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楊廣徹底放權!秦牧密令製衡徐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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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孫無忌聞言,臉上那和煦的笑容愈發燦爛。
    他對著二人,深深一揖。
    “無忌,代主公,謝過陛下與靠山王深明大義。”
    說罷,他轉身,從容離去,隻留下兩個失魂落魄的大隋皇族,在殿中黯然神傷。
    ……
    是夜。
    洛陽城,鎮北王府。
    不同於皇宮的清冷,這裏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議事大堂之內,秦牧高坐主位,下方,李存孝、尉遲恭、程咬金、薑鬆、新文禮、秦瓊等一眾悍將謀士,分列兩旁,甲胄鏗鏘,煞氣衝天。
    倒不是說楊廣來了,秦牧才不去皇宮居住。
    而是於他而言,一個皇宮而已,住與不住,並無區別。
    天下,終將是他的。
    就在這時,長孫無忌的身影,出現在了大堂門口。
    他快步走入,來到堂中,對著秦牧抱拳躬身。
    “主公。”
    聲音中,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
    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雕刻著猛虎的冰冷兵符,雙手奉上。
    “楊廣和楊林二人,已經答應了。”
    “登州,已是我等囊中之物!”
    秦牧接過虎符,在手中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條件呢?”
    長孫無忌直起身子,朗聲道。
    “他們隻有一個條件,便是要主公,攻打宇文化及!”
    秦牧聞言,發出一聲不屑的輕哼。
    他將虎符隨手拋在案幾上,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嗬。”
    “就算他們不說,本王也要打他宇文化及!”
    話音剛落,堂下眾將瞬間熱血沸騰!
    “末將願為先鋒!”
    李存孝一步跨出,聲如洪鍾,震得房梁嗡嗡作響。
    “主公!俺老黑也願往!”
    “還有俺老程!”
    尉遲恭和程咬金這兩個憨貨也不甘示弱,紛紛請戰。
    薑鬆、新文禮、秦瓊等人亦是齊齊抱拳,眼中戰意昂然。
    “主公,您早該這樣了!”
    尉遲恭甕聲甕氣地說道,話語裏帶著一絲埋怨。
    “主公您對那楊廣的做法,我們這些做屬下的,都看在眼裏。”
    “那楊廣和楊林是對主公有提拔之恩不假,可主公您對他們,也算仁至義盡了啊!”
    “若不是您,他們叔侄倆的腦袋,早就被反王殺了當夜壺了!”
    秦牧擺了擺手,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好了。”
    “此事,回頭再說。”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全場,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大堂。
    “徐茂公!”
    “新文禮!”
    “末將在!”
    徐茂公與新文禮二人立刻出列,抱拳拱手。
    秦牧的聲音變得沉穩而有力。
    “明日,你二人點兵五千。”
    “即刻前去登州,與駐守在那裏的魏文通、尚師徒匯合。”
    “他們二人會協助你們,迅速掌控整個登州全境!”
    “另外,替本王告知魏文通。”
    “命他,即刻率部駐守潼關,給本王死死盯住長安!”
    “遵命!”
    二人轟然應諾。
    秦牧揮了揮手。
    “都散了吧,各自回去準備,新文禮留下。”
    眾將轟然領命,魚貫而出。
    很快,偌大的議事堂內,便隻剩下了秦牧與新文禮二人。
    徐茂公在離開時,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眼神複雜,卻什麽也沒說。
    他能怎麽辦?
    誰讓他這種瓦崗出身、半路投靠的,終究隔著一層。
    想要真正融入這個核心陣營,唯有以真心,換真心。
    待眾人走後,新文禮上前一步,恭敬地抱拳。
    “主公,不知還有何事吩咐?”
    秦牧從主位上站起,緩緩走到他的麵前,目光如炬。
    “到了登州。”
    “你,掌軍權。”
    “徐茂公,掌政務。”
    新文禮渾身一震,瞬間明白了秦牧的意思。
    隻聽秦牧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繼續說道。
    “本王給你一道密令。”
    “一旦徐茂公有任何異心,或是不軌之舉……”
    “可直接拿下!”
    新文禮心中凜然,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
    “末將遵命!”
    “請主公放心,但凡他徐茂公有一絲異動,末將定將他活捉了,親自押到主公帳前!”
    秦牧點了點頭,將他扶起。
    “本王這也是以防萬一。”
    “畢竟徐茂公才歸降不久,登州之地,何其重要。”
    “這麽大的權力交到他手裏,總得留一個後手。”
    新文禮重重點頭。
    “主公深謀遠慮,末將明白!”
