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落水?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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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平州英俊的臉上,努力擠出她熟悉的滿是善意的笑:
    “你剛剛聽到的那些,有誤會。你快過來,與我回去,我解釋給你聽……”
    韶華看著林平州,他那副假惺惺的樣子,隻讓她覺得惡心。
    “放屁!林平州,你是不是當我很好騙?傻子才和你回去!”
    韶華口中說著粗話,眼淚卻洶湧而出。
    夜風呼嘯,她不停的後退。
    華麗的喜服被揚起,蓋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早就被吹掉了。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想要福脈礦,我告訴你們,不可能!”
    韶華大聲嘶吼著,她的聲音破碎不堪。
    “我沒有騙你!公主,你我多年的情義,你且信我!”
    林平州看著韶華已退到絕路,她的身後便是渾濁的護城河。
    “你住口!莫要再提那多年的情義,你這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韶華厭惡的看向林平州,眼裏的戒備隻增不減。
    林平州的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恐慌,他上前一步,繼續勸說:
    “你過來,我帶你走,我們去一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遠離這些是是非非,什麽福脈礦的與我們無關,好不好?”
    林平州的話語真誠,眼神急切。
    就仿佛剛才那個在林相麵前妥協的人不是他一樣,韶華看著林平州,他的話確實讓她動搖,可她太過了解他,那話中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她已經不願意去深究。
    韶華的目光越過林平州的肩膀,他身後站著的是相府的死士,就是林平州有那麽一點良心,那麽林相呢?!
    韶華沒有猶豫,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讓她愛了多年的男人,帶著滿眼的絕望和心碎縱身跳進了冰冷護城河中。
    “不!”
    林平州發出一聲淒厲的、悔恨交加的嘶吼,
    他撲到欄杆邊,卻隻能看到湍急的河水,還有那一片轉瞬即逝的大紅喜服。
    冰冷的河水刺骨,後腦處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應該是她剛剛跳下來的時候磕到了什麽,來不及多想很快韶華的意識便被黑暗吞噬。
    韶華的身體冰冷的河水還有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漂浮,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顛簸感將她從虛無中強行拉扯出來。模糊間,韶華感覺自己像一件貨物一般被拖拽著,耳邊是嘩啦啦的水聲、還有一群人講話的嘈雜聲:
    “快!露頭了!小心點,小心點!”
    韶華感覺到自己被人粗暴地扔在木板上,後腦的傷痛幾次讓她疼到幾乎暈厥。
    “還活著。不過像是受了傷,還流了不少血。快去拿止血藥……”
    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韶華感覺到有人掰開她的嘴,給她灌了幾口不知道是什麽的藥水,苦澀灼燒著她的喉嚨,卻強行讓她有了些精神。
    她知道,她死不了了。
    韶華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她想看清說話的人,可無論如何她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當韶華徹底恢複意識時,她已經渾身爽利的躺在一張狹窄的床鋪上。
    她的頭頂是矮矮的木棚,空氣中滿是潮濕的水汽還有木材發黴的味道。身下更是持續不斷的傳來搖搖晃晃的動靜。
    “姑娘,你終於醒了!”
    韶華睜開眼,看見的便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姑娘。她看著自己,眼裏充滿喜悅。
    “你是誰?”
    天旋地轉的眩暈和後腦傳來的疼痛,讓韶華皺著眉打量著眼前的人。
    那姑娘並沒有回答韶華的話,而是見她醒後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沒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回來了還領回來了一個男人。
    “呦!還真醒了?”
    進來的男人身穿錦緞長衫,精明的臉上堆砌著關切的笑。
    散發著算計味道的眼睛裏,緊緊的盯著韶華:
    “阿妹福大命大,昏睡了三天三夜總算是挺過來了!那郎中說你磕到了頭,現在感覺怎麽樣?頭還疼嗎?可還有什麽不適?”
    聞言,韶華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後腦,她發現那裏已經被包了起來。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什麽都想不起來。
    一陣恐慌油然而生,她發現……她的腦海裏竟然一片空白。
    她努力地想,拚命地想,卻什麽也想不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受傷,又為什麽會在船上,還有她身上穿著的好像是嫁衣……
    似乎早就料到了韶華的反應,那男人努力的按捺住自己心中的狂喜,麵上則是擔憂的試探著:
    “阿妹,怎麽了?是不是……都不記得了?哎呀,都怪那幫天殺的水匪!劫了船不說,還把你推下水,這一不小心撞到了頭。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你表哥我朱鵬飛在,定然能讓你順順利利嫁進蘇家。”
    眼前的男人自稱是她的表哥朱鵬飛,他信誓旦旦的在韶華麵前拍著胸脯保證著。
    韶華茫然地看著他,試圖在朱鵬飛的臉上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然而卻一無所獲。
    她越努力的去想,頭便越疼。
    朱鵬飛看著韶華這副茫然失措的模樣,自知他的計劃成功了大半。
    “好了好了,想不起來就不要硬想了。表哥跟你說,這蘇家啊,可是寧國富甲一方的大戶人家!你嫁過去,定不會吃虧!”
    韶華聽著朱鵬飛跟自己吹噓著蘇家,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他對朱鵬飛口中的寧國倒是充滿興趣。
    “寧國?”
    “是啊,這船是從薑國到寧國的,表哥我就常常往來兩地之間。雖說這寧國隻是薑國的藩邦,可天高皇帝遠的,在這裏還是咱們寧王說的算!”
    “哦?那我叫什麽名字?”
    韶華問著朱鵬飛,朱鵬飛一頓又說道;
    “你叫福子啊!”
    韶華默然地聽著這個名字,手指悄悄地摸索著袖子裏的暗紋。
    她看著朱鵬飛,便是這一刻她便判定他在說話。那袖子裏金線繡著的分明是韶華二字。
    她身上穿的喜服,現在看著雖然有些淩亂髒兮兮,但那繡工用料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商人的表妹可以用上的。
    再說她觀察到朱鵬飛說自己叫福子的時候,他身側的那個姑娘可是多看了朱鵬飛好幾眼。若她沒猜錯,朱鵬飛的表妹福子應該是他身邊那個姑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