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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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臘月。
    附近的幾個集市都熱鬧繁華。
    陳立讓長子守恒帶著幫家裏放牛多年的長工王大去購牛,家中現在有十三頭牛,粗略估算,還需再二十來頭。
    不過,陳立也叮囑守恒,能多買就多買,但不能濫竽充數,也切不可貪圖便宜。
    陳守恒滿口答應,領著王大風風火火來到附近集市。
    他年幼時曾經常放牛,對牛也算熟悉,外加王大雖然隻是四十來歲,但從小就幫陳立家看牛養牛,更為熟稔。
    “大少爺,您看這頭。”王大指著不遠處一頭肩寬體闊、毛色油亮的水牛:“骨架勻稱,蹄子厚實,眼神清亮,是幹活的好把式。就是脾氣看著有點倔,得好好調教。”
    陳守恒湊近仔細打量,伸手摸了摸牛的背脊,又掰開牛嘴看了看牙口。
    他不如王大經驗老道,但眼力勁增加不少,加上臨行前陳立的叮囑,挑選得格外用心。
    二人精挑細選,討價還價,跑了三個集市,耗費了整整兩天功夫,終於將二十餘頭牛購齊。
    看著眼前這二十多頭膘肥體壯、打著響鼻的大家夥,招呼著雇來的幾個幫手,一行人趕著牛群,浩浩蕩蕩踏上了歸途。
    牛群走得慢,蹄聲踏踏,鈴聲叮當。
    行了小半日,人困牛乏,眼看離家還有一段距離。
    “大少爺,照這速度,天黑前怕是趕不到家了,不如先吃點東西,歇息一下?”王大擦著汗提議道。
    陳守恒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疲憊的牛群,點頭應允:“也好,安全要緊。”
    歇息間,後方官道上,一個纖細的身影漸漸走近。
    一個背著藍布包袱的年輕女子,步履略顯匆忙,風塵仆仆,似是出遠門的樣子。
    她低著頭,從牛群旁經過時,似乎被這龐大的隊伍驚了一下,旋即頓了一會,默默走到眾人邊上,拿起幹糧悄悄吃了起來。
    陳守恒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
    女子身段窈窕,雖穿著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裙,卻難掩其天生的麗質。
    一頭烏黑如瀑的青絲,簡單地挽了個髻,卻有幾縷散落下來,貼在汗濕的鬢角,平添了幾分淩亂的美感。
    歇息一陣,眾人趕著牛準備再次出發。
    女子見狀,也急忙起身,稍稍加快了腳步,走到了他們前頭不遠不近的地方,保持著一段距離,同向而行。
    陳守恒隻當是對方孤身一人獨行,心中恐懼,所以找個同伴,沒有多想。
    又行了一裏多地,前方岔路口忽然轉出兩個漢子。
    這兩人皆是身材魁梧,滿臉橫肉,腰間挎著短刀,一身酒氣,眼神飄忽,一看便非善類。
    瞧見前方獨行的女子,眼睛頓時一亮,如同餓狼見了鮮肉,互相使了個眼色,便嬉笑著快步追了上去。
    “喲,這是哪家的小娘子?一個人趕路多危險啊,讓爺送你啊?”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漢子姦笑著,伸手就去摸女子的臉頰。
    女子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一聲,慌忙躲閃:“你們……你們要做什麽?走開!”
    “嘿,脾氣還不小,爺喜歡!”另一個刀疤臉漢子趁機攔住她的去路,汙言穢語不絕於耳:“這荒郊野嶺的,馬上要天黑了,跟爺回家怎麽樣?”
    女子又驚又怒,試圖推開他們,卻被那絡腮胡一把抓住手腕,力道之大,疼得她眼淚直流。
    “放開我,救命,救命啊!”她絕望地呼喊著,掙紮得愈發激烈,竟狠狠咬了絡腮胡的手腕一口。
    “臭娘們,找死!”
    絡腮胡吃痛,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記重重的耳光扇在女子臉上。
    “啪!”
    一聲脆響。
    女子被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眼前一黑,痛呼一聲,身子軟軟地向後倒去。
    刀疤臉趁機上前,獰笑著在她後頸處補了一記手刀。
    女子悶哼一聲,徹底失去了意識,軟倒在地,烏發散亂,遮住了半邊紅腫的臉頰。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絡腮胡啐了一口,彎腰就要去抱昏迷的女子。
    “住手!”
    陳守恒早已注意到前方的騷動,眉頭緊鎖。
    眼見那兩人竟然打暈女子,準備擄走,心中怒火騰起,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炸響,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衝了過去。
    那兩名惡漢聞聲回頭,見是個半大少年,雖氣勢洶洶,但孤身一人,頓時嗤笑起來。
    “哪來的小毛孩,敢管你爺爺的閑事?滾遠點,不然連你一起收拾。”絡腮胡惡聲惡氣地罵道,絲毫不將陳守恒放在眼裏。
    刀疤臉更是直接,見陳守恒不退反進,罵了一句“找死”,竟揮拳直衝他麵門而來。
    陳守恒見對方來勢洶洶,腳下步法一錯,側身輕鬆避開,同時右掌如電,一招“虎爪手”,迅疾無比地扣向對方手腕脈門。
    這一下含怒出手,力道十足。
    “咦?”
    刀疤臉沒料到這少年身手如此敏捷,招式刁鑽,驚疑之下手腕已被拿住,隻覺一股巨力傳來,整條手臂瞬間酸麻無力,骨頭都像要被捏碎一般。
    “媽的,還是個練家子的。”
    絡腮胡見狀,丟下昏迷的女子,咆哮著撲了上來,缽盂大的拳頭帶著風聲砸向陳守恒後心。
    陳守恒臨危不亂,抓住刀疤臉的手臂順勢一拉一推,將其當作盾牌般迎向絡腮胡的拳頭。
    嘭!
    絡腮胡收勢不及,一拳狠狠砸在同伴肩頭,疼得刀疤臉慘叫一聲,幾乎脫臼。
    “草!”
    絡腮胡怒罵一聲,眼中凶光一閃,抽出腰間短刀,刀光森寒,直劈而下。另一邊的刀疤臉也緩過勁來,配合夾攻。
    一番交手,陳守恒發現,對方拳腳功夫完全沒有章法,根本不似學過武,多半隻是尋常盜匪,當即不再留手。
    他此時已經練髓大成,伏虎拳雖未練出拳意,但已深得精髓。
    麵對兩把短刀,他毫無懼色,身形如猛虎下山,閃轉騰挪間,拳、掌、肘、腿並用,攻勢淩厲無比,招招直取要害。
    砰!
    一記重拳擊中絡腮胡持刀的手腕,短刀當啷落地。
    哢嚓!
    一記側踢,精準地踹在刀疤臉的膝蓋側麵,對方慘叫著跪倒在地。
    三下五除二,便將這兩個看似凶悍的惡漢打得鼻青臉腫,倒地呻吟,再也爬不起來。
    “滾!”
    陳守恒冷冷吐出一個字,眼神中的寒意讓那兩人如墜冰窟。
    兩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也顧不得撿刀,互相攙扶著狼狽逃入山林,瞬間沒了蹤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