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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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沒支棱片刻,就又塌了下去。
    謝景禦走過來,裴懷瑾習慣的給他行禮。
    行的站在一旁的豫章郡王兩眼望天。
    虧得他們還指望裴懷瑾,不,是蕭懷瑾揍謝景禦,他不被謝景禦揍就算不錯了。
    謝景禦一手托起蕭懷瑾,“你再給我行禮,不合適了。”
    不論是皇子還是舅兄,都不能給他這個臣下妹夫行禮。
    蕭懷瑾也知道不大合適,但是——
    “可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啊。”
    謝景禦道,“真正救你的人是內子。”
    “……我妹妹?”蕭懷瑾驚訝。
    別說蕭懷瑾驚訝了,豫章郡王也詫異。
    謝景禦可不是謙虛,把功勞讓給沈挽,確實是沈挽認出坐在囚車裏蕭懷瑾,他派陳平去打聽,刑部右侍郎才上心,不然蕭懷瑾當天晚上就死在刑部大牢裏了。
    至於後麵的事,也是因為沈挽是皇上的親生女兒,皇上知道要救蕭懷瑾的人是沈挽,才會有求必應。
    謝景禦拍蕭懷瑾肩膀道,“假公主一旦和親,內子就再沒有認祖歸宗的可能,以後皇上隻能收她為義女,她隻能是你的義妹。”
    “不過你要護好自己,你受傷,她也會受傷。”
    要假公主不和親,那揭穿她的身世,沈挽還有認祖歸宗的可能,一旦和親東梁,再鬧出是假公主,並非宸妃所出,就把東梁牽扯進來了。
    東梁可以兵臨城下,要寧朝把真的宸妃之女送去東梁,亦或者以此為借口,攻打寧朝。
    這事,謝景禦不說,蕭懷瑾心裏也有數,朝堂之事,他並非什麽都不懂,祖父也教了他許多。
    但靖北王世子的話,他就聽不明白了,什麽叫他受傷,靖北王世子妃也會受傷?
    蕭懷瑾望著謝景禦,豫章郡王已經問出聲了,“你這話,我都聽糊塗了,懷瑾受傷,和你媳婦有什麽關係?”
    謝景禦道,“他在刑部死牢挨鞭子,內子也感同身受,以及他年幼肩膀受傷,內子也會肩膀疼。”
    難怪靖北王世子找他拿半塊玉佩時,問他肩膀受傷的事,原來是為了驗證他的身份。
    豫章郡王勾著蕭懷瑾的肩膀,“那靖北王世子妃受傷,你會不會也受傷?”
    蕭懷瑾道,“應該會,我小時候也會莫名其妙身上疼,尤其是手指,有半個月天天被紮的疼……”
    祖母還打趣他,又不碰針線,倒像是姑娘家開始學做針線,不熟練紮自己。
    以前隻是納悶,但現在想起來,心底暖洋洋的。
    即便他們兄妹骨肉分離,又好像從來沒有分離過一般。
    謝景禦進宮,是因為皇上傳召,他就去見皇上了,蕭懷瑾去太元殿繼續守靈,豫章郡王困的厲害,則回府補覺。
    嗯,其實在太元殿偏殿也能睡覺的,豫章郡王主要是想去自家父王跟前嘚瑟一下。
    他隻是出於對謝景禦的信任,多叫了些世家少爺一起去迎宸妃棺槨,父親卻拿雞毛撣子抽的他上躥下跳,這事豫章郡王可還記著呢,謝景禦給他們請賞,這口氣就出七七八八了,今天必須回去把這個場子全找回來。
    豫章郡王邁著討打的步子回的府,那欠揍的樣子,看的滕王火氣那是蹭蹭蹭的往頭頂湧,習慣性的去拿雞毛撣子了。
    豫章郡王道,“又想打我?!”
    滕王道,“一天天吊兒郎當,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不打你打誰?”
    豫章郡王道,“之前父王還怪我不該叫那麽多人去迎宸妃棺槨,現在他們一個個都要請我吃飯呢。”
    滕王是有氣都沒地方撒。
    他兒子做事是真不靠譜。
    但運氣也是不一般的好。
    滕王道,“人不可能次次都有好運氣,打你是讓你長教訓!”
    豫章郡王不爽道,“說的好像我做事全憑運氣似的……”
    滕王道,“難道不是嗎?”
    豫章郡王道,“當然不是了!”
    “我雖然不知道裴懷瑾就是皇子,但我知道靖北王世子是宸妃的女婿啊。”
    滕王,“……”
    滕王妃,“……”
    滕王滕王妃驚呆了。
    靖北王世子是宸妃的女婿,那靖北王世子妃豈不是……
    蕭懷瑾是藺老太傅的外孫兒,靖北王都極可能會扶持他了,要再加上靖北王世子妃這層關係,那就毫無疑問了。
    難怪對於宸妃棺槨進京,太後反應那麽劇烈,這些事連他們兒子都知道,何況太後了。
    他日日上朝,風雨無阻,消息還沒自家兒子靈通,天知道滕王這一刻遭受的打擊有多大。
    豫章郡王還嫌不夠,“皇上讓靖北王世子多找幾個人去接應,去的人越多,宸妃回京越風光,皇上越高興,我多叫些人,隻有功,沒有過好不好,父王什麽都不知道,就把我揍一頓,冤不冤?”
    “我不管,得補償我一千兩,不,是兩千兩!”
    豫章郡王伸出兩根手指頭。
    缺錢啊。
    天香樓被燒,現在還是斷壁殘垣在那裏,重新修建是要錢的。
    而他。
    一向是入不敷出。
    那麽大一個天香樓,兩千兩是遠遠不夠的,還得找兄弟們湊。
    滕王手裏還拿著雞毛撣子,在蠢蠢欲動,滕王妃道,“給吧。”
    拿到兩千兩,豫章郡王美滋滋的出門。
    跟班小廝湊上來,“郡王爺這頓打挨的真值。”
    “去,一邊去。”
    屋內,滕王氣的把雞毛撣子扔小幾上,滕王妃也是頭疼,“咱們家這頭驢,不會隻有靖北王世子使喚的動吧?”
    也不知道他們這麽不靠譜的兒子,靖北王世子是怎麽放心使喚的,偏就聽他使喚,讓拉磨就拉磨,讓馱糧就馱糧,聽話的不行,也是邪門了。
    到得月樓匯合,趙昂發現自己要少了,又回家了一趟。
    同樣都是挨打,不能豫章郡王的值兩千兩,他就值五百兩,這差距太大了。
    可是把錢一湊,算上還沒有回來的楚揚兩千兩,也還是不夠。
    “有沒有辦法再挨頓冤枉打,湊點錢?”
    聽著豫章郡王的話,永王世子直接噴茶了。
    衛國公世子嘴角抽搐。
    再一次慶幸這貨不是他妹夫。
    自家妹妹性子就夠急了,一點就炸,再碰上豫章郡王這腦回路,要真嫁了,他得天天操心小外甥將來是個什麽性子了。
    感謝豫章郡王不娶他妹妹之恩。
    別說生氣了,衛國公世子都想敬豫章郡王一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