心思要多很多,容易樣樣學,樣樣不精,反倒平庸。
    當然,主要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提出真意圖。
    “那一言為定!”
    見父親不肯傳給自己,守恒的小臉露出一絲遺憾,但很快就調整心態。
    反正遲早都是自己的。
    ……
    年關,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
    陳家宅院內,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丫鬟銀杏指揮著長工,將整個院子都打掃了一遍。
    母親和宋瀅在廚房準備豐盛的年夜飯。
    小女兒守月穿著嶄新的小紅襖,在院子裏跑來跑去。
    陳立坐在堂屋,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心中一片寧靜祥和。
    目光掃過家人,心中感慨萬千。
    穿越伊始艱難求存,如今十多年過去,家業穩固,武道也算小有成就。
    妻子宋瀅和陳母服藥後,身體健壯了許多,不再體弱多病。
    等守月十歲,便教她《五穀蘊氣訣》,兒女也算走上了正途。
    夫複何求!
    年夜飯桌上,菜肴豐盛。
    零星的爆竹聲開始響起,新的一年,悄然拉開了序幕。
    ……
    元嘉十九年。
    元宵後,陳立送兩子到武館。
    同時,赴約前往劉家,再次替劉文德之子壓製病情。
    小院依舊樸素安靜。
    劉文德見到陳立,憔悴的臉上瞬間湧起激動,連聲道:“賢侄可算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進了廂房。
    劉文德的兒子麵色雖比上次紅潤些許,但眼神時而呆滯,時而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煩躁,口中不時無意識地嘟囔著“半夏”的名字。
    “上次閑侄幫忙調理後,這孩子平靜了一段時間,隻是從臘月開始,又時不時發作了,唉……”劉文德介紹兒子病情。
    陳立點點頭,他用內氣幫忙調理,本就是治標不治本,病情複發很正常。
    手指搭在青年手腕把脈。
    如今,他靈境初成,神識敏銳數倍,“看”得更深、更細。
    在對方經脈深處,絲絲縷縷極其頑固、如跗骨之蛆般的陰邪鬱氣依舊盤踞著,不斷侵擾著他的神智,如同地底的頑毒,難以根除。
    陳立他示意劉文德夫婦退開,自己則坐到床邊。
    伸出右手,食中二指並攏,輕輕點在其眉心。
    這一次,他不再像前兩次那樣小心翼翼用內氣疏理經脈,而是凝聚內氣,如同精密的探針一般,直接與盤踞在對方身上的陰邪之氣正麵交鋒。
    所過之處,那些頑固的陰邪鬱氣如同冰雪遇陽,發出細微的嗤嗤聲,被絲絲縷縷地消融、淨化,不留半分痕跡。
    劉文德之子的身體開始不斷顫抖,手腳不由自主地生出跳動反應,片刻鍾時間,他的渾身上下大汗淋漓。
    半個時辰後。
    當最後一縷頑固的陰邪之氣在青年男子心脈深處被徹底淨化湮滅時,陳立緩緩收回了手指。
    青年男子猛地睜開雙眼,先是茫然地環顧四周,當目光觸及緊張注視著他的父母時,嘴唇翕動了幾下,聲音雖沙啞卻無比清晰地喚道:“爹……娘?”
    “躍進!”
    “兒啊!”
    劉文德夫婦見狀,臉上狂喜。
    三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兒子叫自己“爹娘”,再也控製不住,老淚縱橫,撲到床前緊緊抓住兒子的手,泣不成聲。
    劉夫人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對著陳立連連磕頭:“陳公子,您是活菩薩!再造之恩,我劉家永世不忘!”
    “夫人快請起。”陳立急忙將她拉起。
    “多謝……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青年男子看著激動的父母,雖不明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大概也能猜到一二,掙紮著想要起身。
    但他重病已久,剛一坐起,便不由自主向下倒去,劉文德連忙扶住兒子。
    “世叔,世兄的病根已經除去,但若要恢複,還需調養一段時間,不宜亂動。”陳立叮囑。
    這次治療效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原本隻是嚐試能不能將他體內的陰鬱之氣逼出體外,沒曾想那陰鬱之氣碰到自己的內氣,竟不如上次那樣退縮,而是直接消散。
    如此一來,治療便簡單了許多。
    臨走前。
    劉文德眼中滿是感激,神情激動地拉住陳立:“賢侄,大恩不言謝,明日我設宴款待答謝,還望蒞臨。”
    “世叔,無需破費……”陳立正想拒絕。
    劉文德卻壓低聲音道:“賢侄有所不知,過幾日,縣尊有意出售閑置的田地,其中就有靈溪王家的三百畝良田。若是賢侄有意,我請那戶房主事赴宴與你說和。”
    陳立眼前一亮,田地正是他想要的,當即不再推辭,點頭應下:“那就有勞世叔費心了。”
    ……
    次日。
    醉仙居,雅間。
    陳立到來時,便見劉文德與一位穿著深青色綢緞便服、麵皮白淨、眼神精明的中年男子坐在酒桌上。
    見陳立到來,劉文德熱情地介紹道:“賢侄,這位便是戶房的主事,張益謙,張主事。
    張兄,這位便是我剛才跟你說的,我家的大恩人,宋子健的賢婿,陳立。”
    “張主事。”陳立拱手見禮。
    之前,他到縣衙戶房辦理手續時,隻是一位書吏經辦,因此並未見過對方。
    張益謙早已從劉文德口中得知事情原委,麵上笑容不減:“賢侄客氣,文德早與我說起你,今日一見,果然年輕有為。”
    “張主事謬讚,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