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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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時辰已經不早了,怕沈挽回定國公府,雲氏就沒讓人稟告沈挽知道。
    江陵郡主是頭胎,快不了,沈挽還有倆孩子,又有孕在身,不便在定國公府過夜,雲氏舍不得沈挽來回奔波。
    等沈挽知道江陵郡主發作,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的事了。
    用過早膳,沈挽就坐馬車回定國公府了,她到的時候,剛巧永王妃也來了。
    女兒臨盆,做娘的哪能不守著,過來人,知道女子生產都會經曆陣痛,但聽著江陵郡主的叫疼聲,永王妃還是心疼的不行。
    沈妤沈挽生產都是直接破水,江陵郡主是先見紅,生的比較慢。
    沈挽就陪雲氏等在產房外,以防萬一,請了林太醫坐鎮,趙院正是太醫院院正,負責皇上的龍體,不能一直守在定國公府,有林太醫在,真需要趙院正,派人去請也來得及。
    江陵郡主生的慢極了,從昨天下午生到天亮,又從天亮疼到午時,眼看著就到傍晚了。
    “怎麽生這麽久呢……”
    永王妃急的不行。
    孩子生的越慢,難產的可能就越大。
    一旦難產,母子平安的就不多了。
    永王妃擔心,雲氏也一樣,沈挽寬慰她們道,“再耐心等等,沒準兒一會兒就生了……”
    雲氏看著天際晚霞,絢爛的如火如荼。
    像極了她焦灼不安的心。
    雲氏沒忘記沈挽還有倆孩子,她道,“你陪娘等了一天,墨兒染兒肯定想你了,你回靖北王府吧,你大嫂生了,我派人去給你報喜。”
    沈挽道,“時辰還早,我再陪娘和永王妃等一會兒。”
    雖然生的時間長,但穩婆沒急急忙慌的出來,林太醫兩次進去給江陵郡主把脈,開了催產藥,已經服下小一個時辰了,按理應該快了。
    沈挽在心底祈禱,這時產房門打開,丫鬟出來道,“穩婆說郡主開十指了,快的話,半個時辰就生了。”
    等待是最煎熬的,這半個時辰過的比一天都要漫長。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江陵郡主並沒有生,就在大家心都提起來時,隨著一聲淒厲慘叫聲傳開。
    一聲洪亮啼哭傳來。
    所有人都大鬆了一口氣。
    很快穩婆就出來報喜,“恭喜定國公夫人,恭喜永王妃,郡主生了個小少爺……”
    雲氏問道,“郡主呢,郡主沒事吧?”
    穩婆道,“以我二三十年的接生經驗,郡主好的很,就是累了。”
    不過即便如此,也不敢掉以輕心。
    穩婆回府幫著收拾孩子和產婦,然後抱孩子出來給大家看。
    孩子不輕,有七斤四兩。
    看著孩子的眉眼,雲氏高興極了,“這眉眼和曆兒生下來時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媽媽笑道,“不止眉眼像世子爺,就連生下來時的重量都一樣。”
    雲氏抱著孩子不撒手。
    永王妃摸了摸孩子的小手,進去看女兒江陵郡主。
    沈挽有孕在身,不便進產房,再加上時辰是真不早了,沈挽就準備走了,“娘,我就先回去了,您幫我和大嫂說一聲,我過幾天回來看她。”
    雲氏讓丫鬟送沈挽出府。
    太後薨歿,皇上守孝二十七天,宮外百日不得辦喜事。
    是以孩子的洗三朝從簡,滿月酒也沒辦。
    沈挽上回懷胎沒怎麽害喜,這一回,害喜就嚴重了,嚴重到某位太子上早朝,都有些犯惡心。
    雖然沒到吐的程度,但早朝上的好好的,突然想吐,也引得百官側目。
    起初蕭懷瑾以為自己是病了,但趙院正和幾位太醫把脈,他身體好的很,最後才反應過來可能是龍鳳胎之間的感應。
    畢竟沈挽臨盆,他胯骨都有點疼。
    這回不用豫章郡王慫恿,蕭懷瑾都想把妹夫吊起來打了。
    沈挽吐了整整一個半月,不過奇怪的是她隻是早上吐,吃什麽吐什麽,但中午和晚上又吃嘛嘛香,到孩子滿三個月,就不再害喜了。
    為太後守孝,京都沒人府上辦宴會和喜事,沈挽日子過的清淨極了。
    每半個月進宮一回,給皇上請安,陪皇上用膳,進宮第二天去藺府,剩下時間多待在府裏,陪兩個孩子。
    不能抱他們,就隻能多陪陪了,兩小家夥長的可快了,學會翻身後,在床上翻來翻去的玩,隻是還不會坐起來,但應該很快了。
    謝景禦已經離京整整兩個月了,沈挽一封家書都沒收到,也沒有寫一封家書。
    謝景禦是去東梁找王妃,不可能從東梁給她寄家書回來,沈挽也沒法往東梁送家書,要不是知道謝景禦去東梁,也能如魚得水,不然真得擔心壞不可。
    這麽久了,他應該找到王妃了吧,也不知道哪天能回來……
    這日天氣極好,蔚藍的天空上飄著大朵的白雲。
    眼看著天一天比一天熱起來,想著回頭身子重了,進宮就不方便了,沈挽便想進宮給皇上請個安。
    皇上是一想女兒,就忍不住罵某個女婿,之前沈挽懷墨兒染兒,就沒法時常進宮給他這個父皇請安,以為孩子生下來就能常進宮了,結果又懷上了,不罵他罵誰。
    離京去找靖北王妃,兩個月還沒把人找到,什麽時候辦事能力這麽差了。
    上次皇上問起墨兒染兒,這回沈挽幹脆把倆孩子一並帶進宮了。
    看到女兒和外孫兒,皇上龍心大悅。
    皇上坐在龍椅上,拿撥浪鼓逗孩子玩,外麵小喜子進來道,“皇上,豫章郡王求見。”
    豫章郡王怎麽進宮找皇上?
    不怪沈挽好奇,因為豫章郡王沒有官職在身,而且是出了名的辦事不靠譜。
    他來找皇上,不能不好奇為何而來。
    皇上心情不錯,“讓他進來。”
    小喜子退出去,不多會兒,豫章郡王就進來了。
    吊著胳膊進來的。
    額頭還有些淤青,顯然是又幹架了。
    雖然豫章郡王和人打架是常有之事,但被打的這麽慘的,應該也不多。
    沈挽看的眼睛都疼,皇上眉頭擰成一團,“誰打的?”
    “我父王……”
    聲音七拐八繞的,怎麽聽怎麽滿含委屈。
    鑒於豫章郡王沒有一頓打是無辜的,在問清楚挨打緣由之前,沒人敢同情他,怕同情到馬蹄子上去。
    皇上道,“來告你父王狀的?”
    豫章郡王搖頭,“不敢,臣是來請旨去邊關打仗的。”
    沈挽,“……???”
    皇上,“……???”
    就豫章郡王這看上去像是被人打斷胳膊的樣子,他去戰場,皇上還真擔心他去送人頭。
    這不靠譜也算是深入人心了。
    皇上道,“在京都好好做你的郡王不好嗎,怎麽想去戰場?”
    豫章郡王隻差沒一把鼻涕一把淚,“滕王府已經沒有臣容身之處了,請皇上準臣,還有臨江侯世子和兵部尚書之子一起去邊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