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好！”X2
    “黃老師好！”X2
    “陳（兵）老師好！”X2
    “沈師哥好！！”X2
    來到表院老師辦公室，周奕圍和林嘉川挨個喊人，看起來要多乖，有多乖。
    兩人的視線最終落在沈良身上。
    辦公室就這麽幾個人，莫非是沈師哥要拍長片？
    同時，沈良也在打量他們。
    周奕圍和林嘉川現在的形象，跟他印象中的不太一樣，林嘉川倒是能看出幾分‘不良’的感覺。
    就是痞氣不太夠。
    而周奕圍更像是一個乖寶寶，哪有半分加錢居士的風采？
    不過，那不重要。
    調教、開發演員是一個導演必備的能力。
    各種意義上的調教，都是！
    “你們沈師哥要找一個男主角，你們兩個形象比較契合，就叫你們過來試下戲。”
    此話一出，兩人看向沈良的眼神都變了。
    那是渴望得到關注、得到機會的眼神。
    “簡單試個戲。”
    沈良直接出了個考題。
    “你們是一個剛剛從少管所出來的少年，今年18歲，羈押期間，母親因病離世，你父親隻去看了你三次，母親離世時，你父親連探望都沒有。
    現在，你們演一個父子對峙的場景。”
    “給你們五分鍾準備。”
    五分鍾轉瞬即逝，兩人對視一眼，周奕圍深吸一口氣，率先站了出來。
    “三年！”
    “三年！”
    周奕圍怒目圓瞪，咬牙道：“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麽過的嗎？”
    “啊？”
    “說話！天底下有你這種爸爸嗎？”
    “我媽死的時候，你連看都沒去看一眼。”
    說著，他的聲音變得哽咽了幾分。
    “是，你們是離婚了，但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
    “我今天來，不是找你要錢的！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
    “我告訴你，小爺我不稀罕！”
    “從今天開始，我和你正式斷絕父子關係！”
    周奕圍表演結束，幾位表院的老師互相看了一眼。
    這孩子，演得不錯啊。
    雖然演技稍微稚嫩了一點，但情緒、台詞、形體的方向都對。
    “不錯，下一位。”
    周奕圍的表現也讓沈良微微側目，令他側目的地方不是演技，而是周奕圍腦補的背景。
    他可沒有告訴周奕圍父母離婚的事，也沒有限定性格、脾氣。
    對於演員而言，靈活變通很重要，隻知道照本宣科的演戲，成不了‘角’。
    接著，林嘉川上前表演。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周奕圍的影響，還是別的什麽，他的發揮比較平淡，雖然設計的還行，但沒演出味。
    演完的時候，林嘉川心裏也是咯噔一聲。
    他知道，自己演砸了。
    然而，沈良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精神一振。
    “很好，你們兩個通過初試了，這樣，你們留個電話給我，第二輪試鏡的時候，我通知你們。”
    留好電話，沈良跟幾位老師打了聲招呼。
    “張老師、黃老師、陳老師，剩下的事麻煩你們了，我還得去中戲一趟。”
    言罷，沈良轉身就走，臨出門時，他回頭道。
    “多說一句，你們兩個現在有點白了，最好稍微曬黑一點，也不用太黑，跟軍訓完的狀態差不多就行。”
    “謝謝師哥！”
    周奕圍腦子比較活絡，連忙道。
    “我一定曬黑！”
    下午四點，沈良出現在中戲校園裏，這一次，他收到的‘敵意’明顯少了很多。
    去教師辦公室的路上，還有一個特別‘大膽’的女生找他要了電話。
    99級音樂劇班的隋珺波，長得跟曾梨有點像，是靳冬的同班同學，也是日後《人世間》裏的大嫂郝冬梅。
    “麻老師，下午好。”
    來到辦公室，看到那位留著短發的中年女子，沈良跟著補了一句。
    “王老師。”
    “小沈，好久不見。”
    王莉娜笑著點了點頭。
    她是中戲99級表本班的班主任，麻舒雲專門喊她來的。
    千禧年初的電影市場特別慘淡，2000年年度票房也就8.6億，《哪吒2魔童鬧海》一天的票房比內地全年還要高。
    考慮到通貨膨脹，這麽比雖然不合適，但2000年的電影行業，確實差的可怕。
    全年立項投拍的電影都不到100部，如果再扣掉一些製片廠內部消化的‘任務片’，能流出的資源，更是屈指可數。
    大量的演員，無戲可拍。
    導演、攝像、美術、燈光師等等，也是同理。
    因此。
    別看《法官媽媽》隻是一部投資兩三百萬的小成本電影，擱在當下，那也是難得的資源。
    沈良在中戲、北電逛一圈，不論最後選了誰的學生，剩下的老師們，都要承他的情。
    當然。
    老穆的人情，沈良以後也得還。
    這邊，沈良人還在中戲教師辦公室。
    北電那邊，‘沈良準備籌拍長片’的消息已經掛上翅膀，飛速傳遍了表院、攝影係、導演係。
    然後，消息又插上翅膀飛進中戲校園。
    ……
    北電，導演係教室辦公室。
    “老師，我聽說攝影係那邊出了個很牛的學生？”
    勘景歸來的路釧，哪裏都沒去，第一時間回了學校，雖然他現在畢業了，但一日為師，終生為母！
    他回母校，絕不是因為老師是83級幹修班班主任，絕不是因為韓三坪、米加山是老師的學生。
    “嗯。”
    江詩雄驚訝道：“你在外麵也聽說了？”
    “啊。”
    路釧笑嘻嘻的點了點頭：“都傳開了，剛剛我來的路上還聽說穆主任把那部《法官媽媽》交給沈良組局。”
    此時的路釧，壓根沒把沈良當成競爭對手。
    什麽攝影係？
    不就是扛攝像機的？
    唯一金棕櫚是他們導演係的！
    北電正統在導演係！
    對於即將開拍的《尋槍》，他也是信心滿滿。
    畢竟《尋槍》的主演是江文。
    全國最具號召力的男演員之一，電影還在籌備期，已經先火了。
    另外。
    有同門師哥韓三坪牽線，中影+華藝兄弟聯合投資，電影上映之後，別的不說，排片它就差不了。
    有了排片，還怕沒有票房？
    最後。
    他還有奇招啊。
    電影大師黑澤明指引著他！
    中影+江文+華藝+黑澤明，再加上他這個導演界的奇才，他實在找不到《尋槍》失敗的理由。
    隻有贏和大贏特贏！
    沒有其他選項！
    “不說這個了。”
    江詩雄沒接話，轉而問道。
    “說說你的電影，開機時間定了嗎？”
    “這次回校就是向您匯報來著。”
    路釧諂笑道：“開機時間定了，下個月27號，預計拍攝時間兩個月，拍完《尋槍》，江文就要進組《天地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