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買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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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妍捕捉到我的遲疑:“該不會也偷偷賣那些猛男補腎的保健品吧?”
“正規藥店,不搞那些。”我喝了一啤酒,畢竟林小晴在,不想聊那些東西。
林小雨輕聲接過話:“現在入秋了,可以進些潤肺止咳的藥材。”
“嗯,正有這個打算。”雖然嘴上應著跟本不打算進,那東西才多少利潤。
吃過飯,蘇妍癱在沙發上,滿足地拍著肚子:“最近真是胖了,明天開始必須減肥了。”
林小雨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笑著搖頭:“這話你都說了八百回了,也沒見你真行動過。”
“這次是真的!”蘇妍信誓旦旦地坐直身子,隨即又懶洋洋地靠了回去。
我趁著她們說笑,打了聲招呼便先回了房間。
關上門,打開電腦,光標在搜索欄閃爍,我猶豫片刻,敲下虎骨兩個字。
頁麵跳轉,大多是關於虎骨雕件的鑒定信息。
我仔細篩選著,終於在一個冷門的收藏論壇裏找到線索。
我在幾個文玩交易群裏觀察了半晌,群裏的人說著“開門”、“包漿”、“有一眼”這些行話,看得人雲裏霧裏。
琢磨了片刻,我模仿著他們的語氣,謹發出一條信息:“求購虎骨老件,有貨的私。”
消息剛發出去沒多久,就彈出一條回複。
“那東西不好弄。”
緊接著,一條好友申請跳了出來。對方的頭像是一片漆黑,昵稱隻有一個“藥”字。
通過申請後,對方直接發來語音,聲音壓得很低:“玩收藏?”
我簡單回複:“算是。”
“明人不說暗話。”對方發來一串加密相冊的鏈接。
“真要找大貓骨頭,得按規矩來。先看這個,合眼緣再談。”
我盯著屏幕,回了三個字:“怎麽看?”
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發了那條信息,其實壓根沒指望真能從網上買到這種東西。
畢竟虎骨是明令禁止的違禁品,哪能這麽輕易在公開群裏找到賣家。
可對方緊接著發來的這條加密鏈接,卻讓事情忽然變得不一樣了。這顯然不是普通的文玩交易流程。
我盯著那個需要密碼的鏈接,對方越是謹慎,反倒越說明這條線有可能是真的。
過了一會,對方的消息就彈了出來:“西街舊貨市場,周三早市,帶這個。”
後麵附了張模糊的銅錢圖片,“找賣舊書的老餘。”
消息顯示已讀後,對方迅速撤回了這條信息,連帶著那個加密鏈接也失效了。
關掉電腦,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我把買虎骨的事暫時擱在一邊,準備洗漱休息。
客廳裏,林小晴正抱著枕頭和林小雨商量怎麽睡。
出租屋還有一間房間,之前是韓夢瑤住的。但最近不知道跟著黃莉在研究什麽,很少回來住。
她們姐妹倆自然要擠一擠。
“我睡靠牆那邊!”林小晴搶先說。
“隨你。”林小雨無奈地笑笑,轉頭問我,“你明天幾點起?”
“看情況。”我擦了把臉,“你們睡吧,我關門了。”
走進自己房間,還能聽見隔壁姐妹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林小晴清脆的笑聲隔著牆壁隱隱傳來,偶爾夾雜著林小雨輕聲的提醒。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黑暗中,虎骨的事又浮上心頭——西街舊貨市場,周三早市,賣舊書的老餘。這些零碎的線索在腦海裏盤旋,漸漸織成一張模糊的網。
隔壁的說話聲漸漸低下去,最終歸於平靜。夜色深沉,整座城市都安靜下來,隻有偶爾傳來的汽車駛過的聲音。我閉上眼睛,決定先好好睡一覺。周三,很快就到了。窗外透進朦朧的晨光,我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醒來。摸過手機一看,才六點半。隔著牆壁能聽見林小雨在廚房輕手輕腳準備早餐的動靜,鍋鏟碰觸的聲響裏偶爾夾雜著林小晴迷迷糊糊的嘟囔。
起床推開門,煎蛋的香氣撲麵而來。林小雨係著圍裙在灶台前忙碌,林小晴則蜷在沙發上打哈欠。
“吵醒你了?”林小雨轉頭看我,手裏的鍋鏟沒停。
“自然醒。”我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被雨水打濕的街道。雨不算大,但綿綿密密,正是適合去舊貨市場的天氣——這種日子,盯梢的人總會鬆懈幾分。
洗漱完坐下吃早餐時,林小晴湊過來問:“姐夫,今天要出門?”
“去趟舊書市場。”我喝了口豆漿,瞥見林小雨盛粥的動作微微一頓。她向來敏銳。
果然,送她們到門口時,林小雨往我手裏塞了把折疊傘:“帶上,這雨怕是要下整天。”
我捏著傘骨,感受到她指尖殘留的暖意。等她們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轉角,我才轉身鎖門。傘很輕,卻莫名有些壓手。
九點整,我撐傘走進西街舊貨市場。周三的早市比往常冷清,攤主們支著防雨布,三三兩兩聚在棚下喝茶閑聊。我在濕漉漉的巷道裏穿行,目光掃過一個個攤位,最後停在市場最深處的舊書攤前。
攤主是個戴老花鏡的灰發老人,正專心修補一本泛黃的線裝書。攤位上擺著不少中醫古籍,《本草綱目》《黃帝內經》都有,但品相很舊。
我在攤前蹲下,隨手拿起一本《神農本草經》:“多少錢?”
老人頭也不抬:“那本不賣。”
“可惜了。”我翻到記載虎骨的那頁,指尖在“壯筋骨,治惡瘡”那行字上輕輕點了點,“正想找這方麵的資料。”
老人終於抬眼,從老花鏡上方打量我。這時我才發現他右眼似乎不太靈光,瞳孔泛著灰白。
“治什麽瘡?”他慢悠悠地問,手裏繼續修補著書頁。
“老瘡。”我拿出手機,亮出昨晚那個銅錢圖片,“有人讓我來找老餘。”
他盯著圖片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把圖片劃掉:“你找錯人了。”說完便低頭繼續修書,不再理我。
“聽說周三的早市,”我壓低聲音,“能聞到虎嘯。”
老人修補的動作停了。他摘下老花鏡,用衣角慢慢擦拭:“年輕人,有些東西沾上了,可就甩不掉了。”