    ……
    第二日,清晨。
    秦牧正在王府內用早膳,便有親衛來報。
    楊廣與楊林二人,前來拜訪。
    秦牧放下碗筷,親自迎了出去。
    “見過陛下,見過靠山王。”
    他依舊拱手行禮,給足了麵子。
    楊廣卻苦笑著擺了擺手。
    “秦牧啊,這裏又沒有外人,稱呼嶽父就行了。”
    秦牧微微一笑。
    “不知嶽父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楊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神情落寞。
    “登州,已經交給你了。”
    “朕看,朕也不在這裏給你添麻煩了。”
    他頓了頓,像是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朕尋思著,想請你派兵,把我和皇叔護送到遼州去吧。”
    “朕這就去和皇後團聚,南陽那丫頭也快生了。”
    “朕……已經發了一道最後的旨意出去,昭告天下,嚴明宇文化及造反之罪。”
    “以後,大隋全境,任何軍事調動,你也不必再跟朕說了。”
    “該怎麽來,就怎麽來吧。”
    他看著秦牧,眼神無比複雜。
    “把這天下,平定了吧。”
    “到時,你對朕是殺是剮……朕,也無話可說。”
    秦牧聞言,鄭重地抱拳躬身。
    “兩位嶽父大人說笑了。”
    “秦牧既已承諾,便絕不會加害二位與楊氏宗親。”
    說罷,他轉身對身後的親衛統領秦烈喝道。
    “秦烈!”
    “在!”
    “你即刻帶陛下和靠山王,前去西城大營。”
    “找李存孝將軍,調撥五千精銳鐵騎,務必!將陛下和靠山王,安全護送回遼州!”
    “遵命!”
    秦烈拱手領命,隨即對著楊廣和楊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二人點了點頭,跟著秦烈向外走去。
    當走到王府門口,即將登上馬車時,楊廣和楊林不約而同地回過頭,望向了那巍峨壯麗的皇宮方向。
    那裏,曾是他們楊家的天下。
    楊林的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但他強忍著,沒有讓淚水流下。
    說什麽,都晚了。
    二人心中都無比清楚。
    大隋,徹底沒有了。
    這座皇宮,也與他們,再無緣分。
    隨後,二人在秦烈的帶領下,很快來到了西城大營。
    李存孝早已接到命令,正在營門口等候。
    秦烈上前複命。
    “存孝將軍,主公有令,命你調撥五千騎兵,護送陛下和靠山王回遼州,與皇後娘娘團聚。”
    李存孝那張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隻是點了點頭。
    “你下去吧。”
    “此事,本將會安排妥當。”
    待秦烈走後,他才親自上前,對著楊廣和楊林抱了抱拳。
    “既然宇文成都將軍跟在陛下身邊,那武將,我就不另外給您派了。”
    楊廣點了點頭。
    “朕,明白了。”
    但他看著李存孝,總覺得對方欲言又止。
    “不知存孝將軍,還有什麽話要跟朕說?”
    李存孝沉默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了,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陛下。”
    “不是末將多嘴。”
    “您如果到了遼州,最好……管管你那個好兒子。”
    楊廣一愣。
    “你說的是……杲兒?”
    李存孝點了點頭,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
    “我家主公對陛下如何,陛下心裏應該清楚。”
    “但楊杲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之前剛到遼州,屁股還沒坐熱,便想暗中策反軍中將領!”
    “此事,主公念及舊情,沒發脾氣。”
    “但是!”
    李存孝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殺氣!
    “我們這些做屬下的,不能忍!”
    “我們,可沒主公那麽大的氣量!”
    “如果楊杲他再敢作死……陛下,你聽清楚了!”
    “哪怕到時候主公怪罪下來,我李存孝,也定要把他的頭,親手擰下來!!”
    楊廣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冷汗涔涔而下。
    他連連點頭。
    “朕……朕明白了,朕回去……定會好好跟杲兒說的。”
    一旁的楊林,早已氣得麵色鐵青,怒視著李存孝。
    再怎麽說,楊廣也是大隋的皇帝!
    他們二人,還是秦牧名義上的嶽父!
    這李存孝,竟敢如此無禮!
    然而,李存孝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在他眼中,所謂的皇族威嚴,早已隨著大隋的崩塌,化為了塵土。
    他直接揮了揮手,早已集結完畢的五千騎,如一片黑色的鋼鐵洪流,瞬間湧了過來。
    在宇文成都的帶領下,護送著楊廣和楊林的馬車,卷起漫天煙塵,朝著遼州的方向,滾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