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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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昂沒事就好,沈挽還真替他擔心了好一會兒。
    前世趙昂沒發生遇刺中毒之事,沈挽擔心他是因為去隨州迎宸妃棺槨回京招來的殺身之禍,便多問了一句,“是什麽人要殺他?”
    提到這事,謝景禦眼底就閃過一絲寒芒。
    殺趙昂的刺客蒙著麵,但為首兩人,趙昂認出了一個,是宋國公世子。
    另外一個和他交手的,他不敢斷定,但看身形和武功,像是謝景澤。
    身形武功像,又和宋國公世子一起,必是謝景澤無疑。
    兩人再加上兩名刺客,一共四人,趙昂一發現他們,轉身就逃,但沒能逃掉,被謝景澤攔了下來,打鬥時,遭刺客偷襲,傷到了胳膊。
    宋國公世子和豫章郡王他們不對付,但真幹架,多是以豫章郡王為首,楚揚和趙昂多在一旁看著,宋國公世子要為那些小恩怨,痛下殺手,也該針對和他動手的豫章郡王,而不是趙昂。
    沈挽還記得趙昂為護宸妃棺槨,和豫章郡王聯手,踹斷了宋國公世子一根肋骨。
    算算日子,宋國公世子肋骨之傷可不是才剛好。
    這些人簡直就是附骨之疽,他們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稍微反抗一下,就要置他們於死地。
    趙昂這回命大躲過去了,難保不會有下回。
    天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把這些禍害一鍋端了,永除後患。
    那邊珊瑚將畫拿過來,沈挽接過,打開給謝景禦看。
    謝景禦看了兩眼,道,“你把母妃的畫給我看我做什麽?”
    沈挽道,“你也覺得這是母妃的畫?”
    謝景禦覺得這話問的奇怪,“這一看就是母妃的親筆。”
    沈挽道,“今兒你被皇上召進宮後,有個戴麵具的男子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把這幅畫送來府裏給母妃,母妃也覺得像是她畫的,但母妃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畫過這樣一幅畫……”
    謝景禦眉頭攏起來,他接過畫,仔細看,怎麽看都像是王妃親筆。
    但母妃自己畫的畫,怎麽會不記得,還流落到外人手裏。
    多看了幾眼,謝景禦就發現作畫用紙極好,且是他沒見過的,看上去像是有些年頭了,難不成是母妃失憶之前畫的?
    隻是父王把母妃看護的那麽嚴實,怎麽會被發現?
    那戴麵具的男子送這樣一幅畫來,到底是何目的……
    事關王妃,謝景禦不敢掉以輕心。
    “我會派人去查。”
    沈挽就知道謝景禦會派人查。
    沈挽道,“還有今日,母妃養在花園裏的幾株蘭花被人澆水弄死了。”
    謝景禦眼底閃過一抹厭惡,“把你珍藏的那些毒藥,給她們下一點兒。”
    沈挽,“……???”
    “隻是這樣?”
    這廝手段什麽時候這麽溫和了。
    溫側妃她們動的可是王妃的心頭好。
    沈挽覺得這不像是謝景禦的性子,他不應該去找王爺,讓王爺懲治溫側妃母女嗎?
    謝景禦道,“要有證據,母妃自己就處置溫側妃了,沒證據找父王,也沒什麽用。”
    他已經在給溫側妃和溫家準備大禮了,就不為這點小事再去找王爺了。
    沈挽讓珊瑚去挑,珊瑚拿了包瀉藥給陳平。
    不到半個時辰,溫側妃和謝芷歡腹瀉不止的消息就傳來了。
    隻是這回溫側妃和謝芷歡腹瀉的有些嚴重,母女兩一夜起來七八趟,拉虛脫過去,大晚上的還請了大夫進府。
    早上沈挽醒來,得知這消息,有點懵,“怎麽會這麽嚴重?”
    珊瑚道,“不該啊,奴婢買的瀉藥,不會拉死人的。”
    她膽小,但凡會死人的藥,她都不敢買。
    而且一包瀉藥,溫側妃和謝芷歡兩個人分,就更不會這麽嚴重了。
    沈挽梳洗完,小廚房沒和往常一樣把早膳送來,謝景禦也沒回來,沈挽問道,“爺呢?”
    銀釧道,“世子爺被王爺叫去了。”
    沈挽,“……”
    這會兒找謝景禦去,肯定是為溫側妃的事。
    他們沒找王爺告溫側妃的狀,反倒被王爺找了。
    書房裏。
    王爺剛換下朝服,謝景禦就進去了。
    王爺皺眉,“是你們給溫側妃下瀉藥的。”
    謝景禦道,“父王有這麽關心溫側妃嗎?”
    嘲諷的語氣,聽得王爺額頭直突突,“瀉藥也是能要人命的。”
    這是不反對謝景禦給王妃出口惡氣,但要適度。
    謝景禦道,“父王但凡關心的真切一些,就該知道溫側妃被下了兩種瀉藥,其中一種是我讓人下的,另外一種呢?”
    “母妃不會做這樣的事,四嬸不會管閑事,父王覺得這府裏還會有誰給溫側妃下藥?”
    王爺眉頭緊鎖,他還真不知道溫側妃被下了兩種瀉藥。
    給溫側妃下藥的是陳平,大晚上要請大夫,陳平還真怕溫側妃死了,就過去看了一下。
    大夫沒說什麽,開了止瀉藥,等大夫出府後,陳平問大夫到底怎麽回事,大夫被嚇的不輕,如實道,“府上側妃被人下了兩種瀉藥……”
    謝景禦丟下兩句話,就要走,然而才轉身,就跑進來個小廝,道,“王爺,溫老夫人來了。”
    王爺眉頭擰成麻花。
    謝景禦笑了一聲,“來的還真是快。”
    “兒子要不要先讓人給父王請個太醫?”
    孝順撲麵而來。
    王爺氣的額頭青筋都在湧動。
    本來謝景禦就懷疑另外一份瀉藥是溫側妃給自己下的,這會兒溫老夫人來,那不用懷疑了,就是溫側妃自己。
    配合澆死王妃的蘭花用的。
    沒點說過得去的理由,也不能出動溫老夫人這個殺手鐧。
    王爺這輩子怕的人不多,溫老夫人算一個。
    別說王爺怕,王妃和謝景禦也怕啊。
    溫老夫人出身鄉野,溫老將軍又是為救老王爺而死,溫老夫人常年閉門不出,也不在乎名聲,她來靖北王府一趟,每回都捶足頓胸,甚至能做出在地上撒潑打滾之舉。
    王爺就沒見過這樣的人,王妃容忍溫側妃,一大半也是因為溫老夫人。
    看著一個穿戴華貴的老夫人坐在地上哭,那畫麵……
    衝擊感太強了。
    經曆過一回,誰也不敢再來一回了。
    王爺幾乎是硬著頭皮去迎溫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