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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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繼續,光是百官獻壽就一個多時辰,還有各州郡獻的壽禮,無不是珍奇異寶。
獻完壽禮,絲竹之聲傳開,舞姬上台獻舞。
還有大家閨秀展才藝……
壽宴持續了兩個多時辰,沈挽屁股都坐僵硬了,皇上累乏,才散宴。
眾人起身恭送走皇上,然後離席。
沈挽和謝景禦跟隨王爺出了大殿,沈暨和雲氏走過來,那邊一小公公也過來道,“皇上傳召,讓靖北王以及世子世子妃去禦書房說話。”
王爺和沈暨點頭示意,然後就走了。
禦書房。
皇上坐在龍椅上,看著一旁的畫架。
畫架上畫的正是已逝晉王妃。
沈挽進去,就見皇上望著畫像,好一會兒才側過臉看他們。
皇上問道,“這幅畫是怎麽回事?”
王爺看向謝景禦。
謝景禦回道,“此次皇上的壽禮,是臣和內子準備的,是李連山的山水畫,不知何時被人掉包成了已逝晉王妃的畫像。”
皇上看著畫像,神情晦暗,“時隔這麽多年,借你們靖北王府之手將晉王妃的畫像送到朕麵前,不知是何用意……”
這不明顯是給皇上添堵嗎,看皇上的神情,似乎還有別的意圖。
沈挽疑惑。
“臣會查這事,”謝景禦道。
沈挽不看好,宮裏的事,大多都不了了之。
有膽量做這樣的事,又豈會留下線索給他們查,宋皇後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且心狠手辣。
沈挽還以為皇上會責怪靖北王府疏忽,但並沒有,隻簡單問了幾句,就打發他們退下。
走的時候,謝景禦看了安公公一眼,安公公就跟出來了。
謝景禦問道,“托安公公的事,不知可有眉目?”
安公公道,“宮人檔案被燒,不好查,據我所知,太後身邊的李公公出自梧同郡秋水鎮,不知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他眼下不在京都,等他回京,我再找機會幫你們打聽。”
“有勞安公公了。”
安公公笑道,“能幫得上世子爺的忙,是老奴的榮幸。”
安公公退回禦書房,沈挽和謝景禦他們出宮。
坐在馬車裏,沈挽掀開車簾望著外麵,街上掛著各式各樣的燈籠。
今日是皇上壽辰,萬壽節,宮外會舉辦花燈會給皇上祈福。
沈挽決定一會兒回去,睡一覺,晚上才有精神出來逛街,畢竟一年才幾次花燈會,一次都不能錯過。
隻是沈挽想休息好也是不容易,這不,前腳回照瀾軒,後腳老夫人就派人來叫她。
沈挽用膝蓋想也知道老夫人找她所為何事了,是不是所有的老夫人都喜歡管事,他們是跟王爺進宮的,壽禮出問題,王爺知道不就行了,偏要過問一聲。
二老爺二夫人也進宮了,問他們也行,非要把她叫去,還不能不去。
沈挽心不甘情不願的到了詠春院。
如她所料,老夫人找她就是為壽禮的事,嗬斥道,“皇上壽禮,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你和世子,被人掉包了都不知道,得虧皇上聖明,沒有怪罪,你們是怎麽辦事的?!”
這回是疏忽,但沈挽不覺得他們有錯。
獻給皇上的壽禮,進大殿都交給了宮人,誰能想到在大殿內,有人敢偷換靖北王府的畫。
皇上不怪罪,王爺也沒說什麽,老夫人把她叫來一通訓斥。
一把年紀了,安心頤養天年不好嗎?
沈挽道,“老夫人責怪,我也不敢轉達給相公,要不您差人把相公叫來,一並訓斥?”
溫側妃道,“這是你的錯,與世子何幹?!”
……這能和謝景禦沒關係?
沈挽都不知道溫側妃是怎麽昧著良心說的,莫不真把謝景禦當兒子了,自己生的可勁疼,她就罰她越重越好。
沈挽道,“有相公在的地方,哪有我說話的份,何況這回是跟著王爺一起進宮賀壽的,相公辦事不利,老夫人罰他也應該。”
一屋子人,“……???”
大家不敢置信的看著沈挽。
雖然有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樣的話,但這也沒到大難啊,世子妃就把過錯都推給世子爺,就不怕世子爺知道了會生氣?
而且這話聽著像嘲諷老夫人,有膽量就罰王爺……
沈挽當然不怕謝景禦生氣,這些人連叫謝景禦來的膽量都沒有,還敢罰謝景禦?
溫側妃擺明了是王爺沒讓她一起進宮賀壽,把氣撒她頭上呢,但她沈挽也不是軟柿子,任她搓扁揉圓。
沈挽很敬重老夫人,老夫人要罰謝景禦,她絕不袒護半句,老夫人和溫側妃氣的夠嗆,卻說不出來半個字了。
老夫人眼神不耐,沈挽道,“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本來進宮一趟就夠累了,回來還來了詠春院一趟,沈挽沒有午睡的習慣,還擔心會睡不著,結果回去倒床就睡熟了。
一覺醒來,天邊晚霞絢爛。
沈挽趕緊讓丫鬟把飯菜端進屋,又去書房叫謝景禦,吃了個半飽,就迫不及待出府。
剛走到大門口,那邊一小廝過來道,“恭喜世子爺世子妃!”
沈挽道,“恭喜什麽?”
小廝道,“皇上賜給世子妃的馬,懷了小馬駒……”
世子爺的馬可日行千裏,夜行八百,世子妃的馬更是進貢的好馬。
這樣兩匹馬生的小馬駒,必定非一般,值得恭喜。
是以一確定馬懷上了,小廝就屁顛屁顛跑來道喜。
沈挽,“……”
謝景禦,“……”
這才多久,就懷上了?
想到那日的交配畫麵,沈挽耳根就忍不住發紅。
沈挽瞪了謝景禦一眼。
謝景禦無辜的很。
這不能怪他吧?
陳平跟在一旁,那是強忍著沒笑出來。
世子爺世子妃成親這麽久,世子爺連房都沒圓,自己的馬疾風都要當爹了。
真是人不如馬啊。
陳平心底這麽想,嘴上禿嚕出來了。
謝景禦一記眼刀扔過來,陳平趕緊閉嘴,閃的遠遠的。
沈挽和謝景禦出府,雖然謝景禦陪沈挽坐馬車,但他的馬疾風也在。
謝景禦摸摸疾風的腦袋,“你可真行。”
隻是話怎麽聽都有些咬牙切齒。
沈挽上馬車後,謝景禦也坐上去,他將沈挽抱坐到懷裏,他望著沈挽的眼睛,沈挽不敢看他,有些躲閃。
謝景禦聲音有些嘶啞,在沈挽耳邊道,“我們今晚圓房吧。”
沈挽臉通紅,“你想什麽呢?!”
謝景禦眼神哀怨,“我都被說不如馬了。”
陳平的話,沈挽也聽到了。
沈挽無力道,“你要和一匹馬比嗎?”
“我還不如它呢,”謝景禦悶氣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