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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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挽很喜歡騎馬,喜歡騎在馬背上的那種恣意的感覺,隻是之前她沒膽量騎馬上街,但經過縱馬馳騁救長姐,她已經不怕了。
    是以有了一匹屬於自己的馬,還是皇上賞賜的,定是千裏挑一的良駒,她才迫不及待想騎一圈,結果屁顛顛趕去,竟然遇到這麽尷尬的事。
    也是邪了門,她和謝景禦湊到一起,總能遇到這些非禮勿視的事,不尷尬死她不罷休是不是。
    更尷尬的是,兩人還不能單獨待會兒,讓尷尬過去,兩人一回照瀾軒,小廚房就把午膳端進屋,兩人隻能坐下吃飯。
    平常用膳,兩人雖然話不多,但多少也會說上幾句,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夾菜,氣氛還算融洽,但今天,兩人一頓飯吃完,誰都沒吭一個字。
    這邊沈挽味同嚼蠟,那邊溫側妃母女想借沈挽捅破謝景禦的身世不成,本就一肚子火氣了,又得知皇上賞了沈挽一匹良駒,更是妒火中燒。
    明明花燈會,救皇上的人是大哥,偏要把功勞全讓給大嫂,讓她替自己長姐請封!
    皇上還來靖北王府觀禮喝喜酒,現在又賞賜良駒給大嫂!
    什麽好東西都緊著大嫂!
    那郡主封賞該是她的!
    就這樣便宜了外人,謝芷歡氣的直拿筷子戳碗裏的飯,濺出來不少。
    用完膳,謝景禦去書房,沈挽坐在小榻上看書,隻是興致缺缺,半天也沒看兩頁。
    想著找點什麽事做打發時間,外麵小丫鬟春兒進來道,“世子妃,世子爺讓您去書房。”
    讓她去書房做什麽?
    沈挽內心有點抗拒,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沈挽將書放下,起身。
    書房內,謝景禦在看書,沈挽走進去,問道,“找我有事?”
    謝景禦信手翻頁,“研墨。”
    沈挽,“……???”
    別告訴她,把她找來就是給他研墨的。
    她雖然很閑,但也沒有這麽閑好不好!
    沈挽不幹,轉身要走,外麵陳平進來道,“爺,人帶來了。”
    沈挽就看到陳平身後跟著一個瘦不拉幾的小廝,正是她要見的人,福安。
    沈挽腳步退回去,默默將墨棒拿起來,給謝景禦研墨。
    謝景禦瞥了沈挽一眼,“不是要走嗎?”
    “……我先給你研墨,再和福安說話不遲。”
    謝景禦看向小廝,“你叫什麽?”
    小廝誠惶誠恐,“我叫棒槌。”
    “認得叫福安的嗎?”謝景禦再問。
    小廝連連搖頭,“不認識。”
    謝景禦看向沈挽,“你找錯恩人了。”
    沈挽,“……”
    她沒找錯好不好!
    宮裏的小公公改名字是常有之事,棒槌這名字太糙了,被改掉不很正常。
    沈挽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不打擾你看書,我帶出去……”
    “就在這裏說。”
    謝景禦聲音醇厚,但不容拒絕。
    沈挽看著他,倒也沒有堅持要出去,這裏是照瀾軒,她做什麽也瞞不住謝景禦。
    沈挽望向福安,“你進京做什麽?”
    福安有些茫然,不懂這些貴人為何問他進京做什麽,但不敢不回答,“我是進京來尋親的。”
    “尋的什麽親?”沈挽再問。
    “我大伯。”
    “說的詳細一些,我好幫你找人。”
    福安狂喜,他這回進京是遇到貴人了,他被人騙,被賣進宮,差點淨身,不僅被救了,還要幫他找到親人,他是遇到活菩薩了嗎?
