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暈倒

字數:5555   加入書籤

A+A-


    許清安把周亦謙拉進病房,不滿地掃了一眼周漫。
    “你把他帶過來做什麽?”
    這樣招搖過市,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他是阿律的孩子,如果阿律有個三長兩短……”
    “閉嘴!”
    許清安厲聲打斷周漫。
    “哼,你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謙謙是阿律唯一的孩子,是魏家的血脈,他比你這個外人重要多了。”
    周漫不屑地剜了一眼許清安,幫周亦謙擦幹淚水。
    “乖,別哭了,魏叔叔不會有事的。”
    許清安沒心思和她爭吵,來醫院守著也好,免得出去亂說。
    白聽冬擔心許清安被周漫母子欺負,便也留了下來。
    鬧騰了一天,夜幕降臨。
    許清安坐不住,在ICU外熬著。
    魏斯律還處於昏迷狀態,儀器幾次發出警報。
    期間趙遠山還進行了一次急救。
    白聽冬靠在沙發上打了個瞌睡,醒來時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
    周漫母子在床上睡得正香,她翻了個白眼,出來找許清安。
    “清安,去眯會吧。”
    “我不困。”
    許清安一顆心吊在嗓子眼,都這個點了,魏斯律還毫無蘇醒的跡象。
    趙遠山眼下烏青,匆匆過來。
    和許清安簡單打過招呼後,穿著無菌工作服進了ICU病房。
    他檢查了魏斯律的各項指標,神情凝重地歎了口氣。
    “你要是醒不來,清安該如何自處?”
    “阿律,你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當初他作為魏斯律的主治醫生,幫他偽造殘疾的病曆時,沒想過他會借此迎娶許清安。
    作為打小就認識的好友,他對魏斯律的諸多行為感到心驚。
    等他出來,許清安忙詢問狀況。
    “等吧,隻能等。”
    趙遠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閉上雙眼,看起來格外疲倦。
    白聽冬拉了拉許清安,讓她也坐下。
    許清安把頭靠在白聽冬肩上,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間,聽到有人叫她。
    “清安,清安!”
    許清安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二哥!”
    白聽冬指著監護室,“醒了,魏斯律醒了。”
    許清安衝到門外,幾個醫護人員圍著魏斯律,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過了一會,趙遠山出來了。
    他衝許清安笑了笑:“沒事了。”
    許清安長長地舒出一口濁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周漫不知道從哪裏撲過來的,哭道:“趙醫生,求你讓我進去看看阿律吧!”
    趙遠山看了眼許清安,見她麵無表情,語氣生硬地開口:“下午就能轉進普通病房了,你再等等吧。”
    魏斯律真該給許清安磕一個,這種情況下還能把他送來搶救。
    許清安打開手機看了眼時間,說:“遠山哥,我先回去了,阿律就麻煩你多費心了。”
    趙遠山有些詫異:“你不在這?”
    以前魏斯律隻是咳嗽一聲,許清安就緊張得跟什麽似的,寸步不離。
    這次他剛從鬼門關出來,身體還很虛弱,許清安就要走,太反常了。
    “我還要上班,反正阿律在你這,我放心。”
    許清安分得清輕重緩急,魏斯律有的是人照顧,她的班卻沒人幫她上。
    “走吧,我送你。”
    白聽冬雙手插兜,朝電梯走去。
    許清安跟上她,回家洗澡換了衣服後,匆匆趕到公司,沒有遲到。
    她打聽到孟琢成在辦公室,便敲開了門。
    “孟總,謝謝您幫我拍下媽媽的胸針,但是那錢我必須得給您。”
    孟琢成擺擺手,笑容親和:“就當我送你的見麵禮,不許再提,否則我就把胸針收回。”
    許清安隻得作罷,“謝謝孟總。”
    孟琢成笑眯眯地盯著她的臉:“叫我孟叔叔就好,我一會要去看看集團新建的實驗室,你跟我一起。”
    “好。”
    許清安回到工位上,簡單補了個妝。
    出門時太匆忙,沒來得及化妝。
    她皮膚白皙幹淨,其實化妝和素顏差距並不大。
    隻是昨晚沒怎麽睡,得遮一遮疲態。
    一個人看起來精神好,能給人留下更好的印象。
    趙特助有事,孟琢成隻帶了她,許清安有些緊張。
    她拉開副駕的門,孟琢成卻讓她一起坐後排。
    為了緩解尷尬,許清安說到了媽媽留下的照片。
    “孟叔叔,您還是和照片上一樣俊朗不凡。”
    孟琢成爽朗地笑了幾聲,“我老了。”
    車子駛入一扇大門,許清安隨孟琢成下車,一個穿著休閑裝的年輕男人過來迎接。
    “叔叔。”
    “清安,這是我侄子孟溯光,這座實驗大樓的負責人,比你大兩歲。”
    許清安伸出手:“小孟總好,我是許清安,孟叔叔的秘書。”
    “叫我哥就行了,我聽叔叔提過你,對殘疾人智能輔助機械很有研究。”
    孟溯光的性格和他的氣質一樣隨和,像鄰家哥哥。
    幾人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在實驗室參觀,許清安看得眼花繚亂。
    這棟樓裏的實驗設備都是國際上最先進的,大部分她隻在網上見過,還有一些則是第一次看到。
    轉了一圈後,他們到孟溯光的辦公室歇息喝茶。
    “清安,你以後每天就來這裏轉轉,為你轉崗做準備。”
    聞言,許清安欣喜之餘又有點為難。
    “可我是您的秘書,恐怕會耽誤工作。”
    如果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還怎麽留在思序。
    “秘書部人手夠用,我是擔心直接把你招到技術部,你會被人說閑話,這才想到個‘圍魏救趙’的法子。”
    “等你在實驗室做出成績,那時候就能名正言順地去技術崗了。”
    孟琢成扶了扶眼睛,彎腰給許清安添茶。
    “嚐嚐,溯光對茶頗有研究,他的茶不會差。”
    “謝謝孟叔叔!”
    許清安歡喜不已,雙手捧起茶。
    “孟叔叔,我敬您,謝謝您對我的關照。”
    孟琢成苦笑著搖搖頭:“這算什麽關照,讓你吃那些苦,是我的疏忽,言敘要是知道,非得怪我不可。”
    許清安怔愣了一下,她許多年都沒別人提及媽媽的名字了。
    再次聽見,恍如隔世。
    仿若春風拂過心間,貧瘠處悄悄冒芽。
    兩三盞茶喝完,孟琢成起身離開。
    孟溯光把他們送到門外,並加了許清安的聯係方式。
    “我基本都在這,你隨時都能來,在這裏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不用拘束。”
    “謝謝溯光哥。”
    許清安笑著道謝,把手機放回包裏時,手裏的文件掉到地上。
    她蹲下去撿,誰知起來得太急,雙眼一黑,險些摔倒。
    幸好孟琢成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怎麽了?”
    “可能是早上沒吃飯,有點低血糖。”
    許清安努力維持身體的平衡,誰知跟喝醉了似的,東倒西歪,打起了醉拳。
    昨晚還一宿沒睡,今天她是強撐著來上班的。
    “溯光,快去買點吃的。”
    孟琢成把許清安扶到車上,讓司機把窗戶打開通風。
    他探了探許清安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才放下心。
    許清安靠在車窗上,一抬頭,瞥見對麵有個戴著墨鏡口罩的男人舉著手機,似乎正對向這邊。
    她剛想開口對孟琢成說,又一陣眩暈襲來,而後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