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要從我們學校找。”
    “……”
    “演員就去中戲。”
    “……”
    “下午，或者明天記得去表院一趟，要是我導，我可以不去，但你不能不去。”
    “跟王敬鬆、崔欣琴他們打好關係，對你沒壞處，反正是遞個話，最後能不能成，挑不挑，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
    “……”
    “開拍之前記得去法院走走，觀察觀察，至少要觀察半個月。”
    “少管所、律所也要去。”
    “……”
    “你眼光不錯，崔俊德業務能力很出色，勘景的時候多跟他商量，亢曉天那邊我就不說了，你跟他合作過。”
    “……”
    “還有，我聽老何說，你已經有籌備第一部長片的想法，拍電影這事，不要急。”
    “慢工才能出細活，你的掌鏡功底我不擔心，劇本方麵要好好打磨。”
    “有什麽難處，盡管向係裏提，找老何，找我都行。”
    “……”
    耳提麵命的一個小時，老穆雖然嘴巴都說幹了，但看見沈良舉一反三的樣子，他很是受用。
    臨近中午，老穆才放沈良離開，看著沈良離去，他還有點意猶未盡。
    教這樣的學生，過癮。
    更關鍵的是，目前來看，這苗子沒有長歪的架勢。
    走出辦公室的大門，沈良長舒了一口氣。
    老鳥裝嫩，也踏馬是個技術活啊。
    就像是豆角，太嫩有毒，太老又難吃，一鍋菜燒的好不好，全看廚師把握火候的能力。
    不過，看老穆的樣子，他應該哄得不錯。
    上輩子老穆雖然對他沒現在這麽好，但那也不能怪老穆，上輩子的他，有現在的本事嗎？
    沒有！
    論跡不論心。
    三百多萬投資的劇組，就這麽交到他手裏，老穆對他這幫扶，比親徒弟還親。
    思來想去，沈良覺得隻有多拿幾個獎才能回報師恩。
    定個小目標！
    研究生畢業之前，歐洲三大高低得拿倆。
    少一個都對不起老天爺給的機會，也對不起學校的培養。
    片刻後，沈良和羅潘在學校食堂二樓園中苑餐廳匯合。
    “良子，什麽事這麽急？”
    走進小包廂，羅潘還有點小喘。
    “來活了。”
    沈良揚了揚劇本：“老穆交待的，一部長片，你來當副攝，回頭把你哥再叫上，他當副導演。”
    “我靠！”
    瞧見劇本扉頁上的四個大字，羅潘眼睛瞪得像銅鈴。
    “老穆對你比親兒子還親啊！”
    《法官媽媽》這部電影要拍的事，係裏早有傳聞，獻禮劇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拍的。
    說完這句話，羅潘奪門而出，看到這一幕，沈良還愣了一下。
    潘子這是幹嘛？
    很快。
    潘子去而複返，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瓶五糧液普五。
    接著，羅潘拆開酒瓶，抓起三兩三的杯子，倒了滿滿一杯。
    “潘子，你發什麽癲，咱倆還要搞這個？”
    沈良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別。”
    潘子往旁邊一躲，端起酒杯道：“這杯酒我是替我哥謝謝你，啥也不說，都在酒裏！”
    言罷。
    潘子一飲而盡。
    沈良見狀從他手裏奪過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然後，一口悶了。
    “咳咳。”
    悶了一大口，沈良邊咳邊說。
    “踏馬的，下次你再這麽幹，我找十個八個人，一杯一杯敬你。”
    “哈哈。”
    潘子笑道：“行，二十個都行，就當舍命陪君子。”
    “師哥，您找我？”
    這時，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武明推開了包廂門。
    “嗯。”
    沈良點頭道：“有活，獻禮劇《法官媽媽》的副美術。”
    “多謝師哥！”
    瞧見桌上的酒瓶，武明也準備敬一杯，見他躍躍欲試的模樣，沈良連忙擺手。
    “等會還有人要來，待會再喝，先讓我緩緩。”
    沒過多久，王丹戎、陶坤，以及95級攝影係的師哥孫明先後來到小包廂。
    雖然陶坤跟沈良等人不太熟，但都是校友，三杯酒下肚，不熟也熟了。
    兩個半小時後，幹了七八兩普五的沈良揣著劇本離開了食堂。
    他的酒量在他們當地算是比較一般的，也就一斤的量。
    七八兩白酒下肚，有點暈，但不多。
    在學校裏走了一會，腦子清醒了一些，他便揣著劇本去了一趟表院老師的辦公室。
    他來的不太巧，隻見到一個他最不想見的人。
    “黃老師，王老師、朱老師、張老師他們今天不在學校？”
    “剛剛還在。”
    黃三石直接問道：“你找他們有事？”
    “您在也是一樣的。”
    說歸說，鬧歸鬧，您還是要用的。
    旋即。
    沈良簡略的把選角的事說了一遍。
    一聽是電影選角，黃三石臉上的笑容，肉眼可見地真誠了不少。
    連茶都泡上了。
    “男主角的年齡限定的那麽死？隻能18歲左右？”
    “差不多。”
    沈良解釋道：“黃老師，張帥是少年犯，15歲犯事，18歲出獄，演員年紀不能太大，太大演不出少年感，太乖也不行，不符合人設。”
    聽到這裏，黃三石心裏微微一歎。
    男主角怕是跟他們班無緣了，他是表本97班班主任，他們班的學生，哪個不是20多了？
    “好大的酒味。”
    兩人說話間，00級高職班班主任張樺走進了辦公室。
    “張老師，抱歉，中午被劇組的人灌多了。”
    沈良回頭一笑：“您來的正好，張老師，我這邊現在需要一個男主角，是獻禮劇，男主要18歲左右，帶點痞，帶點壞，你們班上有合適的人選嗎？”
    痞？壞？
    聽到這兩個詞，一個人的名字從張樺的腦子裏浮現出來。
    “有，我們班有一個叫周奕圍的學生，業務能力不錯，形象也比較貼合你說的要求。”
    “還有一個叫林嘉川的，形象也契合。”
    聽到這兩人的名字，沈良雖然腦子不是特別清醒，但已經想起他們是誰了。
    一個加錢居士，一個狂飆唐小龍。
    “那，要不勞您給他倆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一趟？”
    “好，我這就打電話通知他們。”
    張樺笑眯眯的掏出電話。
    沈良這小子，真是越看越順眼。
    不像導演係、攝影係那幫導演，一個個全去中戲找演員！
    怎麽？
    是北電沒人啊？
    當初這小子要報表演係就好了。
    誰說表演係學生不能當導演的？
    ……
    北電男生宿舍樓。
    “臥槽艸！”
    掛斷電話後，周奕圍激動地抱住張鬆文。
    “鬆文，老班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試鏡電影男一號！”
    “臥槽！”
    話音剛落，又一聲臥槽響起，隻見林嘉川一邊提褲子，一邊跑進了宿舍。
    “鬆文，奕圍，老班讓我去辦公室試戲！”
    “老班也叫你了？”周奕圍瞪大眼睛。
    “你也是？”
    不大的寢室內，兩人大眼瞪小眼。
    唯有張鬆文比較失落。
    明明是三個人的寢室，我卻不能有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