    福安連忙道,“二十四年前,梧同郡秋水鎮發大水,為了救一家老小的命,我大伯自願賣給人牙子,我們一家流落到別處,前幾年,祖父去世,想葬回老家,我爹送他棺槨回去,才知道十年前,我大伯托人送過銀錢到秋水鎮給他們,說是他被賣進宮了,我爹病逝,家裏就剩我一個人,我爹臨終前交代,若是我活不下去,就進京看能不能投奔大伯……”
    和前世說的差不多,隻是這回沈挽記住了地名。
    梧同郡,秋水鎮。
    知道地方,找人就容易多了。
    可惜昨天沒把福安帶進府,不然今天謝景禦進宮,就能讓謝景禦幫她找安公公幫忙了。
    福安說完,道,“你們能幫我找到我大伯嗎?”
    沈挽道,“隻要你大伯活著,肯定能幫你找到的。”
    福安連連道謝。
    謝景禦看向沈挽,“還有什麽要問的?”
    沈挽搖頭,“沒有了。”
    “把人送去莊子上。”
    沈挽道,“能不能把人留在府裏?”
    謝景禦看著沈挽。
    他需要一個把人留在靖北王府的理由。
    沈挽想說雖然福安不夠聰明,但勝在手腳勤快,心地善良,但靖北王府一堆下人,她還有從定國公府帶來的陪房,不缺人使喚。
    本來她說福安是她恩人,謝景禦就起疑了,她要做的隻是幫福安找人,還他前世幫她收骨灰的恩情,別的不重要。
    沈挽道,“還是聽你的,讓他待在莊子上吧。”
    謝景禦還以為沈挽會堅持,沒想到這麽快就退讓了,擺了下手,陳平就把福安帶下去了。
    沈挽吩咐珊瑚,“拿二十兩銀子給福安。”
    珊瑚照辦。
    沈挽不好過河拆橋,還是幫謝景禦把墨研好。
    謝景禦道,“不準備告訴我,你是怎麽欠的他恩情?”
    她就知道謝景禦會問。
    沈挽望著他,“如果我說是夢裏欠下的,你信嗎?”
    “我沒皇上那麽好忽悠。”
    這混蛋!
    與他無關的事,他問這麽清楚做什麽?
    沈挽不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不是知道他花燈會才進京的嗎,不是夢裏欠下的,我什麽時候欠的?”
    問的理直氣壯。
    謝景禦反倒沒話說了。
    沈挽加把勁道,“你自己不也把做夢的事當真嗎?”
    謝景禦道,“我什麽時候當真了?”
    沈挽紅著臉道,“你不是為夢裏非禮我負責,才要娶我的嗎?”
    謝景禦,“……”
    謝景禦沒想到沈挽會拿他說的話來搪塞他,他還沒法反駁。
    沈挽道,“你幫福安找一下他的家人吧?”
    謝景禦側過臉,意思很明顯。
    親他就幫忙。
    沈挽頓時來氣,“不幫就算了!”
    她抬腳就走。
    這又不是非他謝景禦幫忙不可的事,她才不願意受他逼迫,她不常進宮,但皇上壽宴,她肯定會進宮賀壽,到時候她自己找安公公就是了。
    這麽點小忙,安公公不會不幫她的。
    沈挽走了兩步,又回頭,往屏風後看了一眼,在謝景禦不明就裏的眼神注視下離開。
    謝景禦看向屏風後,不知道沈挽看什麽。
    但晚飯後,謝景禦就知道了,因為珊瑚抱了被褥枕頭來給他鋪床。
    謝景禦看的那叫一個黑。
    他沒說不幫,隻是讓她親一口,不親就算了,還不讓他回屋睡了。
    某位爺火氣很大,珊瑚床鋪的戰戰兢兢。
    等珊瑚回去,沈挽已經盥洗完,準備上床睡下,珊瑚道,“奴婢去書房鋪床,世子爺很不高興……”
    沈挽道,“我還不是為他好。”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珊瑚銀釧趕緊閃了。
    謝景禦進屋來,直接就寬衣要就寢,沈挽巴巴的望著他,“你能不能去書房住幾天?”
    “一天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